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加拿分道,青山酒楼最顶层的包间内。
“你说什么,你希望我们和联胜参与进洪兴和东星之间的冲突?吉米,你怎么会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一身黑色西装、表情素来和善的乐少惊讶看着特意请他们吃饭的李家源,不明白这个一心扑在生意上的干儿子怎么会突然对帮派之间的冲突这么上心。
不仅是乐少,坐在乐少身边的东莞仔、飞机等其余四个儿子也是奇怪的看着李家源。
早已想好说词的李家源笑了笑,起身来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指着脚下在夜晚灯光照耀下繁忙的车水马龙和各个开门营业的商铺:“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请你们吃饭?”
他也不等众人回答,便自顾自说道:“根据我的统计,尖沙咀一共有600多家食肆,卡啦OK三十几间,大小夜总会二十多间,酒吧过百间,电玩中心、桑拿加起来也有五六十间。可是我们荃湾和和沙田呢,啧啧,这一比就太寒酸了。”
说到这里,李家源转身看向若有所思的乐少和其余四兄弟:“别的不说,单是收保护费,每个月都有一千多万,这还不包括我们以后自己参与经营的买卖。再加上代客停车,以及其他叔伯的药丸生意。呵呵,干爹,你和其他叔伯难道就不动心,我们和联胜就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了,这还只是尖沙咀,如果再加上油麻地、旺角、铜锣湾以及洪兴别的地盘呢?”
听到这里,乐少还有其他四人哪里还不明白李家源话中的意思。见乐少不说话,东莞仔便开口问道:“吉米,你是想帮助东星,对洪兴动手?”
李家源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们没必要联手东星对洪兴动手,最近洪兴和东星之间的矛盾冲突大家都知道,我们和联胜只需要最后出来做渔翁就好。”
“吉米,你想的也太容易了吧,”胖子大头不屑地撇了撇嘴:“以洪兴的实力,东星怎么可能是洪兴的对手。一旦洪兴把东星打趴下,你看洪兴会不会反过来找我们和联胜的麻烦。”
李家源也不生气,而是看向一直皱眉沉思的乐少:“如果再加上港岛西区的王宝呢?”
“王宝,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听到王宝这个名字,乐少不由挑了挑眉。
“是的,干爹。”迎着乐少询问的目光,李家源肯定的点了点头:“根据我最新得到的消息,王宝和东星在暗中联手,准备一起瓜分洪兴的地盘。而这,就是我们和联胜的机会。”
“吉、吉米哥说的对,这、这样一来,我、我们和联胜还、还需要怕三个打残了的家伙吗?”早已得到吉米吩咐的师爷苏站出来附和道。
包间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除了李家源和师爷苏外,其余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乐少起身来到李家源身旁,看着窗外尖沙咀那迷人的夜景沉吟片刻,然后突然开口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会突然对帮派间的冲突感兴趣,你不是一直只想做生意赚钱吗?”
迎着乐少有些怀疑的目光,李家源语气平淡道:“对我来说,得到了洪兴这些富得流油的地盘,就能赚更多的钱。这不是生意,又是什么?”
“呵呵,你小子,”乐少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笑容,伸手指了指李家源,然后看向其他四位干儿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吉米说了这么多好处,再不动手,那我们还出来混什么江湖。”东莞仔第一个端起酒杯站起身来。
“没错,谁、谁会跟钱过不去?”师爷苏第二个站起来附和。
“谁不喜欢钱呢,不就三个残废吗,干他们!”大头第三个起身。
“干!”平时话最少的飞机只是冷冷吐出一个字。
就这样,经过李家源的一番说服,乐少很快便决心做一个得利的渔翁。至于帮内那些叔伯,乐少相信他们肯定会对这次行动感兴趣。
一个多小时后,陈永仁的公寓中。
“叮铃铃、叮铃铃”
“怎么样了?”
“都已经说好了,等三家打残后,我们就趁机动手。”
“嗯,等我的吩咐,随时准备好安排和你过不去的人参与最后的围剿。记住了,你和你的心腹别参与进去,看热闹就行。要洗白,就要干净。”
“好的。”
挂断电话,站在落地窗前欣赏窗外港岛迷人夜景的陈永仁笑了笑,看着镜中倒映出的若隐若现、帅气逼人、眼神冷漠的自己,嘴角微微扬起。
收获的季节总算来了,那些用于升级的库存,终于到了大量清理的时候了!
几天后,一个根据算命先生说的“宜破土、安葬、出行、祭祀”的风和日丽的天气里,一群上身白色衬衫下身黑色西裤、气息彪悍的东星帮众分别站立在深水涉区一个安静的坟场内。
坟场中搭建好的灵堂两侧,跪着披麻戴孝的乌鸦、笑面虎还有其他一干东星高层。
场中不时响起敲锣打鼓声,表情哀伤的笑面虎和乌鸦则不停哭泣着:“呜、呜、呜”
不过很快,跪在乌鸦身边的笑面虎轻声说道:“乌鸦,你这哭的也太假了吧?”
乌鸦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我笑都来不及,哪还能哭的出来。呜、呜、呜”
“有客到,请就位。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家属答谢。”
乌鸦和笑面虎随意看了眼零零散散过来的客人,一边答谢,一边轻声交谈着:“家伙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兄弟们都放好了,王宝的人也已经在外面埋伏好了。”
“嗯,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洪兴那帮王八蛋今天肯定会来闹事。到时候打起来,我想洪兴的人肯定会很高兴。一挑二,多了不起啊。呵呵呵呵。”
看着嘴角无法掩饰笑意的乌鸦,想到那美妙的场景,笑面虎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笑容,二人的表情和此时场中哀伤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