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宴铮无视她,幽冷暗沉的目光直盯着孟初。
叶鉁以为他是因为林氏集团那个抄袭事件,下意识挡在了孟初面前,昂着脸对着慕宴铮。
“慕总,就事论事,你那个泼妇女朋友还在里面呢。”
她在提醒他,来此的目的。
慕宴铮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叶鉁毫无畏惧,甚至去牵住了孟初的手。
“慕总,今天的事,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临离开前,叶鉁冷着声放话。
孟初在经过慕宴铮身边时,余光瞥到他的右手,上面早已没了纱布的裹缠。
前两天还一副病恹恹地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才不过多久就好了?
回想那日,她亲自喂他的画面,孟初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今天若不是叶鉁打电话,她怕是不会过来。只是令她万万没想到,谢柔竟然会跟叶鉁起冲突,双方还动了手。
路上,叶鉁坐在孟初身边,一直盯着她的侧脸,好奇不已。
“你跟那个泼妇认识?”
方才在警务室,谢柔一看到孟初,直接将对叶鉁的凶怒转到了她那里。
“好啊,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当时那句话,就把正在气头上的叶鉁搞蒙了。
孟初望着漆黑的夜色下,不断倒退霓虹,久久转眸:“我与她曾是最好的朋友。”
叶鉁端着的身子,缓缓后靠,脸上写的不太相信。
“我没想到你会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孟初移开视线,再次转向车窗外。
叶鉁淡淡开口:“我来国内时间不长,别的人又不认识。若不是那个林氏集团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你也在国内。毕竟,咱们之间打过交道,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
路灯的光影打在车窗,映在孟初的脸上,将她那似笑非笑的神色衬托的越发明显。
她不接话,叶鉁也没再吭声。
两人进家门,孟初将熟睡中的儿子抱回了自己的卧室,腾出给了叶鉁。
“你先讲究一晚,我这儿不比酒店宽敞。”
“没关系。”
孟初去而复返,手里提着药箱。
叶鉁与谢柔打架,也不比她好在哪里。
不仅腿上手臂划伤,连带着脸颊眼角也是淤青一片。
“你说那个泼妇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么打起架来这么凶猛?嘶~”
叶鉁简单清晰身子,坐在床边,由孟初用棉签沾着酒精消毒上药。
“我家就只有处理表皮的应急药,你要怕伤口感染可以去医院。”
“不用,我没那么娇气。”
孟初不想听到关于谢柔的消息,委婉地转开话题。
叶鉁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想起在车上的话,她有些按奈不住,再次出口:“你说你跟那个泼妇曾是好朋友,那现在为何老死不相往来?”
孟初抬眸,站了起来。
“眼周的淤青好像不太好消除。”
“......”
她明显不想说这个事,叶鉁也不在强求,只好顺着她的话,道:“不疼。就这吧,明天去医院瞧瞧。”
孟初将酒精和外伤药都放在房间,默默出去带上了门。
站在门外,她深呼吸一口,抬步回了卧室。
这一晚,孟初拥着儿子,却是格外清醒。
她的脑海不断闪现,谢柔在警务室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想将她吃了。
当年是她谢柔抢人在先,逃婚在后。如今,四年过去,她竟还是不满足。
孟初越想越憋屈,眼泪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最终浸入枕头里。
-
天亮,孟初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
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卧室的门大敞着。
她昏昏沉沉地坐起,身边已经没了儿子的身影。
“这样才能飞起来,不是你这样的。”
孟初愣神的瞬间,外面再次传来小家伙奶呼呼的声音。
她又躺了回去,睁着眼望着上方的天花板,再无睡意。
早饭后,叶鉁要去医院,非要拉着孟初一起。
“我对国内不熟,搭个伴总要好一点。”
孟初将一些零碎工作交给陆晗,不太情愿地开车载着她去了程枫之前的医院。
“我弟也是医生,只是他在国外,不然我还能找她给我处理这脸上的淤青。”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一听大厅,孟初领着她直接去外伤科。
许襄南一眼瞧见孟初,意外不小。
“怎......”
“她。”
孟初侧身,指了叶鉁。
因为怕被路人看到,叶鉁专门用一条丝巾蒙着半张脸。
现在她扒拉开,将眼周的淤青露出,吓了许襄南一跳。
微肿的眼周,乌青中带着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好像一块胎记一般。
他看了眼孟初,领着叶鉁去了用蓝布遮挡的用药间。
没过多久,叶鉁出来,乌青的部分许是抹了药,正用纱布贴着。
“我要起诉那个泼妇!”
看着她愤恨的样子,孟初也不好说话,瞥了许襄南一眼,拉着他出了科室。
“你说就她那样的女人,慕宴铮这男人为何那么喜欢?”
走廊上,叶鉁一副誓不罢休。
孟初暗叹,始终沉默着。
忽然手腕被叶鉁捉住,正视着她,问:“你不会跟慕宴铮也有什么联系吧?”
孟初看着她那一双怀疑的眼眸,紧抿的嘴唇,慢慢掀开:“从前有,现在没有。”
“嗯?”
“你想起诉谢柔就去起诉吧,就算慕宴铮阻拦,如若是她撒泼耍赖,这样的官司是你赢。”
说完,她拿开叶鉁的手,大步往前走。
叶鉁在原地怔愣片刻,仿佛被点通一般,快步去追她。
许襄南站在科室门口,目送二人行远,拨通了慕宴铮的电话。
这端,慕宴铮刚刚开完早会,回到办公室。
见是许襄南,毫不犹豫地滑了接通键。
“孟初带着一个女人来找我处理外伤。”
“所以,这就是你要给我打电话的理由?”
慕宴铮语气不太好,明显心情不爽。
那端的人一梗,片刻才玩笑似的缓解尴尬:“我以为你会感兴趣。”
“......”
“昨天,你让我给谢柔处理伤口,这俩人莫非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打了一架而已。”
慕宴铮觉得他很烦,准备挂断,忽然听到他说:“那个女人说要起诉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