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仁的动作很快,他抡出左拳的时候,洪荆也才刚刚掀飞了身前的桌子。
面对着陈永仁砸来的拳头,听着空中响起的‘呼呼’风声,来不及起身闪躲的洪荆面色一变。仅凭这拳风,他就知道对方砸下来的拳头很肯定很重。
下一刻,洪荆咬了咬牙,双手并拢,抬起胳膊挡在脑袋前方。
“砰!”陈永仁的左拳与洪荆的一双胳膊碰撞的一刹那,餐厅内响起了一阵沉闷的响声。
然而,陈永仁的力气还是超出了洪荆的想象。
下一刻,陈永仁的左拳继续压着洪荆的胳膊快速后退,狠狠地砸在了洪荆的脑门上,“啪”。
伴随着这一声响,脑门被重重击中的洪荆“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陈永仁急速迈步,闪身来到洪荆身边。然后,陈永仁左脚蹬地,踩稳,右脚狠狠踢向洪荆的肚子。
空气中,响起了一阵远超陈永仁刚才拳风带起的破空声。
然而,此时的洪荆被陈永仁砸中脑袋,整个人晕沉沉的。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无法继续做出抵挡的动作。
“砰!”地一声,洪荆的身体就好像一个皮球一样,狠狠地撞向窗户下的水泥墙壁,再一次发出一声“砰”响。
下一刻,被剧痛刺激地无法控制的洪荆终于发出一声惨叫:“啊!”
伴随着洪荆的惨叫声,他的嘴里喷洒出道道鲜红的鲜血。
这一切说起来很漫长,其实发生的很迅速。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兔起鹘落。
等到陈永仁做完这一切,洪荆整个人已经彻底软倒在地上。直到这时,之前被洪荆掀飞的桌子才在重力的作用下,从空中重新摔回地板上,发出一声“啪”。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餐厅内的其他人才回过神来,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看着倒在地上洪荆的惨状,以及对方身上的点点鲜血,众人纷纷起身向后退去。
“啊,打死人了!”
“快报警!”
“妈妈,这个哥哥好厉害,比一拳超人还要犀利,可惜他不是光头。不是说只有变秃了,才能变强吗?”
“……”
陈永仁诧异地看了一脸激动盯着自己的小孩,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孩啊,尽看些乱七八糟的漫画。这么小就看这样的漫画,长大了不得变成个暴力狂。蜡笔小新,他不香吗。
然后,陈永仁的目光扫过其他紧张的人,最后落在收银台后面准备拨打电话报警的老板身上:“警察办案,别紧张,这个人是个绑架孩童的劫匪。”
说话间,陈永仁掏出衣服口袋中的警证,亮给众人。
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大家看不清陈永仁证件上的内容,但是见到陈永仁脸上始终如一的温和笑容,以及对方那淡定从容的姿态,众人也都慢慢放松下来。
原先那个一直抱着孩子的女人,听到陈永仁说出的话后,则是把怀中喜欢看动漫的小男孩抱地更紧了。
“不好意思,老板,惊扰到你的客人了,还打坏了你店内的东西。”陈永仁冲老板歉意地笑了笑,伸手入怀,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沓钞票。
本来知道陈永仁警察的身份后,老板还因为店内的损失有些不满,但是现在收到这一沓厚厚的钞票,立刻咧开牙齿,笑开了花:“没关系、没关系,警民合作嘛,你们这也是为了抓捕犯人。”
陈永仁笑了笑,也不再搭理对方,转身走回洪荆身边。
弯腰抓住对方的后颈,陈永仁就像提牲口一样,提着洪荆缓缓离开快餐店。
而在陈永仁身后,伴随着陈永仁离开的步伐,地下出现一道道从洪荆口中滴出的鲜血组成的道路,在窗外下午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分外惹眼。
“砰、砰、砰……”,春秧街旁边安静的小巷子里,响起了一连串的剧烈击打声,以及男人的惨叫声:“啊、啊、啊……”
伴随着阵阵惨叫,是另一个男人温和的嗓音:“说,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丁玲现在在哪里……?”
好吧,发出惨叫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洪荆。至于说话斯斯文文的男人,当然是陈永仁了。
出乎陈永仁的意料,他脚下这个男人似乎非常硬气,除了发出惨叫声外,并没有说出别的事情。
从始至终,洪荆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陈永仁。看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显然是恨不得活活咬死陈永仁。
陈永仁虽然在港岛江湖上很有名,但是并非所有人都认识他,洪荆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洪荆怎么都没有想到,陈永仁这个警察抓到他后,竟然不是带到警署审讯,而是在这个巷子里对他进行严刑逼供。
不过,尽管浑身上下疼痛无比,但是洪荆还是不会说出一个字。没办法,谁让他欠张日东很大的恩情呢。他洪荆,是个有恩必还的人。
看着脚下这个浑身鲜血的家伙,陈永仁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换个时间和地点,他不介意和对方好好玩玩。
对于陈永仁来说,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再凶恶的猛兽,他都能驯服,最后让对方成为一条乖乖听话的狗。
现在的话,陈永仁却没有足够的时间。不过,他也并不着急。
就在这时,安静的巷子里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啪、啪、啪……”
看着向自己冲来的胖子和对方脸上的汗水,陈永仁笑着踩在洪荆的胸膛上,朝胖子招了招手:“来了,肥仔,没想到你竟然亲自过来。”
“呼、呼、呼,”冲到陈永仁身边,肥仔先是看了地上染满鲜血的洪荆一眼,然后双手插腰,胸膛不断起伏:“我正好没什么事,就顺便过来帮帮忙。”
笑了笑,陈永仁也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脚下的洪荆:“这家伙嘴巴挺硬,既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和住址,也不肯说出那个小女孩的下落。我现在也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的手下了,把这家伙的底给我查清楚,越快越好。”
“放心吧,陈Sir,”肥仔拍了拍越发肥硕的肚子:“我保证很快就能搞定一切。”
说完,肥仔掏出手机,对准洪荆,然后就听“咔嚓”一声。
看着手机中洪荆的照片,肥仔把照片发了出去:“陈Sir,我刚才就已经吩咐下去了。接到我发送的照片后,他们就会在这条街上寻找这个家伙的下落。只要他住在这条街上,我保证很快就能把他的家给找出来。”
陈永仁当然听出了肥仔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放心吧,如果他不住春秧街的话,那我就会再多叫些人过来。”
听着两人的交谈,看着始终都非常淡定从容的陈永仁,洪荆终于感到了紧张。
洪荆不是替自己紧张,早在他闯荡江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对他来说,能多活一天,他就已经赚了。
洪荆真正担心的是他那个呆在家里的妻子,想到这里,感受着身体的疼痛,想到陈永仁刚才下手时的狠辣以及对方的警察身份,洪荆已经有些不敢想像接下来,这家伙会怎么做了。
就在洪荆考虑着要不要说出一切,换取陈永仁不要再继续寻找他的住址时,肥仔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叮铃铃、叮铃铃。”
看着手机亮起的屏幕,陈永仁和肥仔都有些诧异。看这情况,很可能是宏天帮的手下找到了脚下这个男人的消息。
他们当然知道肯定能打听出来,但是却怎么都没有想到,速度竟然这么快。
肥仔立刻按下了免提:“喂,是不是打听到这家伙的消息了?”
“是的,老大,他叫洪荆,住在附近一栋叫隆套的公寓大楼里。这家伙在这一片挺有名气,不少人都知道他。特别是一个年纪不小的婆婆,对这家伙意见很大。”
随着这个声音在巷子里的响起,陈永仁脚下已经停止挣扎的洪荆再一次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不要,你们不要去我家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陈永仁淡漠地看了洪荆一眼,并不理会对方的哀求,朝肥仔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肥仔见了,立刻问道:“哦,说说看,这家伙是个什么情况?”
“这家伙住在隆套公寓的444号房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房子的下水道出了问题,把楼上住户的厕所下水道给堵了。结果老太太找到洪荆,让他修一修。结果说了几十次,这家伙都不听。街坊邻居都知道了这件事情,都很不喜欢这家伙。”
听了手下的汇报,肥仔诧异地看向死命挣扎的洪荆:“你这家伙,也太混蛋了吧,婆婆难道不用拉屎的呀。”
听了肥仔替那位不知名婆婆说出的抱怨,陈永仁嘴角微微扬了扬,不过什么话也没说。
洪荆并不理会肥仔,他此时已经停止了挣扎,向陈永仁哀求道:“陈Sir,求你们了,不要让他们去我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通过洪荆的反应,陈永仁已经明白房间里肯定有洪荆的弱点:“不急,等人进了你家后,我们再谈。”
肥仔听明白了陈永仁话中的意思,继续对手机说道:“你们现在立刻带人进444号房间,如果里面有人的话,给我控制住。”
“是,老大。”
紧接着,手机中传来了说话声:“走,我们上,现在就上444号房间。”
很快地,手机中传来了一阵砸门声,“砰、砰、啪、哐……”
然后,手机中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啊、啊、啊,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出去……”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洪荆看向陈永仁,痛苦地哀求道:“陈Sir,求你了,让他们不要乱来,那是我的老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与此同时,肥仔手机里也响起了手下的汇报:“老大,房间里只有一个女人,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对了,我们进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在吸食药品。”
见陈永仁摇了摇头,肥仔吩咐道:“我知道了,控制住那个女人,但是不要伤害她。另外,继续给我打听关于洪荆的消息。”
“是,老大。”
听完了这些汇报,陈永仁这才看向神色极其苍白的洪荆:“别的事情不着急,我们先说说你老婆,她是怎么回事?”
通过手机中传来的声音,知道对方并没有伤害自己的老婆后,原本剧烈挣扎的洪荆也慢慢平缓下来。
面对陈永仁的问题,洪荆欲言又止,不过感受到陈永仁平淡的目光,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开口说道:“我和我老婆以前为了赚钱,所以替人贩卖药品。不过有一次,我们跟人进行药品交易时,被竞争对手找上门来。对方人比我们多,我和我老婆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最后,他们抓住了我和我老婆。”
说到这里,洪荆的脸上闪过一抹绝望和愤怒:“只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那帮混蛋抓到我们后,为了教训我们,竟然给我老婆注射药品。这些混蛋,有本事就冲我来,干嘛冲我老婆去!”
看着愤怒到极点的洪荆,听着对方声音中的杀意,陈永仁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后来呢?”
“后来我认识了东哥,开始跟着他发财。在东哥的帮助下,我把那几个家伙都宰掉了。只是我老婆染上了药品,我和我老婆也不敢再碰药品生意,生怕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就跟着东哥拼命赚钱,赚到的钱用来给我老婆买药品。”
“看来,你很爱你的老婆啊。”听完了洪荆这段故事,陈永仁淡淡笑道。
“对我来说,我老婆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是嘛,那就好,”对于洪荆这个回答,陈永仁很满意,他就喜欢和这些有羁绊的人打交道:“既然这样,为了你老婆,就把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吧。洪先生,希望你不要骗我。否则的话,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失去你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
影视世界神探从卧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