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嘴角,也不多废话,直接就将软剑逼近了好几分,廖寺卿的脖子上瞬间就多了一道血痕。
廖寺卿疼得嗷了一声:“开锁开锁,马上给我开锁!”
衙役看看廖寺卿,又看看庞提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开锁还是不该开锁。
庞提督刚想说什么,燕璟已经失去了耐心,一个长腿飞踹出去,踢中了庞提督的肚子,将他一下子给踹飞了出去!
“庞大人!”
在衙役急着去救庞提督的时候,燕璟几步上前,哐哐几下,直接就用软剑将枷锁给劈开了。
身上没了枷锁,武平侯一下子就往前倒了过去,燕璟将人给托住,虽然他武功高,但终于还只是个少年郎的身材,武平侯一个成年人,人高马大的,燕璟一个人还是不可能把人给扛起来的。
侧了个身,在谢国舅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侧身说道:“把人抬出去。”
“哦哦好的没问题,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人抬出来,小心点儿。”
在侍卫要将武平侯抬出去的时候,庞提督也被人给搀扶起来,庞提督捂着肚子,冲谢国舅的这个方向喊道:“姓谢的,你今天要是敢把人给带走,我立刻派人告诉陛下,叫陛下治你大罪!”
闻言,谢国舅停下脚步,转过身,反而是笑了下,“赶巧啊,我也正要去回禀陛下,庞提督和大理寺卿两个人,背着陛下,对武平侯动用私刑,还想趁着他昏迷之时,强迫他签字画押,不知道陛下听闻了此事,是急着治我的罪,还是要先找庞提督你算账呢?”
“你……”
谢国舅也懒得再和庞提督废话,直接说道:“陛下刚下了谕旨,发现了新的线索,要重新审理此案,接下来就不劳烦庞提督来操这个闲心了。”
庞提督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么?重审此案?这怎么可能,廖寺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点到名的廖寺卿也是一脸懵逼,在谢国舅他们带着武平侯离开之后,廖寺卿赶忙叫人去找魏蹇,看谢国舅这架势,怕是要出大岔子了!
因为武平侯昏迷了过去,完全无法自己走路,谢国舅就弄了一辆马车过来,把人给架上去。
坐在马车内,谢国舅看武平侯遍体鳞伤,这一身的囚衣都被血给染透了,气得不行,“这姓庞的,和那姓廖的就是狼狈为奸,竟然敢下如此毒手,这要是我们晚去一步,他们都要刑讯逼供成功,趁着武平侯昏迷不醒的时候,把罪状都给认了,简直是可恶至极!”
在谢国舅一顿唾骂的时候,忽然听到撕拉一声。
谢国舅闻声瞧去的时候,就见燕璟竟然徒手将自己的衣摆给撕下来一大块,然后用这块衣摆去给武平侯包扎伤口。
燕璟本身之前也是在刀光血影中成长的,所以总是会随身携带一些治刀伤的药瓶子,今日刚好派上了用场。
因为环境缘故,东西有限,燕璟环顾了周围一圈,向谢国舅伸出了一只手,“腰牌。”
虽然不知道燕璟的用意,但谢国舅还是把别在自己腰间的腰牌给解了出来递给对方。
燕璟在接过腰牌之后,二话不说,动作可以说颇为粗鲁的就将这腰牌直接塞进了武平侯的嘴里。
在谢国舅震惊的目光下,燕璟就开始着手处理起武平侯身上的伤来。
在没有止疼药的基础上,燕璟就直接把瓶子里的药撒在了武平侯的伤口上,那皮开肉绽的伤口,一碰到药粉,谢国舅甚至都听到了呲呲的声音。
还处在昏迷中的武平侯甚至都被疼得有了反应,在昏昏沉沉中低吟了一声。
这场面,看得谢国舅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忍不住摸了摸手臂。
撒上药之后,燕璟动作非常利索地将伤口用撕下来的衣物给包扎起来。
在包扎的过程中,武平侯费力地撑开了眼皮,模模糊糊的,似乎是看到了一张脸,一张让他魂牵梦萦,总是夜半梦回,彻夜难眠的脸庞。
武平侯哑着嗓子叫出声:“汐儿……”
燕璟的动作一顿,低眸看着眼前人,眸中深邃莫测。
忽然,他手上一个用力,在包扎伤口打结的时候,用力这么一拉,武平侯痛得两眼一黑,又昏死过去了。
谢国舅吓了一跳,赶忙过去,“小璟你轻一些啊,武平侯这一身伤得可是不轻,可别还没翻案,就先折在你的手上了!”
燕璟似乎是觉得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非常冷漠的一把将武平侯往谢国舅那里一推。
谢国舅:“……”
现在的小年轻脾气都这么爆,莫名其妙的就会发火的吗?
没法子,谢国舅只能任劳任怨地照看着武平侯,直到马车停在了宫门口。
谢国舅看武平侯至今未醒,又一身是伤,有些犹豫道:“要不先让武平侯去治伤,我先去回禀陛下?”
谁知,燕璟却非常果决地说道:“他必须去。”
此刻,养心殿内,除了魏帝之外,殿中央还有苏丞相和万国公两个人。
“苏相,武平侯的案子可以说已经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如果你给出的证据无法翻案,朕可是要连你一块儿治罪,你还要继续翻案吗?”
苏丞相拱手说道:“陛下,微臣只是想让真相公之于众,更不想任何人含冤蒙雪,微臣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既然苏丞相都这么说了,魏帝也就不再多问,刚好这个时候,李公公进来了,“陛下,国舅爷将武平侯带来了,不过……武平侯的情况有些特殊。”
“他怎么了?”
李公公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武平侯眼下还处在昏迷之中,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
闻言,魏帝皱了下眉,“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昏迷不醒了?”
“陛下,因为廖寺卿和庞提督在大理寺的天牢里,对武平侯动用私刑,倘若微臣晚去了一步,武平侯怕是已经没命了!”
说这话的人是谢国舅,魏帝听到谢国舅的话,有些不大相信,“朕只是让他们审问,没叫他们动刑,他们怎么敢私自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