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书友魔化的鲲提出昨天的那章节有个小bug。
上有提到这帮哥萨克人进攻奇拿村的这一夜,是个多云的黑暗夜晚。
然后这名书友说这么黑,那些哥萨克人应该很难进行精准点射。
我觉得很有道理呢。
其实对天气的设定,我只是随手写了个“阴天”而已,没做太多的深究。
我现在觉得这书友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现在对剧情进行小小的修正这帮哥萨克人进攻奇拿村的这一夜,是晴朗的夜晚,月光皎洁,亮如白昼。
嗖!
一根自暗处射来的箭矢割破空气,精准地命中一名哥萨克人的胸膛。
这根箭的力道很大,这名哥萨克人感觉自己的胸膛都快碎开了。
因难以忍受这股剧痛,这名哥萨克人一个没坐稳,从马背上跌下。
他们哥萨克人所用的顿河马,肩高一般都在1米5到1米6之间。
从这种高度跌下来,即使是以最不容易受伤的姿势跌下来,也不可能不会感到疼痛。
从马背上滑下的这名哥萨克人,看见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但此时却已经被踩得乱七八糟的大地朝他迎面而来。
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溅起薄薄的雪花。
因为是右肩着地,所以这名哥萨克人现在只感觉右肩疼得要命。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右手臂短暂地失去了知觉。
然而他现在可顾不上什么右手臂了。
被那根突然飞来的箭矢射落在地后,这名哥萨克人便立即满脸慌张地去拔胸口的箭矢,然后试图将毒血什么的给挤出来。
他刚才已经看过好几名自己的同伴是怎么被这些毒箭给弄死的了。
虽然他已经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去拔箭,但可惜他即使是去及时挤毒血,也并没有什么用。
他刚将箭矢从胸口拔出,身子便突然抽搐了出来。
随后,股股白沫自他的口中吐出,最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也不再有任何的生息。
弗拉基米尔此时就恰好位于这名中毒身亡的部下的不远处。
望着又一名自个的部下中毒身亡,弗拉基米尔面色如常,好像死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部下一般。
弗拉基米尔在心中暗道着:
这些阿伊努人的毒箭还真的挺麻烦的呢。
弗拉基米尔已经在虾夷地这里探险了半年的时间。
这半年的时间,弗拉基米尔可不是每天看雪、看熊度过的。
他也是有好好地去完成他们露西亚国的最高统治者沙皇派给他们的探索远东的任务。
在这半年的探险中,弗拉基米尔也收集到了不少这个地方的土著阿伊努人的情报。
熊这种各项素质都远超人类的动物暂且不论。
光是喜欢群居、攻击他人也喜欢一拥而上的狼,也足够人类喝上一壶。
对抗熊、狼这些强大的动物,只用弓箭、长矛、匕首的话,效率太低了。
在狩熊时,即使射上十几支普通的箭矢都不一定能将其射死。
所以阿伊努人发明了毒。
不同地方的阿伊努人所用的毒液配方都有些许的不同。
弗拉基米尔仅知道北方的某块地域的阿伊努人所用的毒液,是用乌头的根和魟鱼的毒针混合制成的毒性极强。
弗拉基米尔曾亲眼见过一名阿伊努人是如何用箭头抹了这种毒液的毒箭,在10个呼吸内击毙一头熊的。
那只熊站起来,大概有2米多高,这样大的熊,仅仅只是中了这一根毒箭而已,就没能活过10个呼吸。
弗拉基米尔不知道这个奇拿村的村民们所用的毒液,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
他只知道他的部下一旦中了他们所射出的箭,只需5、6个呼吸的时间,就能毒发身亡。
和这种使用毒箭的土著作战,身穿厚重的铠甲反而会比较方便一些呢。
弗拉基米尔接着在心中暗道。
据弗拉基米尔所知日本人之所以能在与阿伊努人的斗争中屡屡取得胜利的一个重要因素,便是因为日本人掌握炼铁技术,能制造铁制的铠甲。
铁制的铠甲,让阿伊努人的毒箭给日本人所带来的威胁被极大地削弱。
阿伊努人想用毒箭给身穿铠甲的敌人带来杀伤,要么射击没有被铠甲保护的地方,要么就用足够的力道射穿铁甲然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射手,屈指可数。
虽然自己和阿列克谢的部下已经有不少人倒下,但弗拉基米尔一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焦急或懊恼之色。
因为这点伤亡,还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部下们的士气,也仍旧非常地高昂。
这不是一场打完后没有任何好处的遭遇战。
这是一场打完后,可以纵情劫掠一番的战斗。
他们之前已经过了蛮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了。
每天除了看雪就是看雪。
他们都想在今夜好好发泄一下积压已久的欲望。
所以即使已经亲眼目睹了有很多的同伴坠马、死亡,剩余的人也仍旧士气高昂。
对劫掠、放纵、释放欲望的渴望,让他们完全无视那些死伤的同伴们,以及奇拿村的村民们所展开的反击。
在冲进村子里后,弗拉米基尔他们的部下们的士气反而还小小地上涨了一波。
因为他们发现他们的老大没有骗他们。
这个村子,真的女人比男人多。
虽然这个村子的女人看起来都很彪悍,都英勇地拿着弓箭等武器对他们展开反击。
不管是弗拉基米尔还是阿列克谢,他们二人的部下可都不是第一次握刀、杀人的雏儿。
近些年的欧洲也并不太平。
在来远东之前,他们就在欧洲那参与过不少的战斗。
不敢说是身经百战,但战斗经验绝对算得上是充足。
所以即使奇拿村的村民们拥有着毒箭这种大杀器,但还是难以对抗这帮既拥有精良装备,又拥有优秀的战斗经验的哥萨克人。
弗拉基米尔策马站在奇拿村的某处,在几名部下的保护下,观察着视野范围内的战况战况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非常地良好。
弗拉基米尔不知道他眼睛看不到的其他地区怎么样,反正在他视野范围之内的阿伊努人已经完全被压制住了。
他猜测其余地区大概也是这样吧。
就在弗拉基米尔志得意满、开始想象着待会大家一起瓜分战利品的场景时,一名部下火急火燎地策马朝他这儿奔来。
“老大!老大!”
“怎么了?”弗拉基米尔皱眉看向这名策马朝他这儿奔来的部下,“发生啥事了?干嘛慌慌张张的?”
“东、东边那出了点状况!”这名部下尖声道,“突然出现了一个好厉害的家伙,连杀了我们好多的人!”
“他穿着日本人的衣服!似乎是各日本人!”
“日本人?”弗拉基米尔瞪圆了双眼。
亚希利不知道她的那几个朋友现在怎么样,反正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脑子呈一团浆糊了。
战况,与她之前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此前虽然不像红头带女孩那样信心满满,但也不觉得他们会斗不过这帮白皮肤的异乡人。
毕竟在去年与来袭的淘金贼的那场战斗中,他们赢得那么漂亮。
像是什么东西炸开的奇特声响、惨叫声、马蹄声这些此起彼伏响起的声音,将一根根丝线一般紧紧地捆住她的胸口,让她感觉难以呼吸。
亚希利猜测现在仍趴伏在她身侧的自己的母亲,以及自己的那3个友人大概也是这样吧。
她们现在无一例外,都像亚希利那样脸色惨白。
虽然有极力掩饰,但仍旧能从她们的眼中看到恐惧之色。
红头带女孩不再像刚才那样自信满满地表示“要一箭一个敌人”。
紫、蓝头带的女孩她们俩个现在连嘴唇都在发颤。
亚希利的母亲虽然已是一个30岁出头的美妇人,但她的眼界并没有比亚希利她们开阔多少。
面对哥萨克人的火枪,亚希利的母亲也慌了手脚。
混乱的心境,导致她们都不能将应有的水平发挥出来。
直至目前为止,除了亚希利的母亲成功射中了一名哥萨克人,令其毒发身亡之外,亚希利她们四人的战绩,目前仍然是0。
亚希利现在感觉自己的手臂很酸胀。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她已经从背后的箭筒中抽出多少根箭矢了。
她只知道她现在的手臂很酸痛,再射个几支箭,她大概就没有力气再拉弓了。
就在亚希利刚从背后的箭筒中再次抽出一支箭、尽己所能地再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时,她突然自身侧听到了一声惨叫。
一声很熟悉的惨叫。
亚希利循声望去发出惨叫的,是住在她家隔壁的大姐姐。
因住得近的缘故,亚希利和这大姐姐的关系非常好。
亚希利时不时地会去找这个大姐姐玩,而这个大姐姐有时得到一些好吃的,也会将其分给亚希利。
她原本也像亚希利她们那样,趴在屋子顶上,用弓箭迎敌。
但就在刚才,她被流弹击中了。
流弹击中了她的左腿。
子弹所蕴藏的强大力道,直接将她从屋顶上掀翻下来、掉落在雪地上。
自伤口处流下的血,很快便染红了她身下的土地。
捂着左腿、不断发出哀嚎与惨叫的她,失去了起身、逃跑的气力与能力。
大姐姐她如果不赶紧从地面离开的话,肯定必死无疑。
于是亚希利咬了咬牙,将原本已经微微拉开的弓弦放开,然后朝身旁的母亲和红头带女孩说道:
“妈妈!埃拉!我们去把那个大姐姐背到安全的地方!”
红头带女孩也发现了那个因左腿受伤而无力移动的那个大姐姐。
亚希利的妈妈和红头带女孩没做过多的犹豫和思考这也没什么好犹豫与思考的。
自己同住一村的同胞正在受难,而自己有机会去救人不论如何,她们都想不出任何不去救人的理由。
红头带女孩直截了当地点了点头后,率先从屋顶上跳下,然后奔向那名仍捂着左腿、发出惨叫的大姐姐。
而亚希利和她母亲则紧跟在她的后边。
3人趁着这附近现在没有哥萨克人,迅速奔到了那名大姐姐的身旁。
“没事了,没事了。”亚希利冲大姐姐安慰道,“我们来救你了。”
亚希利和红头带女孩一左一右,将这个大姐姐扶起。而亚希利的妈妈则持弓在周围警戒。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哒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有道马蹄声正在靠近。
这道马蹄声刚传进亚希利的耳中,亚希利的表情便瞬间僵住了。
扭转着僵硬的脖颈,亚希利看向马蹄声所发出的方向一名哥萨克人正一边挥舞着马刀,一边策马朝她们这儿奔来。
在看见这名正朝她们袭来的哥萨克人后,亚希利立即做出了像是本能一般的反应她将大姐姐交给红头带女孩,然后迅速取下了背上的弓箭,将箭头对准这名来袭的哥萨克人。
而亚希利的妈妈,也近乎是于同一时间将架好弓箭。
这名哥萨克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大概只需3、4个呼吸的时间,他的刀就能砍中她们。
因时间紧迫,亚希利母女俩来不及瞄准,在将弓弦拉满后,便立即将其松开。
原本紧绷的力量从二人双臂间弹开,破空声接着传出。
2根箭矢笔直地飞向这名哥萨克人。
然后这名哥萨克人连挥2刀,直接将这2根箭矢给直接拨飞。
亚希利母女俩面露惊骇。
而这名哥萨克人则面露笑意他非常喜欢看到自己的敌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是马刀高手,亚希利母女俩的箭在他眼中,是慢到能轻轻松松将其拨开的存在。
不远处的紫头带女孩、蓝头带女孩,她们俩人此时也发现了亚希利她们那儿的异状,一边发出尖叫,一边拉满弓弦,打算援助亚希利她们然而她们的箭根本射不中因马术过好而速度极快的那名哥萨克人。
亚希利在经过短暂的惊骇后,那双常常会露出怯懦之色的双眼,此时竟闪出了几道名为“决绝”的光芒。
她把手中的弓扔到一边,用双手握持着箭头蘸满毒液的毒箭,迈着坚定的步伐,朝身前的这名哥萨克人迎去。
她想以自己的肉身拦截住这名哥萨克人。
她的身后,有她的母亲和她的友人。
自父亲失踪后,母亲便与她相依为命。
在父亲失踪后,亚希利曾有一段时间,心情非常地消极、低落,哭到没眼泪出来的次数,更是多到数不清。
多亏了有红头带女孩这几名友人一直陪着她,亚希利才慢慢从“父亲失踪”的阴影中走出来。
不论是母亲,还是自己的友人,亚希利都不想让他们受伤。
不想让妈妈和友人受伤这个念头刚从她的脑海中冒出,她就觉得自己的体内涌出巨大的力量,让她敢于这种平常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就算成功将这哥萨克人拦下了,自己肯定也死定了,不死大概也只剩半条命。
被速度这么快的马撞到一定很痛吧
亚希利忍不住在心中在心中这般暗道。
畏惧之色攀上亚希利的眼瞳,双眼因恐惧而蒙上了一股薄薄的雾气。
但尽管畏惧,亚希利还是坚定地迈动双脚,迎向那名哥萨克人。
亚希利的母亲和红头带女孩此时终于发现了亚希利的意图,冲亚希利大喊着,想让亚希利回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亚希利距离那名哥萨克人仅剩一个马身的距离。
请一定要成功啊!
她在心中大声祈祷着。
祈求着自己的这舍身一击,能挡下这名哥萨克人,救下自己的母亲和友人。
请一定要成功啊!
亚希利再次在心中发出同样的祈求。
然后紧握着手中的毒箭,朝前方的哥萨克人扑去
亚希利突然瞅见一道黑影。
一道从她旁边的屋顶上跃下的黑影。
这道黑影自她旁边的屋顶上高高跃下。
这道黑影的下落地点是已经冲到她身前的哥萨克人。
不知为何,这道黑影让亚希利回想起了对自己的物发动扑击的熊与狼。
嗤嗤嗤嗤嗤嗤!
利器劈开皮肉与骨头的声音响起。
那道黑影手持一柄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夺目寒芒的刀,刀刃从那名哥萨克人的左肩一路划到右腹他被直接斩成了两半。
从哥萨克人那因见到好欺负的敌人而展露出喜色的表情,此时转变为了惊恐。
他的上半截身子飞在空中,而下半截身子仍旧稳当地坐在马上,跟着马匹一起继续向前冲。
那道黑影一道将那名哥萨克人斩成两半后,在双足落地的下一瞬间,伸手将仍旧维持着前扑姿势的亚希利扶住并拉到他身边,让她免于被马匹被撞到。
直到这时,亚希利才终于认出了这道黑影。
是她刚刚才见过的人。
是那个奶奶十分中意、想让他做孙女婿的那个和人。
“你看上去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没想到却意外地很有骨气啊。”绪方朝身前的亚希利轻声道。
亚希利听不懂绪方所说的日语。
她直到现在,仍沉浸在对绪方刚才一跃而下、一刀将那名哥萨克人劈成两半的壮举的震惊之中,一脸呆愣地看着绪方。
绪方放开刚才扶住亚希利的手。
然后,用自己从那本“虾夷语常用语指南”中学到的字词,朝亚希利轻声道:
“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终于从绪方的口中听到了自己听得懂的话。
直到这时,亚希利才发现绪方的眼中,像是有奇特的光芒在闪烁。
时间倒转回刚才
在听到那阵阵密集的马蹄声后,绪方他们便立即冲出了斯库卢奇的营帐。
刚出营帐,同样也听到了马蹄声的以阿夫杰为首的斯库卢奇的那帮部下们便立即朝斯库卢奇围靠过来,七嘴八舌地向斯库卢奇询问他们现在该做什么,是要按兵不动,还是派人去看看这些马蹄声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些围靠过来的部下们,斯库卢奇仅说了一句“都安静,让我先看看情况”后,他们便立即全都安静了下来。
附近没有高处,因此绪方他们只能爬到斯库卢奇的帐篷顶上。
因为帐篷承受不了太多人的重量,所以攀到帐篷顶上查看情况的,只有斯库卢奇一人。
斯库卢奇像只猴子一般,迅速攀到了帐篷顶上,然后从怀中掏出了望远镜,遥望着马蹄声响起的方向。
虽说距离稍微有些远,但凭借着手中望远镜的优秀性能,借着皎洁月光的照明,斯库卢奇勉强能看清一帮正骑着高头大马的家伙,正自北面朝奇拿村冲来。他们现在已经快要冲进村子里了。
斯库卢奇仅一眼便看出这帮人是他的同类,是哥萨克人。
光是看马,就能认出他们哥萨克的身份。
毕竟除了哥萨克人,这片土地上也不会有谁会拥有这么高大的马匹。
这伙人的为首两人的脸,斯库卢奇还非常地眼熟。
斯库卢奇撇了撇嘴,然后从帐篷间跳下。
斯库卢奇刚跳回到地面,他的部下之一阿夫杰便率先出声朝斯库卢奇问道:
“斯库卢奇老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露西亚语”
“苏卡不列。”斯库卢奇一脸淡定地讲着绪方唯二懂的露西亚语中的其中一句,“是弗拉基米尔和阿列克谢那2条公猪里的鼻涕。露西亚语”
简单地跟自己的部下说明完状况后,斯库卢奇看向绪方他们,切换成日语。
“真是太不幸了。”
“我在今日天还亮着时,刚提醒了那村子的人,有伙哥萨克人打算四处劫掠,让他们注意着点、做好相应的准备。”
“结果今夜他们就遇袭了。”
“人数大概在80上下,自北面而来,那村子的人应该不是那伙人的对手。”
斯库卢奇的话音刚落,绪方便听到有密集的枪声自奇拿村所在的方向传来。
除了枪声之外,还听到淡淡的惨叫声。
听着这密集的枪声,艾亚卡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阿町表情一变。
绪方他则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脸色上的变化。
仅仅只是将双眼微微眯起。
随后近乎是不带丝毫犹豫地转身朝营外奔去。
不需要绪方去特地说些什么,阿町便一脸坚定地紧跟在绪方之后。
紧随绪方之后的,还有和奇拿村的不少村民都有不浅关系的艾亚卡。
望着一言不发、直接转身朝营外冲去的绪方,斯库卢奇愣了下,然后连忙高声朝绪方的背影喊道:
“真岛君!你去哪?”
绪方没有回答斯库卢奇。
因为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慢慢回答斯库卢奇的这问题。
斯库卢奇以为是绪方没有听到他的话,刚想再大声重复一遍自己刚才的这问题时,原本张开的嘴突然僵住,字句也堵在了喉间。
因为在刚才的某个瞬间,他不知为何,竟将绪方离去的背影看成了某人的背影。
绪方的背影,竟和那人的背影重叠在了一起。
虽然已许久未见那人,但那人的背影,仍旧深深地烙在斯库卢奇的脑海深处。
“源一大人”
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斯库卢奇轻声呢喃着这个人名。
如果不去助奇拿村的村民们一臂之力,他们大概率是打不过那伙拥有精良装备的哥萨克人。
即使打赢了,肯定也是惨胜。
要不要尽己所能地去帮奇拿村的村民们一把这个问题,对绪方来说,不是什么难以做出抉择的问题。
奇拿村的村民们今天都十分热心地配合绪方找寻玄正、玄真这俩人的线索光是这份小小的人情,就足以让绪方有充足的理由去拔刀。
现在的局势是争分夺秒,尽可能快速地多杀一人,说不定就能多让一名奇拿村的村民免受伤害。
所以绪方决定火力全开,不做保留。
在冲出斯库卢奇他们的营地后,绪方便深呼吸了一口。
随后其胸膛开始以特定的节奏上下起伏着。
叮!宿主进入无我境界!
绪方的眼瞳中缓缓出现奇异的光芒。
时间线回到现在
哒哒哒哒
马蹄声再次出现。
不远处的3名哥萨克人目睹了他们那名同伴被绪方一刀斩成两半的凄惨死状,一边怒吼着,一边策马朝绪方冲来。
这3人拿出挂在马鞍上的火枪,将枪口对准绪方。
“小心!阿伊努语”亚希利下意识地朝站在她身旁的绪方大喊道。
她刚才已经亲眼瞧过太多遍这些白皮肤的人是如何用这种像长管一般的武器夺走村民们的性命的了。
绪方像是对亚希利的提醒置若罔闻一般,表情没出现半点变化,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用左手拔出了腰间的大自在,默默地架好了手中的双刀。
倒不是绪方故意摆出面无表情的模样。
在进了“无我境界”后,情绪的波动会变得很小,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冷静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中,会变得“懒得露表情”。
虽然被三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但绪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慌与恐惧。
那3个正将枪口对准绪方的哥萨克人,他们的脸上此时浮现出狂喜之色。
他们以为绪方也是那种没见过火枪、不知道他们手中所握持的是什么玩意的“半野人”。
在这份喜悦的加持下,他们近乎于同时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3声枪响炸起。
3枚子弹割破空气,笔直地飞向绪方。
在这3名哥萨克人的想象中,绪方马上就会身中三弹,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然而这种景象并没有出现
铛、铛、铛!
绪方握持着手中的大释天与大自在,连挥3下。
这3名哥萨克人所射出的子弹,被绪方的刀尽数弹飞。
在他人眼中,快到根本捕捉不到弹道的子弹,对于进了“无我境界”的绪方来说,慢得像小孩朝他扔来的纸飞机。
只要能清楚地捕捉到弹道,那么剩下的就好说了。
直接用刀弹开子弹的绪方,不仅让那3名哥萨克人大吃一惊,同时也让正站在绪方身后、目睹了刚才的一切的亚希利毫无形象地瞪圆了双眼、张大了嘴巴。
那3名哥萨克人可能不懂什么剑术,但他们懂得“一个能劈开子弹的人”意味着什么。
在“畏惧死亡”的本能下,这3名哥萨克人想要迅速勒马、然后从绪方的眼前逃离,逃得越远越好。
但绪方并没有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挥刀弹开他们射来的子弹后,绪方后足一蹬,向这3名哥萨克人奔去。
没能来得及勒马的这3名哥萨克人,他们胯下的马匹继续载着他们,笔直地冲向绪方。
这3人中最靠近绪方的那人看见一道弧形刀光便朝他扫来。
随后,一股剧痛自他的侧腹传来。
大量的鲜血顺着侧腹的伤口喷溅而出。
自伤口喷溅出来的,除了血液之外,还有他的气力。
这名哥萨克人感觉越来越使不上力,最后连坐在马背上的力气都不再有,从马背上缓缓跌下。
而他所乘坐的那马匹却并没有发觉骑乘在他背上的人已经掉到地上了,继续笔直地向前冲去。
一刀斩毙第一名哥萨克人后,绪方朝第二人冲去。
第二名哥萨克人自知现在勒马逃跑,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面露狠色,打算与绪方拼了。
他是个马术高手,他胯下的马匹,也是他多年的好搭档,彼此之间早已是默契十足。
他以特定的力道拍了拍胯下马匹的马脖后,胯下战马立即一边发出嘶吼,一边扬起两只前蹄,朝绪方踢去。
马蹄的力量不可小觑,若是被踢中,不死也没半条命了。
但对于这匹马所踢来的两只前蹄,绪方仅将身子一矮,便将其躲过。
接着这名哥萨克人不,应该说是这名哥萨克人和他的马都看见了一道刀光。
因为这匹马扬起前蹄的缘故,绪方不方便挥刀砍马背上的人。
所以绪方索性先把马砍了。
大释天先横向扫过马的肚腹,然后余势不减地扫向马背上地那名哥萨克人的腿。
这名哥萨克人一边发出惨叫,一边跟着被砍中的马一起重重倒在地上。
不远处的亚希利她此时已经看傻了。
不仅是亚希利看傻了。
她的母亲、她的那几名友人,此时统统都看傻了。
不知为何,亚希利突然回想起了她奶奶之前跟她所说的话:“那名青年,绝对是那种万里挑一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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