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清玄看着那些木块,也想动手刻一下。
但是云阙不让,他怕绫清玄伤到手。
绫清玄觉得,她还没弱到那个田地。
不受,本座攻着呢。
宿主从哪学来的这个!
坐等云阙刻完,烧香,敬酒,已经到了晚上。
他对着云氏每口坟都跪拜过,白衣下方已经变得漆黑,刚站立起身,一个不稳就要跌倒。
少女幽香就在身侧,牢牢扶住他。
“清儿。”他展露笑颜,如火洒在雪地上,逐渐暖化心间的寒凉。
“要去哪?”少女嗓音低沉,却意外地有着撩人磁性,云阙心中波澜惊起,抱住她。
“娘亲以前为我准备了一间新房,去那吧。”
那是云氏作为弱冠礼物准备给云阙的,她想着等云阙弱冠后,帮他找个乖巧懂事会照顾人的媳妇。
以后那屋子就给他们两人住。
云阙这一路上说了很多话,绫清玄听着听着,就听到zz吐槽。
谁啊?
风太大,本座听不清。
宿主果然学坏了,到底是跟谁学的!把当初那个懵懂单纯的宿主还给它啊!
新房只有简单的家具,在不远处的山头上。
绫清玄把云阙扶到床上,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药瓶。
“清儿。”云阙哭笑不得,看得出绫清玄是早就备着了。
绫清玄一副我是个小机灵鬼的模样,开始扒他衣服。
上个位面经常给小家伙洗澡,这个位面经常上药,绫清玄表示自己已经习惯。
清凉的药涂抹在膝盖上,缓解着热辣辣的疼痛,云阙心间微暖,蓦地道歉。
“清儿,对不起。”
绫清玄抬眸,“嗯?”
“是我让你失去内力,变成一个普通人,作为道歉,便将我赔给你吧。”
尾音勾人,厮磨微痒。
这笔买卖老划算了。
绫清玄默许,少年开怀,似是想到什么,问道:“那、那胭脂,还在你那吗?”
心里有些忐忑,他当时悄悄放在她床边,也不知被发现了没。
“什么胭脂?”绫清玄故意问道。
少年慌张,“就是这么大的小盒子,你枕边的。”
“不知道谁给的,我扔了。”
心就跟缺了一块似的,少年沉默不语,在责怪自己当时的心虚,也责怪自己认不清感情,没有及时表露。
那时,他就已经对她有感觉了吧。
不,应该说在更早的时候。
他就对她有感觉。
云阙垂眸,沉浸在当时自己没有表明心迹的难受中。
啪嗒一声轻响,也没被注意。
等闻到花香,他抬眸,少女倾身,涂有胭脂的香唇送来,印在他的唇上。
那香味是少女独特的冷香,加上天然的花香混制,只一吻,便令人心醉。
近在咫尺的容颜退开,云阙从呆愣中回神。
少女面容清冷,本眉间朱砂就令人沉迷,不想胭脂点缀朱唇,宛若雪地红梅,更衬得明眸皓齿。
“清儿。”云阙不由自主伸出手。
骨节分明的手如精心雕刻般的作品,拭去少女嘴角擦多了的胭脂。
肌肤细腻软滑,让人不由自主想多抚摸几下。
绫清玄拍开他的手。
要捏也是她捏他的脸。
小盒子稳稳当当被绫清玄拿在手里,她晃了晃,问道:“好看么?”
云阙点头道:“好看。”
好看到他快呼吸不上来了。
少年嘴唇被她的胭脂沾染,也变成了红色,和那媚眼在同一张面容上展示,令人神往。
瞧着他那泛着涟漪的眸子,绫清玄收起胭脂盒,将他按到床上。
“清儿,我、我们还没成亲,就先忍忍好吗?”
他想在新房里和绫清玄成亲后再做洞房的事。
绫清玄一脸正经,“我困了。”
她只是想睡觉,小家伙泛着秋波做什么。
我才不信宿主你只想单纯的睡觉。
然而绫清玄还真是单纯的睡觉。
云阙搂着她,在她发间深嗅着,一片安宁下,只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宁玉的心脏经过处理,被送到太医院,制作成精良的药膳,让太监递到了寝殿中。
剧烈的咳嗽声响彻寝殿,昏暗的光线下,皇帝面容形如魑魅。
见太监端着汤蛊来了,他赶紧一把抓过,不顾滚烫大口地吃着那药材和心脏混合起来的汤。
“皇上,慢点。”太监看得心惊胆战,皇帝那嘴恐怕都烫掉了皮。
终于将汤汁一滴不剩地全部喝完,皇帝双手没了力气,那汤蛊掉到地面上,碎裂成数片。
“皇上?”
“滚!再去找!再去找!不够,朕要长生,这不够,快!”
皇帝发怒,太监连滚带爬地离开。
寝殿只剩下皇帝一人。
他半躺在榻上,喘着粗气,脑海里惦记着那红衣少女,痴笑起来。
“灵清儿。”好像她的名字是这个。
“皇后,朕要许你皇后之位,灵清儿。”
软塌一翻,他如球般滚在地上,龙袍早就布满了褶皱。
刚笑着抬起脑袋,一把剑就在帘帐中泛着寒光,“你不配喊她的名字。”
不愿废话,少年挥动灵剑,细小的伤痕出现在脖子上,随后猛地扩大,完全止不住。
血腥充斥着寝殿,皇帝瞪着青紫的眼眸,张了张嘴,“救救”
无药可救。
望着这天下九五之尊面容惨淡死在自己面前,云阙紧紧握着灵剑。
云氏一族的仇,终是报了。
“皇上,轩皇子回来了,可否觐见?”另一太监在寝殿外通报。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疑惑地推开了门。
却见龙袍加身的皇帝,没了气息。
寝殿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小太监跌坐在地上,惊恐尖叫,“皇、皇上,皇上驾崩了!”
继武林盟盟主死亡之后,传来了皇上驾崩的消息。
刚回到皇宫的欧阳轩,还没坐下喝口茶水,就得知了这消息。
作为注定成为太子的皇子,越级成为了皇帝。
龙袍加身,他被迫坐上了高位。
望着满目朝臣,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还是继承皇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