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叔父错怪你了!一时心急,居然差点着了敌人的道儿!还是婉然说的有道理,我们必须保护莲儿,她能顺利嫁入璃王府也是我们夏家的荣耀。”
夏书权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丝毫不觉得给人做妾是件丢人的事儿。
那幕后之人本来翘首等着看好戏呢,哪曾想刚刚燃起的一丝火苗,就这样被夏婉然给熄灭了。
翌日一早,夏婉然去给舅舅做最后一次针灸排毒,一个月下来,林泽宇变了个人似的。
之前羸弱的身子,如今强健了不少,因为又能早晚习武了,这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也与之前大不相同。
“舅舅,看来你的病痊愈了,但是某些人自然是不想你痊愈的,所以一定要多加小心,一点发现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来找我。”夏婉然不放心地叮嘱。
“然儿,这次多亏了你,你舅舅才能这么快的痊愈,咱们林家又燃起了希望。”林景渊这眼底都是宽慰的笑意。
这才是他林景渊的外孙女,之前他就纳闷,他的女儿那么聪明伶俐,女婿也深沉睿智,这两个孩子怎么就这么毫无城府,任由夏书权一家摆布呢?
如今一看,这孩子是深藏不漏,心里一直有数,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这几天经历的事太多,她又没能好好休息,因此头有些晕晕的。
“外祖父,舅舅,我先回去了,等有时间再来看你们。”夏婉然强打精神同两人辞行。
“舅舅送你回去!”林泽宇不放心地提议。
“舅舅,你得在家好好休息,这大白天的不用送。”夏婉然笑着拒绝。
夏婉然上了马车,一会儿便晕晕欲睡。
马车途经一片竹林,“嗖!”一枚冷箭带着冷风迎面从车帘处射了进来。
“噗!”正好射中夏婉然的眉心。
“嘶!”头好痛,夏婉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惊醒过来,费力地睁开眼眸,“滴答!滴答!”只觉得额头上有血滴落下来,迅速在白裙上渲染成诡异的血玫瑰,这是什么鬼?
还没等她搜索到答案,冰冷的声音便自头顶幽幽响起,“夏婉然受死吧!”
看来想弄死她的人还真不少,她银牙一咬,一把将头顶的羽箭拔下以闪电般的速度直接插入对方的心脏。
那人死不瞑目,瞪大了眼睛一直看着夏婉然,直到夏婉然一脚将其踹开。
而后从衣摆处撕下一块布条,胡乱缠在头上,简单粗暴的止住了血。
片刻,只见她手持洛神鞭,飞身出了马车,身手敏捷如草原上的猎豹。
此时马车外的林泽宇眼中溢满了诧异之色,他这外甥女果真并非传言中的草包废物啊,这身手简直可以跟妹夫相媲美。
只见那抹羸弱纤细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浑身笼罩着浓浓的煞气,在几个黑衣人之间飘荡,手中的洛神鞭更是像长了无数只眼睛,令敌人无处可藏。
嘴里还不停嘟囔着,“让你们放黑箭,就你们这些小杂碎也想要我的命,真是白日做梦,敢惹姑奶奶玉罗刹,你们都到阎王殿喝茶去吧!”
“然儿,注意后面!”林泽宇在后面慌忙提醒,与此同时手中的长剑也袭了去。
当墨逸寒从竹林深处现身的时候,只见夏婉然矗立在风中,头上缠着的布带已经被鲜血浸湿,身上的血玫瑰更是妖冶刺目,宛若一朵肆意开放的彼岸花。
他身后的风驰电掣皆是一脸气愤,他们潜伏的好好的,那条大鱼就要上钩了,关键时刻夏婉然居然出现在竹林外,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呢?
这些黑衣人显然都是些喽啰,根本不堪一击,很快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谢谢舅舅相助!”
“谢谢王爷相助!”夏婉然朝着两人微微一礼,而后转身欲离去。
“然儿,我送你回去!”林泽宇不放心地提议。
“本王顺路,本王送郡主回府吧。”墨逸寒迟疑片刻,开口道。
“上车!”下一瞬,墨逸寒已经端坐在车上,淡淡地开口。
夏婉然迟疑片刻,朝着舅舅抱了抱拳,而后后款款地朝马车走去,时刻提醒自己保持大家闺秀该有的仪态。
刚坐上车,鼻端便萦绕着一缕淡淡的药香还混杂着血腥味儿,令夏婉然不由地黛眉轻蹙。
午日的阳光透过车窗倾泻而下,映照着墨逸寒丰神俊逸的面容,夏婉然居然从他的脸上窥见了一丝疲惫。
“你受伤了?”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以看在他屡次出手救她的份上,她还是欠欠儿地开口问了一句。
“小伤而已,不碍事。”墨逸寒端然稳坐,不以为意地回了一句。
“我是不是无意中坏了你的大事?让我将功补过,为王爷处理一下伤口吧,这样也能减轻点负罪感。”
夏婉然自嘲地一笑,幕后之人还真是会安排,偏偏让她这个时候遇袭,偏偏墨逸寒非得管她的死活。
闻言,墨逸寒没再拒绝,而是将左手臂伸向夏婉然。
夏婉然挽起他的袖子,才发现左手腕上有一个飞镖留下来的寸长的伤口。
虽然已经简单处理过,但是也止住了血,但是伤口周围已呈现青紫色,已经有化脓的趋势。
“你忍着点,这伤口有毒,周围的腐肉必须清理干净,而后才能上消炎止血的药粉,最后服用解毒丸。”夏婉然看完了墨逸寒的伤口,又仔细为他诊了脉,一脸认真地道。
“你到底是谁?”男人沉默片刻,突然冷冷地询问。
“王爷觉得我应该是谁?”夏婉然面色清冷,不答反问。
“然儿她根本不会解毒,更不会诊脉,你别告诉我突然就自学成才了!”墨逸寒将心中疑惑倾吐出来。
夏婉然的脸上仍旧挂着清冷的笑意,委婉地解释一句,“为了活着,自然懂得改变自己,本来就是适者生存。”
“你到底是谁?本王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墨逸寒徒然伸手遏制住夏婉然白皙的天鹅颈,恶狠狠地逼问。
“我是夏婉然,也不是夏婉然,那个愚昧又任人摆布的夏婉然彻底醒悟了!”夏婉然微笑着阖眼,不做丝毫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