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南天城。”
提到南天城,梦天一脸凝重,眼中带着一丝幽怨。
仿佛,那座城池曾给他留下过难以磨灭的惨痛记忆。
梦阳城没有东部传送阵,他倒是不奇怪,可这南天城是哪里?跨域传送不是只有主城才有吗?
“南天城,位于东南两片大陆交界处。”
“南天城城主府一脉,有一座小型传送阵,可以通往东部大陆,代价很低,如同偷渡,就连我梦阳城战修想去东部,都要借助南天城的传送。”
“偷渡?”
“那你们四大主城,竟没把南天城给灭掉?”
这不合理啊。
“跨域传送阵,这里面涉及到多少利益,四大主城怎会拱手相扰。”
“四千年前,坤宁城曾派军攻打南天城,南天城岌岌可危,可兵临城下第二天,坤宁城大将军死在营帐,坤宁城城主吓的落荒而逃。”
“师傅说,南天城一脉,乃是中部大陆一个大家族的附庸家族。”
提到中部,梦天一脸忌惮。
“神界大陆,以中为尊,师傅说,如南天城一样的城池,在几块大陆中都有,却无人敢动。”
这偷渡,是有背景的。
四大主城根本惹不起,所以只能看着别人赚钱。
“那传送一次,要多少神石?”白一星给他的空间戒指里,神石数量极多,不知够不够。
“不要神石。”梦天摇头解释:“想要使用传送阵有两个选择,第一:你是一名上神,受南天城驱使十年,十年后会给你一次传送的机会。”
“第二:你是南天城城主府一脉的人。”
“第一条路,你没资格走,只能选择第二条路。”
提到这,梦天脸耸拉着,不甘的喝了一口酒:“南天城每年,都会公开招收弟子,下一次就在三个月后。”
“从这里赶往南天城,需要一个半月,你的时间不多了。”
从他的话中,陈二宝听出,想使用传送阵,绝对不仅仅加入南天城那么简单。
不过,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选择的路。
无论如何,要先去南天城一探究竟,尽快抵达东部,寻找空虚府的线索。
“梦兄,不知南天城的考核是什么?”提到考核,梦天哼了一声,不甘的说:“每年考核都不同,具体要到了那才知道,不过愚兄要提醒你的是,南天城每一年,只招收一名弟子,各大主城,各大世家,都会送
弟子过去,竞争无比激烈。”
他还未被东阳君收为弟子前,曾被梦家送去南天城接受考核,最终被无情的淘汰。
而且,还败在了第一轮。
这件事,在梦天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他自认,当初一起参加考核的绝大部分人,如今的成就都不如他,可第一轮就被淘汰,太丢人了。
一年,就一人。
四大主城,无数世家,争一个名额。
这难度,太高了。
可陈二宝别无选择,不去,就没办法抵达东部,没办法去找空虚府的线索。
“梦兄,还请告知前往南天城的路。”
见他一脸坚定,梦天翻出一枚玉简扔给他说道:“这里面,有去南天城的路,还有南天城的一些资料。”
“祈祷吧,希望你能通过考核,不然的话除非有一日,你能突破上神。”
“不然,想去东部,就是痴人说梦。”
陈二宝感激的收起玉简,给梦天倒了碗酒。
“多谢梦兄。”
喝着喝着,水心妍也凑了过来,又过了半个时辰,于德水拉着红着眼圈的蓝萱莹,也跑了回来。
五个人坐在荒野中,一边豪饮,一边聊着神境中的趣事。
神界很大,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能聚在一起,太难。
五个人,完全放在戒备,畅谈心中之事。
于德水渴望自己能修行神技,像陈二宝一样,大杀四方,成为奶奶的骄傲。
梦天希望能摆脱束缚,像东阳君一样无拘无束,不去在意别人的感受,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水心妍希望有一人,能让她卸下伪装,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依偎在那人身边。说话时,她一直偷偷望着陈二宝,眼中带着浓浓的哀怨。
蓝萱莹没有讲话,她一碗一碗,喝着甘洌的美酒,起初红了脸,最后红了眼。
日生日落,一顿酒,喝了足足三天。
看着桌上酩酊大醉的于德水四人,陈二宝心中无比温暖。
能够遇到这些朋友,神界南部,他没有白来。
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朋友,终究要分离。
“若有缘再见,愿各位都能如愿。”
擦去眼角的离别之泪,他回了木屋。
白素贞等待多时,她将水晶棺和越王叉递给陈二宝,又翻出一枚空间戒指戴在他的手上,
“戒指里有一些疗伤的丹药,还有一些神果,以备不时之需。”
陈二宝他们的对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
“南天城一行,你要切记小心,若不可行,可回神境随我修炼。”
陈二宝有些感动,却摇头回绝:“你应该懂,等一个人的滋味。”
“我不想让玲珑一直孤苦伶仃的在空虚府等我。”
她怎么会不懂,等一个人的滋味。
她何尝不是一直再等姜无天呢。
“要不要将白倾城留下?”
“不了。”
望着水晶棺中昏迷不醒的白倾城,陈二宝眼中写满愧疚。
他欠白倾城的太多了。
斩龙峡,他已经抛下了白倾城一次。
这一次,他不能再一走了之。
他毁掉了她原本该有的幸福,就该还回来。
“她守护了我这么多次,现在轮到我守护她了。”
“我要带她一起走,等她醒来。”声音斩钉截铁。
白素贞和煦一笑道:“当她睁开眼,看到是你在身边,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去吧,去不断变强吧。”
“我也会不断努力,希望再见时,你带着许玲珑,而我已经唤醒了姜无天。”
陈二宝目光坚定的朝着白素贞鞠了三躬,随后出门,离开了这里。
他走后,酩酊大醉的四人,全爬了起来。
桌面上,布满了水迹。那不是打翻的酒,是离别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