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样?你年初借的确实是一百,但利滚利,加上我还经常帮你们干农活,只算六百利息已经是便宜你们了!”小刘耍赖蛮横道,又朝宁溪哆嗦挑眉:“你现在还想帮他们还钱么?”
宁溪:“……”手一抖,差点没握住刀。
今天之前,她真的很难想象有哪个村落的人,会拿不出几百块钱。
大概这里真的与外界隔绝太久了?
宁溪忽而有些怀疑,他们真的能如喻烨找到的那本书中记载那样,治疗好阿爵么?
毕竟现代发达的各种医学手段,都杀不死病毒。
算了,先解决眼下的困境吧。
宁溪想也不想从兜里掏出一叠美钞,砸到男人脸上:“这里算成本国货币起码三千块,拿着这些钱,滚。”
原以为男人不识货,她还要费点唇舌解释,结果男人一看到美钞眼睛都绿了,兴奋地把一张张钱捡起来,状若癫狂:“美钞?竟然是美钞?你这个女人身上还带着美钞!”
宁溪皱眉:“还不滚?”
男人舔了一圈唇瓣,从色眯眯变成了财眯眯,邪佞道:“大牛叔,看到了吧?这个女人有钱的很,说不定身上还有很多美钞,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我们弄死她,二一添作五?”
财不外露这个道理,宁溪懂得,但刚才不给钱她就很可能被这男人拖走,只能露财。
却没想到,这男人心肠太黑了,转脸就怂恿大牛叔夫妻俩。
宁溪内心的戒备和警惕一下子升到最高,看向大牛叔和大牛婶,两人似乎愣了一下,转而又露出了不屑。
“我说了我是来报恩的,身上确实还有些美钞,原本是打算给救我大哥的那户人家,但现在大牛叔和大牛婶又救了我的命,那些钱也理应分一半给他们。”
“大牛叔,你可别听她的,干脆你七我三,只要把这人给我!”男人啐了一口唾沫,冷冷商量道。
结果下一瞬,就见从地上爬起来的大牛叔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木棍,狠狠朝男人身上打过去。
“我呸!还我七你三?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心这么黑,将来死了都没脸见祖宗……”
男人抱头鼠窜,捏着美钞往外跑,边跑边嚷嚷:“老不死的,你敢打我?等着!迟早你们家的牛是我的!”
没一会,男人就跑远了,大牛叔面不红气不喘,转身搀扶着大牛婶,两人一起给宁溪道谢。
宁溪连连摆手:“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们救了我,也是因为我才会和刚才那个男人吵起来,于情于理那些钱都是我应该给的。”
“好姑娘,你真是个好姑娘……”前一秒还彪悍的大牛叔声音一下就软了。
宁溪却不敢再放下戒备心了。
为了表示诚意,她主打打开了行李包,把外露的钱财分给两人一半。
“我只有这些防身钱,剩下的都在我老公那里,等我见了他,一定还有重谢。”
她这样说,一方面是暗示两人,战寒爵身上才是大钱,她这里都是些小钱,不用惦记。
另一方面,也是在侧面给他们画饼。
只要她能见到战寒爵,就少不了两人的好处,这样一来,他们哪怕有歹心也会保证她的安全。
不是她不信两人淳朴,而是在利益的驱使下,再善良的人都无法保证初心,尤其是穷怕了的落后地区。
搁在以前,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几百块能成为巨款。
再者,她初入这里,人生地不熟,给两人画个饼,也方便收买人心,如果他们真的是好人,她也一定会再报答两人的。
此时,原谅她小人之心吧。
两天后。
“姑娘,那边就是我们村长的别墅了,但我们不敢过去,只能送你到这里了。”马路边,大牛婶拉着宁溪,给她往前指路。
根据夫妻俩的说法,这个村子避世多年,沿用的也是百多年前的旧俗。
村子里所有的村民都归村长管,村长这个职位也是世代传承。
现在的村长叫万霖,住在村子的东面。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则是村子的西面。
而且村子的东面和西面,就像典型的皇宫和贫民窟,完全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画面,东面处处独幢奢华小别墅楼,纯欧式宫廷风的装修,就连院角一盏琉璃灯,都价值千金,西面就是彻头彻尾的贫民,到处充斥着原始落后的手工艺品,像极了印度的贫富落差,甚至更大。
像大牛婶夫妻这样的贫民,若不是东面有人召见,他们连东西分界线都不敢踏过。
因为东面还驻守着一批佣兵守卫。
个个手持长枪,必要时可以先斩后奏,有生杀之权!
“谢谢大牛婶,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快回去吧。”宁溪感激地望着大牛婶,然后毅然踏上了东区。
也不知道战寒爵这两天恢复得怎么样了?
希望已经苏醒了……
一路走过东区,繁华干净的街道,随处可见天价货物,和西区贫民窟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站住!”就在宁溪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从街口走了出来:“你是西区的人?今天村长千金举办生日宴,你最好马上滚回西区,别给小姐添了晦气,否则惹恼了小姐,你只有死路一条!”
宁溪现在穿着西区村民的衣服,普通的麻布粗衣,看上去的确像贫民窟的。
听到守卫的呵斥,心头一凛。
这里的贫民生死好像都是他们上位者一句话的事?
无论如何,她得先见到村长。
村长千金的生日宴?她眯了眯眸,当即有了主意……
……
悠扬的钢琴曲在空中流泻,偌大的别墅一楼主厅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宾客们都穿着奢侈昂贵的礼服,穿梭在会场。
“优优今年都十八岁了?”
“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也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能娶到这位小公主?”
“听说优优在村口救了个外来的男人,她还很上心,亲自照顾饮食,给他喂药,保不准已经动了凡心了!三叔公,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