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奇怪的男人

岑逸青从车上下来,借着月色,提着公文包走进家里。

客厅里亮着一盏小灯,二楼某个房间里依然亮着微弱的灯光,岑逸青抬头看了眼,只觉得心头一暖。

换鞋刚走进客厅,岑逸青刚想把灯关上,就瞥见了蜷缩在沙发上的人影,愣了愣,这才看清楚是岑雪。

听到动静,岑雪睁开了眼,“爸,您回来了。”

岑雪回来的事情,岑逸青还是听妻子说的,心里下意识也是有些不太痛快,可现在看到岑雪这么晚了还在等她,心柔软了几分,上前几步摸了摸岑雪的脑袋,“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爸爸,我有事情想找您。”岑雪仰头看着岑逸青,眼中透着崇拜和仰慕,以及依恋。

在她知道她不是岑家真正的女儿的时候,她其实是无措的,这么好的爸爸,那般温柔的妈妈……

都不是她的,那她的父母是谁?是否也像这般?

她害怕岑姝,同时也讨厌岑姝,为什么要来破坏她的生活?既然是个误会,那为何不让这个错误延续下去。

岑逸青脱下外套,提着公文包,坐到了岑雪身旁,“嗯,你说。”

“爸爸,您能让岑氏帮《宫帘》宣传吗?”

岑氏这几年不仅仅是在宣城,乃至全国都有项目,岑雪想,只是宣传而已,挂挂横幅,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更何况陈于说了,如果能说动岑氏帮忙宣传,其中剩下来的宣传费直接算作是她个人酬劳,再加上胡莉莉刚刚死亡,陈于的御用女主角没了,只要她能拿下,证明自己的价值,那她就能成为第二个胡莉莉……

岑逸青听到岑雪的请求,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拧着眉沉思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雪儿,这件事情恐怕爸爸不能答应你。”

岑雪还沉浸在未来一炮而红的美梦中,听到岑逸青的话,脸上有些错愕。

“雪儿,岑氏集团并非爸爸一个人的公司,很多决策都是由股东大会一起决定的,爸爸一个人做不了这个主。”做生意最讲究信誉。

岑逸青从做房地产开始,就一直秉持着这个原则,这个提议如果由他提出,股东其他人会看在他的面子上通过,可岑逸青并不想这样。

宣发请明星的时候,公司都会将明星好好调查清楚,确认其人品没问题后才会考虑找其宣传。

他不是不相信岑雪的人品,只是并不想行特权。

岑雪垂着头,脸色有些难看,手紧紧捏住身下的沙发软垫,“爸爸,我、我知道了……”

岑逸青见岑雪失落的模样,在心底轻叹了口气,“不过爸爸可以推荐你去,然后走公司的正常流程,你看怎么样?”

公司的正常流程一般要一个月,那个时候热度都快过去了,对她而言根本没有用,而一旦被人察觉她是走正常流程,她富二代被宠爱的人设就会崩塌……

“算了爸爸,我还是想凭自己的实力。”岑雪掩起眸底的情绪,从一旁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了岑逸青,“对了,爸爸,这是我从京城给您带的礼物,希望您会喜欢。”

“谢谢宝贝女儿!”岑逸青接过,打开盒子,只见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白玉上雕刻的是观音,看起来栩栩如生,带着普度众生的慈祥。

“雪儿,这应该很贵吧。”

岑逸青眉头微蹙,他喜欢给妻儿母亲买比较贵重的首饰,可自己都是将就着随便怎么来。

他虽然不太懂,但看玉的成色,比他买给柳莲的那白玉手镯还要好上几分,更别说,这雕工,一看就出自名家。

“不贵,爸爸,您辛苦养育我这么久,我赚到钱了,自然想给爸爸买最好的。”

岑雪抱着岑逸青的胳膊撒娇着说道,随即从盒中拿出白玉,“爸爸,雪儿给你带上吧。”

到底是女儿的一番心意,岑逸青没有拒绝,任由着岑雪给自己戴到了脖子上。

白玉摸起来有些温热,岑逸青跟着心头一暖,“好了,也不早了,雪儿你快点上楼睡觉吧。”

岑雪乖巧地点了点头,“爸爸您先上楼吧,我有点饿了,去冰箱看看有什么吃。”

“好,别吃太撑,等下容易睡不着觉。”

岑逸青又摸了摸岑雪的脑袋,嘱咐道。

“好。”岑雪应道。

两人互道了声晚安,岑逸青笑了笑,提着公文包向楼上走去。

岑雪起身来到冰箱旁边,看着岑逸青上楼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怨毒,果然,不是亲生女儿,所以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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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讣告悼念等一系列流程,杭周的葬礼实在是过于简陋。

京城又飘起了场小雪,覆在还未彻底融化的路边的雪堆上,化成了小片的冰晶。

岑沁换下了张扬的红,穿上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牧原揽着她的肩膀,送上了两朵菊花。

沼化穿着一身西转,坐在亲友席上远远地看着。

念悼词的是杭家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司仪,一口京腔,莫名地让人想笑。

杭周的朋友并不多,大多都是酒肉朋友,一餐饭也就散了。

更多的人只是想通过杭周勾搭上他身后的杭家,利益驱使罢了,也没有多少真感情。

沼化心底略微有些悲凉,为杭周,也为那个甚至都不被杭家人承认的小丫头。

这时,殡仪馆的玻璃门被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踏着风雪走了进来,冷风乘着这档子的功夫吹了进来,让人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沼化被风吹地眯起了眼,总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睛似乎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男人的到来很低调,带着口罩,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牧原揽着岑沁的肩膀坐在座位上,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四周。

“怎么了?”岑沁的声音有些哑,眼尾泛着红,像是刚刚哭过。

牧原摸了摸挂在脖上的符篆,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不远处,沼化两只手夹着烟,白色的雾气腾起,遮住了他的脸。

黑衣男人坐下之后也没有动作,只是在司仪念悼词的时候,动作突然有些奇怪。

沼化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眯起了眸子。

陆爷的小祖宗是玄学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