宁洋可不希望傅令骅在这个时候碍她的事:“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么?待会我去下毒,你就去想办法破坏监控,做得干净点,别留下把柄,等过了这一关,我们将来就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傅令骅黑眸扫过那白色的瓷瓶:“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富贵险中求,我没有退路了。”
宁洋紧咬着下唇,拨开傅令骅的手
傅令骅眸中闪过满满的纠结,接着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瓷瓶:“你在这里等着,我替你去!”
“你?”宁洋佯装震惊:“战寒爵门口的保镖审查很严,你怎么能进得去?”
“我自有办法,总之不会让你涉险的。”
宁洋感动地抱住傅令骅,双手紧搂着他的脖颈,声音温柔得能溺出水来:“阿骅,谢谢你这么爱你,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傅令骅深吸一口气,也将宁洋抱得更紧。
殊不知,宁洋嘴角弯出一抹狰狞的弧度。
她当然不会愚蠢到自己亲自动手,随便演演戏,就能诓他心软了。
顶楼的VIP病房。
宁溪捧着一杯温水,坐在战寒爵的床边,她将病床摇高,腰下面垫了一个软枕,战寒爵也能靠得舒服一点。
他的唇因为缺水,已经开始起皮了。
但男人眸中绽放着的光芒却无比耀眼,丝毫不见病态的虚弱,那是一种猛兽嗅到危机时,迸射出的寒芒。
宁溪也有一种直觉,有事要发生了。
想想应该也对,她被绑架,再到对方引战寒爵入局,想要取他们的性命,以战寒爵的脾性怎么可能会忍?
她将吸管放在水杯中,小心翼翼把吸管送到他唇边:“水温合适,但你别喝太多”
她怕他上厕所不方便。
哪怕他现在身体很虚,只能躺在床上,但他也不肯插尿管这种东西,都是要被人扶着去洗手间的。
昨晚他叫宁溪扶他,宁溪不肯,他为此还横了她好几眼。
她也假装没有看到。
战寒爵刚刚醒来,手脚没力气,脖子也有些僵,就这么灼灼地盯着他,好像要把她看进灵魂深处
“怎么不喝?”宁溪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别开了视线,盯着他结实的胸膛嘀咕。
战寒爵懒懒地推开吸管:“我要你喂我。”
“我不是正在喂你么?”宁溪又好脾气地将吸管递到他唇角。
蓝色的吸管和他略显苍白的唇色辉映,宁溪看着心口又泛起酸涩和心疼。
这个傻子,为了让她能活,宁愿把自己送上绝路
“我要你用嘴喂我。”
宁溪闻言身体僵了片刻,眼角余光偷偷去瞟陪护。
战寒爵像猜中她的心思,薄唇挽起一抹得意的笑痕:“没我的吩咐,他不敢出来。”
“你不喝就算了,我才不喂你。”
就算不出来,说不定也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好糗啊。
战寒爵闻言,干脆挑了下眉梢,一副耍无赖的架势:“你不喂我就不喝。”
“”
宁溪一会看看他不太好的脸色,一会又看了看杯子里的温水。
折腾了会,这会已经有了凉意。
“我嘴角是不是皲裂了?”隔了没几秒,战寒爵伸手抚了抚嘴皮,右下唇似还有一点刺痛感。
宁溪瞪着眼前赖皮的男人,他身体的确很缺水,又实在是不忍心。
小脸皱了皱,捧着水杯咕噜噜喝了一大口,然后将水杯放下,一鼓作气捧着男人的脑袋固定住,堵住了他的唇,嘴对着嘴,将温水渡给他。
由于战寒爵是靠坐着的姿势,这样喂水并不太方便,会导致温水从彼此嘴角流出来
即便如此,战寒爵也不管,反而试探性地撬开她的齿冠,想要汲取更多的香甜。
亲吻中一点点把她的呼吸席卷
宁溪顿时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猛地把他推开往后站了起来,说什么嘴对嘴喂水,分明就是想轻薄她。
人还在病床上,就这么不老实!
她顾忌着他的伤口,并没有用什么大力推他。
战寒爵舌尖顺着嘴角舔了一圈,颇有些意犹未尽的姿态。
“味道还蛮不错。”
明明是在评价温水,可他如狼似虎的眼神,让宁溪觉得他是在评论她的唇
宁溪心脏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没去直视他的双眼,索性捧着水杯又喝了一大口给自己降温。
太无赖了!
战寒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一会,忽而很认真地说:“那天在机场我是真的很怕你不来。”
宁溪心尖悸动得厉害,纤细的手指紧捧着水杯:“如果我没去,你会怎么做?”
“我从来都没有打算放你离开。”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眼都重重地敲在宁溪的心尖。
鼻头忽而泛酸,宁溪低低地询问着:“你就这么喜欢我?”
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哪里好,值得他这么费尽心机
明明多得是名媛千金任他挑选。
他却在死死缠着她。
直到现在,她都放弃抵抗了
“”战寒爵迟疑了一下,又凝视着她:“我自从知道你是四年前爬上我床的女人,脑海中就不停闪现你的身影,是比喜欢还要更多的。”
在这之前,宁溪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说。
而且他说话的时候,竟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特别严肃,只要指着天就能当成是誓言。
宁溪不由觉得耳朵痒痒的,心里也酸酸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喜欢他
她其实也是吃软不吃硬的,如果战寒爵非要强迫她,她或许摔门就跑了,可他说好话她就没了脾气。
她不自然地红了脸,哼唧了下:“那你还囚禁我,抢走我的儿子,甚至收买全城的律师?你知不知道那时候你不肯见我,我真的都快要疯了。”
听她主动翻起旧账战寒爵反而释然了。
她要是憋着不说,哪怕她因为感动跟他和好了,这些事也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他果断把锅甩给了战老太爷:“孩子不是我抢的。”
“我才不信!”宁溪当他在撒谎,一下子绷起脸,用不满的眸光剜他:“那人明明说我不配抚养战家的小少爷,不是你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