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钰一改旧俗让赵启赈提前登基,给赵良来了个措手不及呢!赵良本早早的筹谋好了一切,奈何被赵宗钰的一个举动,给全部打水漂了!
若是赵启赈在赵宗钰还有一口气的情况下,举行登基大典,直接继位的话,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全部废了?赵宗钰尚有一口气在,他总不能在赵宗钰健在的时候,向刘素娥发难,刁难她吧?
从福宁殿出来的赵良,闷闷不乐的低着头走路。丁刚见他这般样子,心里头乐坏了,却又不得不上前同他打声招呼。
“宰相大人愁眉苦脸的,这是怎么啦?”跟在赵良后头出来的丁刚,三步并做两步的上前,同赵良低声耳语道。
赵良倒是没有即刻回答丁刚的话,他缓缓地转身,看了一眼福宁殿后,才压低声音道:“看来!牝鸡司晨是迟早的事了!”
“既是如此,宰相大人又何须操心,随他去便是啦!”丁刚再次耳语道,若是赵良能够放弃原先的计划,他顺水推舟也就啦!
“老夫身为大顺王国的三朝元老,绝不容许牝鸡司晨的事情发生!”赵良义愤严辞道,他嘴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其实,心里头嘛是害怕自己失去权利。
一但刘素娥成为摄政太后,他在朝堂上便没有机会崭露头角了,所有的风头将会被刘素娥抢去,他不希望这种结果的发生。
说实在的,在官场上混了大半个辈子,他始终觉得权利是个好东西,一但得到它,便舍不得放手了呢!
到他这个年纪,他本该告老还乡了!可他放不下手中的权利,尽管前些年赵宗钰让一些三朝元老,领赏赐告老还乡。
然而,他虽然意识到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但赵宗钰没有下旨让他告老还乡,他便厚着脸皮,继续留在宰相的位置上。
没曾想,他的脸皮稍微这么厚了一点,在宰相的位置上,又待了大几年的。可如今,赵宗钰随时都有可能驾崩,这大顺王国的天,马上就要变了,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待太子登基后,一切将会成为定局,宰相大人又何必自讨苦吃呢?”丁刚心里头并不怎么喜欢赵良,也不希望赵良同刘素娥作对。
赵良若是同刘素娥真的斗起来的话,他夹在中间也不好受,甚至得跳出来针对赵良,可若是如此的话,他便要同赵良为敌了!
在官场上摸滚打爬了几年,他以为同同僚结怨是个大忌,初入官场,因某些缘故,他偶尔会意气用事。可在官场上待久了,即使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吃到亏以后,也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呢!
“哈!哈哈……”赵良没有回丁刚的话,而是突然狂笑不止。
对此,丁刚很是无语,也仅能无奈的摇着头,走开了!而其他从赵良身边经过的文武百官,不明白赵良突然大笑的原因。为了避免被赵良给缠上了,他们一个个小心心翼翼的从赵良身边穿过,并没有谁敢多嘴问一句。
赵宗钰自知自己时日无多,随时都有可能驾崩,便催促着国师秦耿,测算太子赵启赈登基的日子。
秦耿得了赵宗钰的口谕后,便开始连着几日夜观星象,一番推算之后,便把赵启赈登基的日期定在天祥二年的甲寅日。
由于秦耿所定的日期过于紧凑,赵启赈登基仪式只好一切从简,赵宗钰卧病在床,没能去捶拱殿,在刘素娥的授意之下,柳公公便留在福宁殿照顾着他。
赵宗钰整日提心吊胆的等待着赵启赈继位,甲寅这一日,他总算盼到了赵启赈登基的日子。
“柳公公!替朕磨墨!”赵宗钰一脸兴奋的同柳公公说道,不知道赵宗钰病重的人,此时,完全看不出赵宗钰是个病人呢!
“是!”见赵宗钰心情不错,状态良好,柳公公也不好拂他的意,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在案前摆好笔墨纸砚之后,便开始一脸认真的磨起墨来。
赵宗钰更是一脸兴奋的等待着,柳公公磨好墨汁呢!
“陛下墨磨好了!”过了会儿,柳公公同他说道。
“往后叫我太上皇吧!你且到寝室外头候着,孤写几个字,有什么事的话,孤会唤你进来寝室!”赵宗钰道,他以为若是让柳公公在一旁侍候着,总有些碍手碍脚的呢!
“是!臣这便退到外头,替太上皇守着,太上皇若是有什么事话,唤一声,臣便进来寝室侍候您!”柳公公道。
“行!孤知道了!”赵宗钰道,待柳公公走出寝室后,他便开始用狼毫沾满墨汁,在纸上写道:朕能够给你做的,仅此而已!这次,算朕坑了皇后!
赵宗钰写完之后,一阵困意袭来,他便踉跄的走到榻前,整理好龙袍后,安静的躺在御榻上睡着了!
柳公公在寝室外头侯了将近一个时辰,发现寝室里头异常的安静,没有任何动静,他心生好奇,便往寝室里头探了一眼,发现狼毫掉落在地上……
他朝御榻方向望了一眼,发现赵宗钰安安静静的躺在御榻上。起先,他以为赵宗钰睡着了,便进入寝室打算把掉落在地上的狼毫给拾起,顺便看下赵宗钰用狼毫写了什么。
可他从地上拾起狼毫,放置好之后,看了一眼,赵宗钰用狼毫在纸上写的内容,才发现赵宗钰的情况有些不对,便跑去御榻前查探一番。
当他用手探赵宗钰气息的时候,发现赵宗钰已经驾崩了!此时,福宁殿除了几个宫人之外,就他在场。
他稳定情绪之后,便安排自己的心腹暗中通知刘素娥前来福宁殿,他则留在福宁殿守着。
赵启赈在捶拱殿举行登基仪式,也快接近了尾声,待柳公公的心腹前来捶拱殿时,仪式仅剩下文武百官向刘素娥叩首这一环节。
仅管柳公公的心腹,心里头着急,想尽快的把赵宗钰驾崩一事,告诉刘素娥,但他还是强忍住了,待文武百官向刘素娥行完叩首礼,方想办法让刘素娥得知赵宗钰驾崩的事实。
刘素娥得知赵宗钰驾崩后,心里头悲痛不已,却不敢写在脸上,亦不敢落半滴眼泪。她暗中在捶拱殿安排好一切后,便以身子不适为由,离开捶拱殿,带着青菊,秀姑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福宁殿。
柳公公在福宁殿一直焦急的等待着刘素娥的到来,眼看着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刘素娥仍然未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只好候在福宁殿后头,转来转去的……
“臣见过太后娘娘!”柳公公远远的望着,刘素娥带着贴身侍女青菊、秀姑二人,抹着眼泪赶来福宁殿。
“免礼吧!”刘素娥带着青菊、秀姑二人急匆匆地进来福宁殿,柳公公尾随其后。
她望着躺在御榻上一动不动的赵宗钰,便开始泣不成声。他面带笑容,一脸安详的躺在御榻上,未曾同她道别,便从她身边永远的离开了!
“太后娘娘!看看这个!”柳公公见刘素娥未曾发现书案上,赵宗钰给她的留言,他便擅自做主,拿起书案上,赵宗钰临终前的墨宝递到刘素娥的手中。
刘素娥看完赵宗钰留给她的墨宝,便小心翼翼的卷起来收好后,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之后,方同柳公公说道:“传哀家懿旨!让圣上和文武百官等人,一同前来福宁殿!”
“是!”柳公公得了令之后,便前往捶拱殿,此时,赵启赈的登基仪式已经举行完了一会儿,只不过赵启赈是新君,为了彰显皇恩浩荡,便在捶拱殿中同文武百官一个个的打照面。
待柳公公把赵宗钰驾崩的消息传递给赵启赈时,赵启赈整个人懵圈,傻愣在龙椅上,情况看起来非常的不乐观。他似乎接受不了,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父皇,在他登基这一日驾崩了。
“陛下!”柳公公见赵启赈情绪不稳,慌忙给他身边的内侍递了个眼色过去。那内侍反应过来之后,便同柳公公一同掺扶着赵启赈朕来到了福宁殿。
文武百官见状,也只好一个个,一声不吭的跟在后头,前来福宁殿……
国丧过后,刘素娥从宸福宫搬去了原先宁彩云居住的慈寿宫,赵启赈由储君殿搬去了福宁殿,由于赵启赋、赵启绪尚且年幼,杨紫竹便带着他们一同住进慈寿宫。
只是,刘素娥还无法接受,赵宗钰已经驾崩的事实,她尚处于悲痛中,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因此,连着几日下来,刘素娥临朝垂帘听政时,状态甚是不佳,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若非赵启赈急中生智,只怕刘素娥是要洋相尽出了!
刘素娥连着几日下来,状态不佳,早被赵良看出了端倪。赵良见刘素娥情绪不稳,临朝时,时常走神,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的小心思,又开始活动了起来,暗中笼络自己在朝堂上的亲信,企图先挟持刘素娥,然后再以刘素娥过度思念先帝,引发癔症为由,打算长期把刘素娥幽禁在慈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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