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原来那个手势是要发动术式的意思啊。

神原莱娅突然回忆起了以前,五条悟带着她祓除咒灵,每次比出这个手势,都是在她遇到级别高的特级咒灵时,包括那两只差点让她受伤的会使用幻术的特级咒灵,原来五条悟一直都打算出手帮她的吗?

那时她和五条悟对质,五条悟说“保驾护航”,原来不是气人的话啊……

白发青年伸手在神原莱娅眼前晃了晃,歪着头问:“你在走神吗?”

神原莱娅回神,看着眼前这个挡住她去路的青年,开口解释道:“我说我是路过,你相信吗?”

“这个理由有点敷衍。”白发青年笑说,“我现在赶时间,你如果不说清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要动手了哦。”

“很巧,我也赶时间。”神原莱娅提了一个条件,“不如我们定个束缚,如果你能承受我的一次攻击,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白发青年显然对自己的无下限术式很自信,略做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神原莱娅笑了,仗着这个五条悟不知道自己的术式,直接发动了精神干扰,攻击过后,她没有查看资料卡,而是趁机指出了第二章的真相。

第一章被迫害的咒术师终于成了凶手,要对所有非术师赶尽杀绝……

她的周身再次亮起了光,白发青年察觉到,突然向她伸出手,指尖却穿过光束,什么也没有握住……

第三章——狱门之疆。

刚进入这一章神原莱娅就察觉了不对,周围有很强的咒力波动,似乎有人在战斗。

这是最后一章,五条悟应该也在这里,想到这一点,她立刻向着咒力波动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

还隔着一段距离,神原莱娅就看到了一个很大的封闭圆形结界,咒力波动全部是从结界内传出来的,她赶到结界附近,立刻就认出了是五条悟的咒力,所以眼前的巨大结界其实是五条悟的领域?

除了五条悟的咒力,她还在周围感知到了漏瑚、花御、真人、陀艮的咒力,是书中虚构的四只咒灵,还是漏瑚他们四个也进到了书里?

神原莱娅一时拿不准,手放到五条悟的领域上,发现无法进入。

在外面犹豫了一下,她把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交叉成十字,展开了精神病院领域。

精神病院领域一展开就与周围的环境融合到了一起,包括眼前封闭的圆形领域也有一部分被融合了。

神原莱娅站在精神病院的院子里,她的后方是病院楼,前方是病院的大门,此时的大门,以及大门附近的院子直接展开到了无量空处的内侧。

神原莱娅向前,走到大门处,推开了病院的大门,映入眼中的是一人和四只特级咒灵,每一个都是她熟悉的,每一个又都让她觉得陌生……

漏瑚只剩下了一个头,陀艮断成了两截,花御虽然还算完整,可是头上原本是树枝的地方变成了两个窟窿,至于真人,神原莱娅仔细找了一下才发现,真人被压成了纸片……

而现场唯一一个人类,白发青年,他的脸上没有戴眼罩,柔顺的白发被快速移动带起的风吹到了脑后,显露出了比任何时候都要完整的一张脸,那张脸上淡漠、冷然,好似不包含任何人类该有的情感……

她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手势,想起第二章里的五条悟对她说的那句话:“是我的术式,可以瞬发那种,咻的一下,你可能就没了哦。”

一下、两下、三下……神原莱娅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陀艮、花御、真人就在她眼前被祓除了,最后剩下漏瑚,漏瑚好像看到了她,那只独眼比任何时候瞪得都要圆,里面满是急切……

之前神原莱娅曾拜托他们四个调查羂索,谁也没想到中途他们会分道扬镳,找到羂索后,他们再次选择了与羂索合作,这次合作并不是出于信任,而是他们的目的恰好和羂索相同。

除了颠覆人类和咒灵的地位,他们也想让神原莱娅恢复清醒,相处那么久,纵使有分歧,他们仍然把神原莱娅看作同伴,他们觉得一定是因为神原莱娅刷咒术师好感才把自己搭进去了,咒术师对咒灵怎么可能有好心?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神原莱娅羊入虎口,他们要除掉咒术师,拯救他们视为同伴的神原莱娅……

而太宰治通过诅咒师得知了羂索的存在,为了弄清羂索的目的和底细,假意提出了合作。

羂索本来不相信异能者,看到对方拿出的异能才有些心动,权衡过后最终同意了合作,他计划用前两章消耗五条悟的心神,第三章再用狱门疆封印,封印计划他准备了很久,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封印之前他又让四只特级咒灵出手,分散五条悟的注意力,也就有了神原莱娅现在看到的这一幕……

神原莱娅希望眼前所见只是书中剧情,希望四只特级咒灵只是书中虚构出来的,可是她看到漏瑚的头被五条悟捡起了,看到漏瑚的嘴动了,漏瑚在对她说,那两个字是——快逃。

漏瑚认识她,漏瑚不是书中虚构的,漏瑚也被祓除了……

两相融合的领域里最后只剩下了两个人,神原莱娅望着白发青年的身影。

虽然她不明前因,却也能猜到一些,应该是漏瑚四只咒灵要找五条悟的麻烦,而五条悟只是正常反击罢了……

理智上她能理解,毕竟是咒灵先动手,而五条悟作为咒术师没有理由放过对人类有危害的咒灵,可是在情感上她无法眼睁睁看着漏瑚四只被祓除……

在领域被人从外打开那一刻,五条悟就察觉了,他没有收手,是因为神原莱娅曾说过,“如果他们视而不见,那就斩断前路,让他们回头。”

可是小咒灵不明白,对于那些想要一条路走到黑的人来说,斩断前路就意味着断绝他们的生路,神原莱娅不忍去做的事情,他可以替她出手。

他转身望向咒灵少女,少女所站的位置是两个领域融合的地方,既属于无量空处,又属于精神病院,两个领域异常和谐,仿佛约定好了,谁也不对谁出手……

五条悟发动瞬移,眨眼就站到了少女面前,他抬起手,遮住了那双静默的眼,开口说道:“你如果不想看,可以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事实就不存在了吗?神原莱娅拉下五条悟的手,望向虚空的游戏面板。

游戏商场有一个道具,一万金币时间回溯五分钟,以前她觉得这个道具一点用都没有,回到五分钟前有什么用?把刚刚吃过的东西再吃一遍吗?一万金币完全不值啊。而现在,她无比感谢这个道具。

神原莱娅点了购买,选择了使用,目光最后转到五条悟身上,白发青年的表情模糊在了倒退的光影里,眨眼再看,她已经回到了五分钟前,眼前是封闭的完整的无量空处领域。

这次她没有犹豫,第一时间就展开了精神病院领域,打通无量空处后,她出声道:“等一下。”

五条悟动作停下,回身看她,就在她以为能把人劝下的时候,五条悟又动了,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再次把四只特级咒灵祓除了。

神原莱娅微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这次白发青年没有瞬移到她面前,也没有告诉她:不想看,可以闭上眼睛。

青年只是停在原地,隔着两个领域的距离望着她……

神原莱娅再次打开了游戏面板,购买了五分钟时间回溯,再次回到了五分钟前,双手比出十字,用精神病院打通无量空处。

“先等一下!”

她第二次喊出来,而这次五条悟的动作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祓除了四只咒灵……

她动了动嘴,想问为什么,可是看着青年没有表情的脸,她突然就失去了言语,只能再一次打开游戏面板……

无量空处里被永无休止的信息流填满,进入到无量空处的人,大脑会迅速被无量信息攻占,从而陷入死机状态,神原莱娅的领域特殊,可以融合环境,这个环境还包括其他人的领域。

两个领域相融合的地方,信息流仍然存在,只不过是静止状态,五条悟看不到游戏面板,但是他可以感知信息流,在满满的信息流中空出了一些文字:

【称号:咒术终结者】

【姓名:神原莱娅】

【性别:女】

【年龄:18】

【等级:特级Lv.80(1710/80000)】

【技能:精神干扰】

【金币301120】

【声望:131560】

【背包:空】

【病院:东京都立精神病院(4星)】

【病房:1号(空),2号(空),3号(空)......】

【伙伴】

【姓名:小黑】

【年龄:不明】

【等级:特级Lv.56(9530/56000)】

【好感度:81点】

【种类:诞生于异能者对市长的怨念情绪】

他终于知道少女每次望向虚空是在看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