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叶宏放的儿子,姓叶不姓程,那个姓孟的女人,你最好离开,不然我让人弄死她!”
——
当年,他在得知自己的要被认回叶家时,叶宏放狠狠地给了他警告。
不得已,只能跟孟初提出离婚,尽管只是假结婚,依然不能长久存在。
程枫稳稳开车,思绪早已不知飞到九霄云外。
这次回来,纯属是因为叶鉁结婚,加上她手上的项目只做了一半。等一切结束,不管项目做不做的完,他都不会再插手国内的事,也将慢慢放下过去,将那份喜欢永远藏在心底。
“阿枫,你怎么想的?”
忽然,后座出现喊他的声音。
程枫回神,应道:“没怎么想,阿鉁喜欢就好。”
“我不喜欢。”
叶鉁马上反驳。
她对慕宴礼从来只有嫌弃和讨厌,怎么可能存在喜欢一说。
但是马上要结婚了,她当着慕家的人不能说,但自家的父亲和弟弟,自然是毫不避讳。
“来之前,我可是调查过,慕云庭不是正常男人,他儿子多少应该也不正常。”
“滋!……”
车子猛地刹住,发出刺耳的响声。
后座的父女俩,因为惯性,整个身子猛地向前冲。
好在程枫反应极快,伸手挡住了将要受伤的两人。
待一切平稳,后座的叶鉁一边查看叶宏放是否受伤,一边苛责程枫开车走神。
到底是自己弟弟,她那话语也是不敢加重。
叶宏放马上抬手制止,看向前面后视镜的程枫,话里有话:“阿枫,过去的便只能过去,譬如这开车,你只需要向前看。”
“是。”
程枫简短回应,重新启动车子。
一旁的叶鉁,听得云里雾里,总觉得他们父子在打哑谜。
回到酒店,叶宏放刚准备午休,慕云庭来了。
程枫不想跟他们待在一起,出酒店去了慕氏集团。
刚出电梯,迎面就看到陈安站在走廊上。
“慕总不在。”
“我不找他。”
话落,程枫转身去了会客室。
陈安不明所以,但还是让秘书送去了咖啡。
他在门外扫了两眼,有些搞不清状况。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慕宴铮载着孟初,已经到达郊区的监狱。
这里是榕城第一监狱,关押的大多是死刑犯。
当初那名肇事司机,因为没有别的家属,加之孟初并不想私了,法律直接判以死刑。
慕宴铮亮出身份证,和有关证件,看守的狱警立即去提了肇事司机。
探视房内,两边隔着一道隔音玻璃,只能通过打电话,才能听到彼此说话的声音。
孟初看到手脚带着镣铐的犯人,神色当即沉下。
但她没有情绪激动,反而很平静地指了指手边的电话,示意对面的人接听。
肇事者知道她是谁,故而表现的特别淡定。
“你还记得我吗?”
孟初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那端的人,神情木讷,只轻嗯了一声。
“那一片都是富人区,你为何会出现飙车的现象,还是说那日你喝了酒?”
其实,孟初要问的,当初在法庭上,法官也问过肇事者,以及最终证词证明这位肇事者,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出现的车祸。
“这位小姐,我已经接受审判,所有罪过我都认。你再重复之前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那……”
对方一句话,孟初直接梗住。
站在不远处抽烟的慕宴铮,时不时瞧着这边,见孟初垂着眉眼,立即掐灭烟头,朝她走来。
“怎么了?”
孟初正不知怎么开口,听到慕宴铮的询问,忽而抬头。
她没再往下说话,无力地将电话机放到了指定位置。
看也没看,那位身着囚服的肇事者。
从探视房出来,孟初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离。她撑着仅存的一丝力气,扶住了最近的墙壁,望着外面苍白的天际,欲哭无泪。
慕宴铮看着她这样,心疼的厉害。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烫人。
“你应该是发烧了。”
确定的话一出,立即打横抱起她,回了车里。
从监狱回市里需要一段时间,慕宴铮担心孟初只能就近找了个诊所,医生一测量,果然是发烧。
此时,孟初已经因为高烧开始昏昏欲睡。
医生为其打上点滴,慕宴铮守在一旁,不时地用毛巾帮着物理降温。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已经到了傍晚。
因为是阴天,所以天色黑的快,不过眨眼,已经到了晚上。
程枫在慕氏集团待到快下班,依然不见慕宴铮回来,他看了眼时间,起身往外走。
刚拉开会客室的门,就瞧见一个人影从眼前闪过。
出于好奇,他没发出动静,探身出去,就瞧见一男子大明大白推开慕宴铮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慕宴礼?
程枫狐疑。
慕宴铮不在,他进去干什么?
没有多想,程枫立即去找了陈安。
因为没有别的事,陈安已经准备下班。
程枫进去,拦住了他。
“你们小慕总刚进了慕总的办公室,你身为特助不进去瞧瞧?”
“?”
陈安半信半疑,但还是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朝外走。
程枫站在门口,看着他敲门进去。
半天不见出来,陈安有些不淡定了。虽然,他不想管别人家的事,但想到孟初,还是耐不住抬了脚。
大力推开门,就瞧见慕宴礼正跟陈安扭打在一起,而脚下的地上,文件撒了一片。
他假装意外碰见,手持着门,怔了半天。
慕宴礼怕招来不好影响,只能主动放手,抚了抚近视镜,尴尬一笑,冲程枫道:“阿枫,来找我哥?”
“是。但是,他好像不在。”
程枫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自然又正常。
“那就不知道了,他做事还挺神秘的。”
慕宴礼明显一股子火烧屁股的样,说完,越过程枫,快步离开。
程枫见他走远,立即关上门,见陈安不时地在摸嘴角,马上从桌上抽了纸巾递给他。
并问:“什么情况?”
“他想偷文件,正好被我逮到。”
陈安啐了一口,接走程枫递的纸巾,将嘴角的血渍擦了擦。
程枫俯下身去捡地上的文件,一张一张按照顺序排列好,听到陈安这话,他的手分明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