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又带着宝贝和小夜夜分别去吃了他们最喜欢吃的料理。
宝贝喜欢吃辣,小夜夜喜欢吃清淡的。
宁溪就像赶场子,去了这一场再去下一场,不知疲倦地开着车,带两个小家伙玩到最尽兴,再到后来,两个小家伙累得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两张小脸都带着无忧无虑,像最纯洁的天使。
“宝贝,小夜夜?”宁溪轻轻地在他们耳边低喃。
宝贝玩得太疲惫,睡得很沉很沉了,宁溪不忍去打断,拿出一床毛毯盖在他们身上。
小夜夜被这细微的动静弄得半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望着宁溪:“嗯?”
“告诉妈咪,你还有什么愿望?妈咪帮你实现它好不好。”宁溪低头的时候,眼泪不听话地又往外涌。
好在借着夜色,小家伙又是虚眯着眼,并没有看清,只是嘴里嘟囔着:“我想要父亲和妈咪还有宝贝,一家四口永远在一起。”
熬不过困意,说完这句话,小家伙又无意识地睡了过去。
宁溪胸口泛起强烈的酸涩,捂着嘴,终于再也克制不住,痛哭起来。
眼泪啪嗒掉在小家伙白嫩的脸颊上,她生怕惊醒他们,轻轻地擦拭干净,抱着他们,哭声压抑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对不起,我的宝贝,是妈咪对不起你们原谅我。”
原谅她不能为了他们放弃爸爸。
原谅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战老太爷伤害爸爸。
也不知道在车内坐了多久,宁溪下唇被咬破了皮,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驱车回峰临绿洲,当她抱着宝贝上楼时,还模糊间听到宝贝无意识地呓语:“妈咪,别哭。”
宁溪的步伐顿了顿,轻轻地回应:“好,我不哭。”
跑了两趟,抱着两个孩子简单洗漱休息。
她把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放进了行李箱,东西很少,收拾起来很快,犹豫再三,她还是舍不得摘下那枚烟花钻戒。
在床头她也贴上一个便利贴,和他下午提醒她用餐的便利贴紧紧挨着。
眸光又落回卧室的大床上,就在今天,他们还拥抱着描绘幸福的未来,可是一眨眼全都变成了过眼云烟,让她整颗心都跟着揪紧。
这一次,哪怕再不舍,她也不得不离开。
连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也要一并留下。
她站在客厅门口,望着充满回忆的温馨小家,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怕她再不走,战老太爷真的会砍掉爸爸的手指。
她知道,他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到了楼下时,等出租车的空隙,她给峰临绿洲的佣人打了电话。
佣人是桑伯从战公馆调配过来的,平常他们都不在家的时候会帮忙做家务,也会帮忙照顾两个孩子,宁溪花了大半个小时,告诉佣人战寒爵和两个孩子的口味喜好。
事无巨细,不厌其烦。
佣人起初听着很认真,但越到后面越是不解。
“太太,您近期有打算出远门么?”为什么要一次性交代这么多?
此刻,宁溪已经坐进了出租车内,她沉默了会,才对佣人说:“嗯,以后你帮我好好照顾他们。”
不等佣人再发问,她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关机。
战寒爵,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怕没有勇气当着你的面说离开。
宁溪提前给乔心安发过消息,想去乔心安家里蹭一下。
一则是乔心安和她关系很好,难过的时候她也需要找个人倾诉。
二则乔心安现在住在慕公子浅水湾的别墅。
战寒爵就算想要做什么,也要顾忌着慕公子的脸面。
乔心安知道宁溪要来,特意在别墅门外等她。
看到她从出租车下来,手里还拎着一个行李箱的时候,嘴巴大张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溪溪,你和爵少吵架了?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她赶紧去接行李箱,倒是不重。
宁溪苦笑一声:“事情说来话长,我可能要和战寒爵离婚了”
“离婚?”乔心安的声音骤然拔高了好几个度,笑道:“哈,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别逗我啦!你和爵少感情那么稳定,明明之前他还让我和慕公子去帮你站台,怎么可能离婚呢?”
空气中回荡着乔心安干巴巴的笑声。
宁溪静静站着,一个字不接。
乔心安的笑慢慢敛起,变得尴尬:“你真打算和爵少离婚?”
“所以,你愿意收留我一段时间么?”
“当然没问题,反正慕禽獣也不经常回来的,你想住多久都行,这么大的别墅我住着还觉得孤单呢!”乔心安小心翼翼观察着宁溪的表情。
眼圈通红,纤长的睫毛黏在了一起,很明显是哭过了。
爵少到底做了什么,要让她离婚?
而且两个宝宝都没有跟来。
她是连抚养权都不要了么?这太不像她的风格了!要知道她当初害怕失去宝贝到连一丝的可能性都不愿赌,现在竟主动放弃?
战寒爵很快就接到了女佣人的来电。
佣人前面说了一堆战寒爵都没放在心上,唯独最后一句:“我刚去峰临绿洲问了一下保安,保安说,太太带着行李离开了。”
战寒爵正在前往会议室的途中,闻言顿时停下了步伐。
他走到阳台一角,声音很冷:“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究竟怎么了,太太突然跟我说了很多您和小少爷们生活上的细节,等我再问的时候,她就已经挂了电话,爵少,太太会不会想不开?”女佣人在听筒里有些着急地说。
也不知道这大晚上带着行李去哪?
战寒爵拧紧眉,无法想象中午还和他缠绵的女人会突然离开。
“有人来接她么?”
“保安说太太是自己打车离开的。”
战寒爵挂了电话,又立刻给保镖打电话,保镖刚好也要汇报这件事,直截了当地道:“我们一路跟着太太,发现她到了慕公子浅水湾的别墅。”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战寒爵得到确切的地址,直接对一旁的郭尧道:“让副总代为主持待会的会议,拿捏不准的等我明天回来再商议。”
郭尧眼看着战寒爵便要往外走,忙提醒道:“爵少等一下!你一会还有一个和欧洲那边的跨国视讯,这个会议已经推迟过一次了,如果再延迟,我怕欧洲那边的合作方会有所不满,不如”
“告诉他们,不满可以取消合作。”战寒爵撂下一句话,径直离开了大厦。
已经是夜晚,冷风习习从四面八方涌进来。
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宁溪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