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金是个意人,而且是毅然决然,不顾世俗地带上三百间铺子嫁进尚家的意人,这位就注定是个没脸没皮的『奸』商。
虽然尚瑾凌是他妻弟,拥有并肩王的地位,但是想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分钱来,甚至是投入科学院这个外人眼里的无底洞,尚瑾凌不拿出点诚意如何劝得动?
这不,肥皂香皂加精油,玻璃镜子加窗户,尚瑾凌不过拿出一点半成品,钱多金二话不说就掏出了一半身家,搞慈善一样投进去,在旁人眼里此举就是被北凌王要挟,不得不送上孝敬!
直到……连自家婆娘都带大把银子去抢那小小的一块香皂和一小瓶精油香水,就谁才是傻子了。
钱家拿科学院的配方技术,凭此直接从西北打入了京城的商贾圈,一跃成为一流的顶级商家,简直赚的盆满钵满,令人羡慕不已。
除此外,内务府也从上到下尝到了甜。
皇宫乃全国的时尚风向标,宫里用什么,不出一个月,勋贵圈也就跟追捧。
刘珂只需给自己即将出嫁的姐妹赐下一面小镜子,再找个名目宴请一下群臣,让人这大殿上清晰可见的玻璃窗……他深刻体到尚瑾凌平时放在嘴上的那句技术就是财富的真谛。
*
若不想像端王那样拿新政当敛财工具,而是要好好地推,那么短时间内,新政不仅带不来收益,甚至还要付出巨大的人力物力,以朝廷的财政在刘珂手里一直都非常紧张。
寅吃卯粮,虽然不愿,但也无奈。
幸好四海安定,地方上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被处决了不少,给百姓喘上了口气,慢慢地也恢复回来。
至少这两年,在跌入谷底后,税收得已经慢慢开始增加了,三天两在宫里咆哮的刘珂总算不再为了无能官成天骂骂咧咧。
就是……身边的尚瑾凌,一边悠闲自在地吃葡萄,一边地翻阅钱家和内务府送上来的红利账务,瞧上触目惊心的数字,他心里有那么点酸。
“凌凌……”
“嗯?”尚瑾凌目光横了过去,然后笑,“羡慕呀?”
“你这赚钱的速度也太快了!”作为枕边人,刘珂清晰地到啥叫做日进斗金,而且科学院只给一次配方,就能拿下钱家和内务府名下的有关经营得四成利,持续三年!
也就是说,这三年,科学院的一群闲人啥都不干,尚瑾凌整日躺床上都能有满把的银子送进来。
但是题来了,“过了这三年,是不是分不到利了?”
尚瑾凌剥了一颗葡萄送进刘珂的嘴里,然后拿帕子擦了擦手:“任何技术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如这肥皂能变成香皂,自然还可改良成为沐浴香『露』,玻璃如今只能做成一块一块的『毛』玻璃,在我来虽然能透光,但依旧不够敞亮。科学院还在研究,将来说不定还能造出透明白玻,各种彩玻,或不愿太通透,来点朦朦胧胧的磨砂玻,这每一样革新和上市,都得重新算分成,晓得吗?”
刘珂震惊了,“这也能?”
“都说了科学技术是第一产力,这才哪儿到哪儿,别只玻璃和肥皂赚钱,等水泥弄出来,以后造桥修路,高楼大厦,那才叫颠覆整个建筑业,格局放大点,我的陛下。”
说实话,刘珂以前觉得尚瑾凌还只是早慧聪明,如今这一样一样堪称的东西放出来,他忽然有种陌的隔阂感。
“凌凌……”
“哦,对了。”尚瑾凌一拍手,将内务府的账册交给刘珂,“当然有我的自然就有你的,咱们夫妻同心,你放心,若是将来朝廷捉襟见肘,我不袖手旁观的。”
刘珂闻言嘴角一抽,“那真是多谢夫君大人了。”
“客气,谁让我是一家,得顶门户呢?”尚瑾凌笑眯眯地凑上去亲了一口,心情极好,“是不是朝堂上有人欺负你了?”
这话说的,刘珂很确定自家凌凌有些飘了。
不过他都当上皇帝,尚瑾凌恃宠而骄一点怎么了,哪国宠妃不是嚣张跋扈,就尚瑾凌这样,已经很贤惠,都替他出了不是?
刘珂心满意足,“还能是啥,当初你提议的时候,这一个个地就跟夺贞『操』似的,誓死不从,铁公鸡一分不出,这儿见到赚钱了,不就老秀才酸溜溜了吗?朕有内务府替朕赚银子,还有贤内助,给他们脸?”
“然后呢?”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科学院收下的人才似乎都是内务府名下的工匠,不少人在这儿做文章,宗室的意见尤为大。”
内务府管理宫廷宗亲事务,虽然皇帝说了算,但也不能随心欲,百官也有监督权,毕竟每年户部是要拨钱进去的。
刘珂:“凌凌,撇开这些不谈,总不是个事。”
“放心吧,已经有人慕名而来了。”
刘珂有些一言难尽:“你不是说那群士吧?”
“嗯。”
刘珂:“……”他执尚瑾凌的手,真诚,“朕没打算长不老,这种仙丹咱就别炼了吧。”
自古权贵豢养士,不是为了让自己成仙,就是为了让别人上阎罗殿,谋权篡位,祸国殃民总有妖的一席地。
尚瑾凌刘珂一脸为难的模样,忍不住笑:“我没打算炼丹。”
“那你整这群士做什么?”
“我思索了很久,论化学界的人才,还得找他们。”仙丹区别于『药』丸,最重要的一点里面含有重金属和稀有金属,让其长变得富有光泽,好似有仙光闪闪。
金属多含在矿石中,想要提炼出来,必然对火候和析出手段有了解,就冲这一点,尚瑾凌就想找几个其中的佼佼!
“化学是什么?”刘珂觉得自从开了科学院,他就听不懂尚瑾凌的话。
尚瑾凌没回答,但是举了一个例子,“每年庆典上的烟花,便改自火『药』,而火『药』最初现便是士炼丹偶然得,这群人若是不整歪门邪……”他举一根手指在刘珂面前摆了摆,“信我,研究下去,咱们士兵的武器装备能够在往上提一个台阶,就是面对匈奴,都无需害怕!”
“这么肯定?”
“嗯哼,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尚瑾凌说一捧脸,有些苦恼,“化学任重而远,可物理这玩意儿还不谁在研究呢,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人在想怎么电光?”
刘珂:“……”越说越玄乎了,他直接剥了一颗葡萄塞进了尚瑾凌的嘴里,艰难,“凌凌,哥怕弹劾你的折子淹了朕的御案。”
*
这年的和尚士不太好混,要是刘珂压根就不信这些,他没有后宫,什么佛事法事统统不理。何况新政的颁布,免役法已将不事产却占大量土地的寺庙观都给框进来,出家人不在免役列。
有方田平税法颁布,不论是谁,只要拥有土地,都得按照等级交足田税,自然这些观和寺庙也无法逃开。特别是在全国清算土地后,很多似无,其实以被变藏匿的田地都重新登记在侧,哪怕勋爵依旧有免税食邑的特权,但是数量都有严格的规定,超过范围,还是得交足田税。
这样一来供养整个天下的百姓上的赋税压力,终于抽出了一部分还给了占有最多良田产业的权贵阶级,负重不堪的百姓终于能够喘上一口气,好好过日子。
百姓的爱戴其实很容易,只要让他们吃饱穿暖,哪怕皇上荒唐地嫁给一个男人,也不影响他对当今的好感,刘珂在民间的呼声,远远超过先帝,地位当永固,这让他拥有加说一不二的话语权,新政也就不可能被推翻了。
既然如此,出家人也得找出路吧?
目光纷纷瞄向了皇帝的心尖尖,北凌王。
说来科学院的消息一传出,北凌王寻天下奇能异士后,士们就积极响应来,这不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吗?
还有什么比长不老加令人匪夷思?
他们兴匆匆前往京城,提交了第一份申请,能不能当官不重要,只要能被北凌王中就够了!他们信凭借三寸不烂舌,已经珍藏许多的仙丹,一定能成为座上宾,然后凭借皇上对北凌王的宠爱,门崛便指日可待。
让他们兴奋的是,科学院并没有为难他们,收下了这份申请。
“向北凌王向心很是坚定,师兄,这是我们的机!”
士们连连点,为首的一位嘱咐:“明日,定要拿出平身学,好好展示。”
不只是门,就是占满朝野的儒都在关注,与他们来说,不管是求仙还是佛,都是旁门左。
北凌王竟荤素不忌到士都敢招,实在令人不过去,当然最重要的是,万一带坏了皇帝可怎么办?
明君不易得啊!
反对的折子雪花似的飘上了刘珂的御案,甚至了一本就能下一本写了什么内容,刘珂那晚决定给自己放松一下,不了。
第二日,科学院门口蹲守各式各样观望人,而士们则各个拿洁白的浮尘,穿好似仙风骨般走进科学院,然而他们没有见到北凌王。
科学院的事直接领人到了一处宽敞的仓库,里放从各地矿场搜集而来各式矿石,直接:“首先在下代表北凌王,多谢诸位报考咱们科学院。科学院本求真是,刻苦钻研的精神,吸纳全国各地,各个领域的杰出人才,一同探讨,共同展,将奇思妙想成为现实,造福万民。”
“不过科学院并非来不拒,为筛选出最优秀的人才,入院前按照规定需得先进一场考试,考验诸位的能力是否符合咱们学院的要求。通过各位申请表格中填写的内容,北凌王设定这场考试,请诸位自挑选这里合适的矿石,加以分解,提炼矿石中各种物质,数量多为优,本学院择优录取。”
士们:“……”说好的求仙呢?
“当然,采用何种手段,需要何种工具,科学院尽量满足大家,若自准备,科学院也提供场地和助手,限时十日。”
士们:“……”仙丹还要不要?
“过程中可以互探讨,本学院鼓励合作,若是能说出提炼物质的『性』状和用处,保存方式等佳,本学院给予应奖励。”事说完,便笑眯眯地她们,“不诸位可有疑虑?”
“不贫可否见到王爷?”其中最年长的一位士。
管事回答:“等诸位考试结束,拿出成果后,王爷自召见。对了,王爷交代,求仙这种事,必是要摒弃世俗,入深山灵潭诚心修炼才能悟到真谛。他是个俗人,七情六欲未断,资质有限,便不凑热闹了,若是诸位一心求仙缘,这科学院怕是不合适,缘分一场,在下自备薄礼一份,助各位仙长心想事成。”
其实就一句话,若是只想装神弄鬼地炼仙丹忽悠他,就识地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否则就别怪北凌王不给面子。
管事一言,士们顿时沉默。
“师兄,怎么办?”
只要还没真正羽化登仙,留在这凡尘世,都得老老实实地守人间规矩。
观的日子艰难,好歹有一技长,来了这儿还能再回去?
“自是好好考试,让北凌王刮目!”
撸袖子,把浮尘一放,士们拼了!
*
二十年后,这些在科学院成为中流砥柱的化学博士早已经忘了袍长什么样,张嘴都说出一句能忽悠人的话,只不断地探寻那些存在于天地间,为人不却有各种奇特作用的物质,给大顺的国防,产,乃至工业展带来无法想象的作用,为后人记。
没人,他们曾经只是个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