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怎么感觉这些老家伙不太对劲?
刚才,他们看本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食物一样!!!”
黑皇有些打哆嗦,一群眼神诡异的老头,边舔嘴唇边看着它,没有什么比这更恐怖的了。
华云飞神识传音回答道。
“本来就不正常,这整个村子都不正常。”
他始一来,用神识扫过时,便发现了一些问题。
诺大的村寨,一个小孩都没有,全都是大人。
而且,男女的比例很恐怖,四十多个人里,就三个女的,还都长的国色天香,一看就不是普通女子。
再加上,这里距离那迷雾山川已经是近在咫尺,抬头便能看见灰蒙蒙的雾气。
从哪方面看,这个村子都不正常。
唯一正常一点的,就是他们的躯体与神魂,都与普通人一致。
不过,这只是在常规手段下能看到的。
在华云飞的太极因果重瞳之下,他们极力隐藏的秘密根本无所遁形。
他们的本源之中,有特殊的符文力量,收束了所有的异常,使他们看上去完全就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而那特殊的符文力量之中,藏着极为诡异的本源团。
华云飞最初见到时,还被惊到了,因为,那本源看上去非常可怖,其表面,呈现暗绿色、深黑色、红色、金色等上百种颜色,它们混杂着,扭曲着,蠕动着,像是无数条颜色各异的蠕虫挤在一起似的,非常的瘆人。
就在华云飞与黑皇相互传音的片刻之间,那几个老人突然高呼起来,嘴中大喊着让村民们出来迎接客人。
黑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大跳,险些蹦起来。
华云飞还算镇定,他想了想,传音给黑皇,让它先离开这里,他打算独自探寻这个山村,因为,这里很诡异,很危险,犹如龙潭虎穴。
来自于这几个老人的因果之线,黑如墨汁,他们要是进了村子,估计不会善了。
如果只有华云飞自己的话,他可以随意施为,不用顾忌黑皇。
黑皇早就想远离这里了,它总觉得那几个老头在偷瞄它健壮的身躯,这让它心里无比的隔应,如芒在背。
“小子,你自求多福吧,本皇先跑路了,这几个老东西让人有点惊悚,本皇的小身板承受不住。”
说完,黑皇转身就跑,速度奇快,犹如一只大黑耗子,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几个老人反应了过来,他们的表情极为阴沉,对于黑皇的离去,他们似乎非常的生气。
随后,他们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华云飞。
“它去拉屎去了,短时间内可能回不来,因为最近它有些便秘。”
华云飞一本正经的胡扯道。
“哦,原来如此,那真是可惜了。”
老翁遗憾的摇了摇头。
华云飞笑了笑,问道:“老丈这话怎么解啊?何来可惜之说?”
另外几个老人抢着回答。
“我们正欲请你们品尝品尝甘甜可口的泉水,它这时离开,便喝不到了,这难道不可惜吗?
要知道,我们村的那口泉,喝了之后,对凡人来说,可延年益寿,对修士来说,更是能助其破境,无比的神妙。”
华云飞眉梢微微挑了挑。
“老丈看出了我为修士?”
“这不难看出,孩子,你身上的气质非常出尘,不像是凡人,唯有修士才会拥有。”
“哦?这里来过修士吗?”
“当然,曾有修士来此,饮了我村泉水后,当场突破,引来诸般妙象。”
一个老人作回忆状。
华云飞微微沉吟,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老头就想要他去喝那什么泉水。
这时,村民们出来了。
有年轻人,也有中年人,亦有老人,他们满脸微笑的走了过来。
每一个人,都像是与华云飞很熟,全都亲切的上来与华云飞打招呼。
华云飞不动声色,微笑着一一回应了他们。
他们过来后,不知不觉间,竟将华云飞团团围了起来,似乎是害怕他跑掉一般。
华云飞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没有说什么。
“孩子,旅途劳累,不如在村中小憩一番!好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是啊,长途奔波,也该寻一落脚之地了。”
华云飞暗中用神瞳窥视了这些人的本源,果然,他们一个个,本源都是诡异的多色,与那几个老人一样。
而村里唯一的三个女子,也都是如此,天使一般的外表之下,却藏着不为人知的诡异本源。
除此之外,华云飞还注意到,这些人的相貌,皆不是凡俗,不像是普通人。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那泉水又是什么东西?”
华云飞心中充满了疑问,他决定,留下来,去看看他们所谓的泉水是什么,也看看这些家伙想干什么。
他隐约觉得,这个诡异的小山村,可能与他们的目标万物土有关。
这些人,说不定与黑皇一样,是从万物土中爬出来的。
一个村寨,没有小孩,男女比例也严重失调,这绝对不是一个靠生育来维持村中人数的村子。
“好啊,我确实也有些劳累了,那就叨扰各位了。”
华云飞客气的说了一声。
村民们闻言,非常的高兴,整个村子欢天喜地,像是过年了似的。
村长是一个中年男子,约莫有三十多岁,有一头浓密的黑发。
他的面相很和善,也非常的健谈,与华云飞有说有笑,聊的很投机。
随后,他们言称,要请华云飞喝他们村,那口泉眼里涌出的泉水,将华云飞请了上去。
一群人拥着华云飞,来到了一座山洞跟前,这座山洞,洞口算得上宽阔,能同时容纳七八人一起通过,里面很黑,亦很冰冷,有一股侵入骨髓的凉气扑面而来。
到了这里后,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华云飞。
四十多双眼睛,都是同一个神色,充满了希翼,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华云飞虽然有自信可以自保,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时,他也有些心中无底。
这些人到底在期待什么?图穷匕见的时刻,难道就在这座山洞里?那个所谓的泉眼旁?
村长站了出来,和煦的说道:“孩子,跟我进去吧,我们村的那口泉眼就在这口山洞的深处,到时,你可以品尝到最甘甜、最解渴的泉水。
哦!对了,你是修士吧?等喝了它,你也许能直接破境,亦或许会陷入悟道的奇妙境地,对你的未来大有益处。”
华云飞凝望着村长,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一个表面上身份为普通人的小村村长,对一个修士说这些,很奇怪。
他继续用神瞳观察着这些人。
这里的村民,他们体内的诡异本源,有颜色奇多且深的,也有颜色少且浅的,而这村长,便是后一种中的代表。
他体内的诡异本源,只有三种颜色,黑色占据了绝大部分,另外的金色与红色只占据了一点点。
华云飞虽然不知道颜色多少所表示的意义为何,但是,颜色越少的,其因果之线便越粗,也就是说,颜色少的更加危险。
这个村长,就是最危险的一个,他的因果之线非常粗,比先前追击他与黑皇的那个处在半步大能巅峰的金袍中年人还要粗大很多。
这意味着,他华云飞的威胁,已经达到了大能的地步。
若是以往,华云飞肯定要跑路,因为,面对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他生还的概率很低,大概率要被拍死。
但是现在,他处在道宫四重天的最顶峰,只需再踏出一步,就能进阶至道宫五重天,并且,这一切,都随华云飞的心念,他想何时跨入,便能何时跨入。
到时,他的天劫降临,即便这村长的危险程度比肩大能,在他的天劫之下,也得俯首。
“好啊,我早就想见识见识贵村的那口泉眼了。”
华云飞笑着说道。
村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摊手,意思是请华云飞先进。
这让华云飞有些意外,这些人想对他不利,丝毫不做掩饰的吗?让他先进这黑黝黝的洞口,这是摆明了要搞他呀。
先前来到这里的修士,只要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应该都能看出这些人的不对劲,他们为何没有出手?
这个村子的建筑,已经有极为悠久的历史,显然,不曾有人出手破坏此地。
一群村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华云飞,等他进洞,村长虽然面带微笑,但是,华云飞的犹豫,让他眼眸中逐渐抹上了阴沉。
华云飞怀疑,此时的他若是冲天而起,这些人便会释放出他们那诡异的本源,然后化成各种各样的怪物去追杀他。
当然,这都是他幻想的场景,实际如何,还不得知。
略一犹豫之后,华云飞转身走入了黝黑的洞穴。
他能感觉到,那个村长与那群村民,对他的恶意,几乎快要凝成了实质。
不过,华云飞丝毫不慌,有天劫在手,不管他们是什么来历,只要拥有生命,就得跟着他一块渡劫。
而他的劫,没有与他同阶相匹配的实力,最终的结果就是化成飞灰。
所以,他暂时没有发难,准备先看看这帮人到底想做什么,还有,那口频繁被提起的泉眼以及这些人情绪中传出的渴望,都是他还没搞清楚的。
看到华云飞步履从容的走进了山洞,村长与村民们对视了一眼,而后,嘴角含笑的走了进去。
这些村民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村长这一次,应该能彻底成功了,你们看。”
一个年轻人舔了舔嘴唇,拿出了一个罗盘一般的事物。
其中的指针,偏到了最右边。
“他的血很不错,效用应该非常大。”
“村长解脱之后,不会把我们给忘了吧?”
“当然不会,如果不是他,我们出都不出来。既然他将我们带出来,肯定不会将我们丢弃的。”
“没有我们,他也出不来。”
一个中年人眼中闪烁起凶光,他紧盯着这洞口,似乎想冲进去。
“别忘了当初的约定。”
“我等不了了,我要自由。”
“他疯了,快拦住他。”
旁边的人赶紧上去将他拦下,摁在了地上。
漆黑深邃的山洞之中,华云飞缓步的向前走着。
在这陌生且大概率有危险的环境,他自然是将太极因果重瞳催动到了极致。
在这双神瞳之下,任何异动都逃不过他的注视。
不过,这一路走来,华云飞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这里除了有些阴森寒冷之外,也没别的异常。
村长跟在他的身后,眼神一直停留在华云飞的身上,并且,华云飞能听见,身后有液体滴落的声音。
这显然不可能是泪水或是别的什么。
再加上,那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华云飞能想象到,后面这位村长此时的状态。
他时刻注意着因果之线,没有理会饥渴难耐的村长。
行至深处时,华云飞突然看到了一处被隐藏起来的洞口,就在前方右边的洞壁上。
那同样被是被神秘的符文隐匿了起来,若非他有太极因果重瞳,根本发现不了。
这种符文,非常的玄奥,隐隐有一种先天道韵,其特点,便是能隐匿事物,与黑皇掌握的欺天纹阵颇为类似。
那欺天纹阵,是无始大帝针对自己经常被雷劈这一点演化出的无上道纹,可以遮掩自身,防止被他人推演,也能欺骗天道,令雷劫不显。
他的身上便带有这种神物,是黑皇刻下,交给他的。
而这里的神秘符文,目前展露的特点是,能助这些奇怪的村民收束体内的异常,化作普通的凡人,修士的神识都无法辨别,也能隐匿石洞,让常人无法发现。
即便以华云飞瞳力,也不能完全望穿那神秘符文,他只看见,洞口的地表上,布满了黯淡的血液,像是一条由血液聚成的小河。
他心头微震,那血液小河的深度,起码没过了膝盖。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一处屠宰场吗?
华云飞没有露出异色,继续向前。
他的身后,喘息声愈发粗重与急促,口水滴落的声音如雨点一般。
华云飞有些惊奇。
“这村长是水做的吗?口水滴了一路,竟还有这么多?”
如果计算起来,他的口水估计已经流了一大缸了。
华云飞无语,这是得有多馋他的身子?
正当他感到有些隔应之时,前方传来了惊人的灵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