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童谣回荡在耳畔,宁溪不安的心逐渐被安抚。
拼命地告诉自己
梦一定都是相反的,爸爸会没事!
她已经离开了战寒爵,战老太爷没有理由再伤害爸爸
乔心安知道宁溪昨晚做了噩梦,整个人气色也差了一截。
慕家为温浅举办的认亲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说什么也不能落于人后,乔心安强拉着宁溪去顶尖的美容会所做保养。
宁溪也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狼狈,便一起去了。
这里是顶尖的会所,楼下停着清一色的豪车,乔心安开着她的小Poo,找了好久车位,倒车入库时试了几次都没能倒进去,最终还是保安另外挪了一块空地给乔心安停车。
两人进了会所,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到了顶楼。
刚好入目就看到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坐在柔軟的沙发上,刚泡了脚,服务员正给她擦了脚上的水渍,准备去拿鞋回来换
女人也看到了乔心安和宁溪,彼此眸光交错的时候,宁溪脑海中只闪过四个字
冤家路窄。
竟然是温浅。
温浅瞥见宁溪和乔心安的时候,眸子得意地上挑,捂嘴偷笑:“你们还有心情来做保养?想想也对,爵少都不要你了,马上变成下堂弃妇,再不好好保养一下,没准回头都没有男人要了!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爵少不要的女人宁溪,还是杀人犯的女儿哦”
乔心安很不满温浅这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但不等她说什么,宁溪直接把她拉走了。
原本就是来做保养的,何必跟她生气?
她喜欢得意就再得意两天吧
温浅以为宁溪是怕了自己,更加得意了,好心情地让高级技师再给她做个脸。
会所里的技师都是普通人,也不敢招惹这些富婆的是非。
只是在宁溪和乔心安进房间之前,偷偷地打量了几眼。
“我真是恨不得马上就撕破温浅的脸,要不是她联合老太爷用那些不要脸的手段,轮得到她来叫嚣么?”乔心安替宁溪不值。
宁溪反过来安慰乔心安:“没事,我们不生气,她喜欢嚷就随便她。”
“你就是脾气太好了。”乔心安撩了撩袖子,圆滚滚的脸鼓起:“我要是你,刚才就上去给她两巴掌”
她想打温婊很久了!
宁溪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注意形象,你可是女艺人,被狗仔拍到,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头可断,血可流,名声可以不要,唯独你不能不护着!”
宁溪心里柔軟,在技师的安排下,做了一个面部的保养护肤流程。
做完这一切下楼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
两人刚到了楼下,就听到一阵嘈杂尖锐的喊叫声。
顺着声源看去,街边不少路人围成了一个圈,人圈内一个胳膊上有纹身的彪形大汉拿胳膊挟持着一名老太太的脖颈,手里挥舞着凌厉的刀子,眼神凶悍地喊道:“姓慕的,你逼得我走投无路,要我破产,那我就要你偿命!”
透过人群涌动的缝隙,宁溪一眼定住。
那男人挟持的人竟是慕老太太!
四面八方的人将歹徒和慕老太太团团围住。
跟在慕老太太身边的温浅和几个保镖都不敢轻易靠近。
张柳更是吓得脸都煞青了,偷偷给慕峥衍打了电话。
“溪溪,你在看什么?”乔心安见宁溪驻足,提醒道:“车子停在那边”
宁溪盯着慕老太太被挟持的方向:“那边好像出事了”
乔心安不解地顺着人群看过去。
由于角度问题,乔心安的视线刚好被人遮挡,她往旁边走了两步,才看到慕老太太被人挟持的画面。
此刻慕老太太白皙的脖颈上已经被划破了一条口子,渗出星星点点的鲜红。
乔心安惊得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这个老太太不就是那天她找慕峥衍时,在晟世集团楼下遇到的那位么?
当时她还觉得这老太太挺奇怪的。
宁溪和乔心安小跑着挤到了人群中,刚好那个魁梧的壮汉在对张柳谈判:“马上给我退后!再靠近一步,我马上弄死她!”
“不要”张柳哽咽着安抚壮汉:“先生,老太太已经多年不问公司的事了,你家破产也许是慕家其他人动了手脚,你放了老太太,我们保证会还给你一个公道!”
“公道个屁,我现在要你们慕家跟我一样完蛋!去准备直播,说出你们慕家这些年干的丑事,否则我就杀了这老太婆!”
张柳只能连连说好。
慕老太太的脖颈被男人挟持着,呼吸也有些困难。
她刚好在这附近的一家博览会参观,接到了温浅的电话,顺便过来接她。
怎知一下了车,这人就疯狂地冲了过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保镖都没来得及把人拦下。
她顺着张柳的话,继续和壮汉沟通,声音虽有些颤,却不至于慌张无度。
“慕家根基深厚,就算要直播丑事也垮不了,说到底,你公司破产才会变成这样,我可以让你东山再起,甚至比以往更加辉煌”
壮汉听到“东山再起”、“辉煌”两个词,抓着匕首的力气重了些,心跳乱了几分。
刚做完美容的温浅也忙不迭想表现自己,竭力保持镇定,朝着壮汉吼道:“你不就是要钱么?慕家有的是钱,放了我外婆,我外婆如果有什么好歹,你和你家里人都别想活了!”
“你敢威胁我?”歹徒的眼眸瞬间猩红,额头的青筋跟着一根根鼓起来:“老子告诉你,我破产了,老婆带着儿子跑路了!现在我就孤家寡人一个,哈哈,弄死慕家的老太太,让慕家给我陪葬,我一点都不亏”
温浅被壮汉这惊悚的模样吓到了,尖锐地喊:“那你总有父母朋友吧?”
“孙小姐,闭嘴!”张柳眼皮外翻差点昏过去,连忙朝温浅低吼。
她和老太太都不敢激怒歹徒,只能顺着他,偏偏温浅一开口就是威胁和挑衅,这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如果老太太有什么好歹,温浅就是帮凶
慕老太太冰冷的视线扫过温浅,温浅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恐慌地往后退了一步。
歹徒被刺激得浑身颤抖,开始用刀尖割慕老太太的脖颈
不是那种一刀致命,而是故意折磨她。
慕老太太即便强忍着紧咬牙关,还是疼得浑身哆嗦,满头大汗
宁溪在心中暗骂了温浅一句蠢货,突然冲出了人群:“这位先生,你想报复慕家么?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