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两刻钟一过,落星睁开眼,只有伙头兵在整理东西,其他人活动筋骨的活动筋骨,坐着聊天的坐着聊天,还有一些跟不上队伍的士兵自远处姗姗来迟。
落星看了一眼那些吊车尾的人的脸,多是一些在军营中有职位的。
她收回视线,一拉马缰,率先冲了出去,声音铿锵有力,“出发。”
那些士兵赶忙拿起自己的武器在后面追,才跑到这里就见队伍出发的士兵将领叫苦不迭。
真是要了老命了,这么跑下去,不用军法处置,他们直接跑嗝屁了。
别的将军带兵赶路少有这样一直跑的,一般都是快速步行,这个祭渊这样弄,他们就是想耍个阴谋都没有时间。
而且白天休息,晚上赶路是闹哪样?白天视野清晰不是更好赶路一些吗!
落星所思所想无人猜得透,他们到现在也没有人和她说上一句话。
说完休息就睡觉,睡醒吃饱又闭眼,对方身份又是将军,谁敢在休息的时间去打扰?
没人和落星搭得上话,将士们彼此之间在休息时倒是相处得不错,由于没有分组,五千人胡乱的搭配在一起休息,倒是一不小心都混了个脸熟。
他们之间平时聊得最多的,就是叫什么名字,家乡在哪,有什么特色饮食。
落星将所有一切尽收眼底,只发命令不搭理,与一众将士保持着疏远的关系。
如此赶了五天路,有职位且得左彦提拔的将领没有得到落星的指派的任务,直接撒手不管士兵在做什么,巴不得出乱子才好。
军营中那些普通士兵在没人管的情况下自发的形成体系,什么时辰该轮值望风巡逻,什么时辰该做饭吃饭,连准备出发时有哪些人在出恭没有回来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行军的第六天,落星从休息中醒来,她先洗漱用膳,而后点了一些人的名字叫他们站出来。
被叫到名字的士兵面面相觑,他们惊讶于落星竟然知道他们的名字,要知道这些天主帅就像是根只会移动的木桩子,压根都不带搭理人的,更别提融入他们一起聊天了。
几人走到了落星面前,单膝跪下行礼。
“属下李斌,见过祭将军。”
“属下木尧,见过祭将军。”
“属下刘玄武,见过祭将军。”
“属下王强仁,见过祭将军。”
“属下周旋风,见过祭将军。”
他们之中除了一人是有副将职位,其余的都是普通士兵。
落星目光扫过他们,“本将现在任命你们几人为副将,各带九百九十九人,在你们各自的队伍里,你们就是将领,你们可以自己指派自己队伍里的人的职位,不管是任人唯亲,还是任人唯才,一人犯错,队伍中所有人受罚,听明白了吗?”
从普通士兵一跃成为副将,原本没有职位的几人眼中都亮起了精光。
这个不会行军打仗的将军似乎没有那么差了,至少给了他们展示才能的机会。
之前在军营中,他们一直饱受打压,此刻有了机遇,不由的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番。
几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喜色,李斌站出来小心问道:“祭将军,这样的话,队伍里本来就有职位的人该如何处理?”是给原职位,还是剥夺职位,总要给个准话,他们才好做事。
落星突然勾了一下唇角,那笑泛着冷,“此刻在本将的队伍下,除了你们有职位,其余的人都是普通士兵,众位,听清楚了吗?”
后面一句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普通士兵热情很高的回了一句听清楚了。
所有人都是普通士兵,还有那么多职位空着,这就意味着他们每个人都有机会升个职,这如何能不高兴。
有职位的将领突然被剥夺了职位,心里不爽,纷纷站了出来,“祭将军,这样怕是不妥吧,我等并无过错,您凭什么削了我们的职位?”
“军营里都是有规章制度的,您就算官职大,也不能随心所欲吧。”
“这事就是在陛
落星直接拉紧马缰,骑马就走,风里远远的飘回来一句话,“五位副将,整理好各自人马,跟上本将。”
五人对视一眼,这是将这烫手的山芋交给他们处理了?!
果然是将军一句话,士兵跑断腿。
不过,若是他们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副将这位置只怕也坐不下去。
五人从地上起身,把那些有职位不服从将军命令的士兵晾在了一边,纷纷挑选自己队伍的人。
这几天接触也算紧密,哪些人能用,他们心里大致都有一个底,基本是挑到队伍中就给了职位。
职位越来越少,一部分没从落星那里得到为什么的人动摇,加入了想加入的队伍中。
他们这些有职位的人又不是全无优点,进入队伍中也有一部分实力不错的被分到职位,甚至职位比之前还高一些。
那些被左彦一手提拔上来的将领想要闹事,无法在落星面前闹,相当于闹也白闹,又记着左彦分派的任务,见僵持下去也没有好处,只好偃旗息鼓。
几个队伍里各自都分到一些不服气的,副将们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学习了落星的做事风格,不管不问,交给底下人管理。
底下的人若是不想被连坐受罚,自然会好好管理自己身边的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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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一骑绝尘跑出去数十里路,好巧不巧的遇上了一群山匪在打劫一条车队。
她骑着马没刹住,一头撞进了包围圈里。
正在两方对峙的山匪和车队的人都惊了一下,险些打破微妙的平衡直接上刀子开打。
落星拉紧马缰,驰风啼叫一声前腿打滑,往前滑行了五六米才停住。
停稳以后,驰风不太高兴的用鼻子哼着冷气。
落星安抚的拍了拍它的头,目光扫视四周。
她先大致的扫过匪徒人数,再看向车队。
车队是运送丝绸布匹的,每个运送货物的车上都刻了一个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