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以前,李靖已经无数次用灵力探查木吒体内的情况,只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淡淡的失望。
灵力在木吒的体内,就像是水滴落在沙漠的沙粒上一般,瞬间消失殆尽。
而这一次,李靖的灵力居然在木吒的经脉内,整整运行了一个周天之后,再度返回了李靖自己的体内。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木吒的经脉突然变得能够容纳灵气运转了。
也就是意味着木吒能够修行了!
当李靖微笑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木吒后,木吒呆呆地在那里坐了半晌,然后无比委屈地一下哭了起来,哭得稀里哗啦。
李靖默默地将儿子搂进了怀中,任由木吒的鼻涕眼泪将他衣服前襟打湿一片。
儿子等这一天,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了啊!
“爹明天就开始教你修行!”
李靖一边拍着木吒的后背,一边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爹,我孩儿现在就想学!”
木吒眼眶红红地抬头说道。
“行,那我们现在就学,你听好了”
“盘坐宁心,松静自然;唇齿轻合,呼吸缓绵。手须握固,眼须平视:收聚神光,达于天心”
半个时辰之后,李靖走出了马车,殷素知带着探询的目光迎了上来。
“吒儿可以修行了。”
李靖微笑着对媳妇说了一句。
殷素知不可置信掩住了自己的嘴巴,眼中泛着惊喜的泪花。
她自然也知道木吒为了这件事情已经苦闷了多久,也更心疼儿子闷在心中的委屈。
这一刻,她也和儿子一样哭了起来。
“好了,你也别太激动了,小心动了肚子里的胎气。”
李靖温柔地抱住了媳妇。
接下来的几天,一路风平浪静,再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而木吒则躲在马车上,每天都在疯狂地修行着。
期盼了这么久的日子,如今终于可以修行了,心气外柔内刚的木吒自然一刻都不肯放松,以至于好几次李靖不得不到马车里制止了这小子胡来。
修行伊始,绝不可操之过急,免得伤了原本孱弱的经脉,损害了以后的道基,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靖教给木吒的筑基法门,乃是当年师尊度厄真人所授,和金吒筑基时一样,这种最基础的筑基法门,倒是无需经过师尊的同意。
不过终究是一位真仙所授,这法门自然也绝不会普通,让木吒用来筑基已经绰绰有余了。
至于木吒的修行资质,李靖发现他能修行的时候就已经探查过了,怎么说呢,也和金吒一样属于平平无奇的那种档次,毕竟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
当然,这里的平平无奇,用的是昆仑山标准。
再说了,平平无奇怎么了,我们李家人又不靠修行资质吃饭。
平平无奇的金吒,在玉虚宫选拔大比上,不也力压所有天骄,夺得了魁首之位么!
仙道无望,在昆仑山几乎所有人眼中都平平无奇的自己,如今就算是地仙,打架也不一定打得过自己。
至于木吒,那个天道图书馆到底有什么玄妙,暂时还不知道,但按照木吒所说,光是开门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想来必然极为神妙。
不过这要等木吒练出第一缕灵气才能知道了。
按照李靖的估算,以木吒的资质,要练出第一缕灵气,可能要花半个月的时间,至于要达到灵气如潮涌的灵涌境,成为一名真正的练气士,参照他哥的标准,应该是七八年之后的事情了。
李靖倒是不急,就是不知道下一次玉虚宫招收新弟子是什么时候,嗯,下次给金吒写信的时候,可以让他打听一下。
而在十日之后,李靖一行人,终于走出了北邙山。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这里就是冀州之地,而只要穿过冀州,就是陈塘关了。
不过在路上的时候,李靖准备去一下冀州城,这也是他当初选择走这条的原因,因为李靖想去冀州见一下师兄郑伦。
半年之前,郑伦以五军救应使的身份,自朝歌返回冀州,不知现在如何了,他如今有没有掌控冀州的实权。
再三日之后,李靖的的队伍出现在了冀州城下。
然后他看到的是一幕大军围城,战火连天的景象。
冀州城下,一场大战正进行地如火如荼。
看着城外那支高高飘扬,写着“五军救应使郑”几个大字的军旗,李靖大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看来邓伦的夺权之路并不顺利,最终还是走到了刀兵相见这一步。
李靖带着自己的队伍来到了军营之前,让人通报之后,身材雄伟,一身铠甲的郑伦就大笑着从军营中迎了出来。
“李师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见过郑师兄,小弟此次乃是去往陈塘关上任,途经冀州,特意前来拜会师兄。”
“上任?”
郑伦的视线扫过李靖身后的队伍扫过,两辆马车,数百雄壮的甲士,一名气势有如狮虎的巅峰武夫,还有一名老道士和一名艳丽的美妇,俱是练气士,这队伍有些古怪。
他微微一怔,接着突然双眼一亮。
“陈塘关?师弟可是去接任那陈塘关总兵一职!”
“师兄猜得不错,正是如此。”
郑伦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李靖的肩膀道;
“我就说师弟你必有飞黄腾达之日,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
“还要谢过师兄当日引荐之恩!”
李靖认真地行了一礼,此来冀州,正是准备跟邓伦说这一句谢谢。
“不知师兄现在此处情况如何?”
接着李靖问道。
郑伦顿时苦笑了一下。
“我们进营细说,师弟这次来得倒是正好,可以帮为兄参详一下!”
然后是殷素知带着木吒跟郑伦见礼,郑伦让人将他们暂时安排在军营中,然后请李靖前往自己的中军大帐。
军帐之中,有十来名郑伦手下的将领,刚才李靖来到军营前的时候,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军议。
在过来的路上,郑伦大致跟李靖说过了目前冀州的形势。
半年之前,郑伦以五军救应使的身份回到冀州,当即开始了他在军中的夺权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