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们无不为应国公的一双儿女掬一把同情泪。
叔父一家口蜜腹剑居心叵测也就算了,这前未婚夫还不依不饶一直想置夏婉然于死地,令人不由地义愤填膺。
“今儿还真是巧了,朕这里也有一副藏宝图,好像跟这两幅一模一样。”墨千冉眸底溢满了鄙夷之色,幽幽地开口。
“什么?还有一张,这藏宝图难道也带批量生产的?”众人解释一脸疑惑地看向上位的九五至尊。
只见墨千冉果真也拿出一张兽皮来,“众爱卿都瞧瞧,这三张藏宝图可有半点差异?”
闻言,在场的几位官员们都上前一步,伸长了脖子仔细地审视起眼前的三张藏宝图来。
三张图皆是用泛黄的兽皮绘制,布局与字迹皆是出自一人之手,可不是一模一样嘛。
虽然绘图者有意模仿一个大字不识几箩筐的粗鄙之人,但是这字迹背后却透着一股子隽秀与刚劲,一看就是仿品。
“墨君焱!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前朝藏宝图?”墨千冉眸光一凛,怒斥一声。
“父皇,儿臣,儿臣也不知道为何探子口中的藏宝图成了这么样了。”墨君焱羞愧地垂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时他的心里更加厌恶那个惯会兴风作浪,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箫清雪了。
“婉丫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你不知珍惜也就罢了,如今还搬弄是非来诬陷她,我们墨家从来没有你这样背信弃义的无耻之人!”墨千冉气得拍案而起。
墨君焱一脸惶恐地为自己辩解,“儿臣知错!儿臣不该耳根子软,听信枕边风而冤枉了然儿。”
墨君焱的一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在场的众人皆是人精,又岂会猜不到他说的吹枕边风的那人是谁?
本来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令满朝文武对北辰公主的为人格外的不喜,如今连墨君焱都如此说,他们自然更加讨厌这个还没过门就住进了璃王府的外族女子。
“皇上,璃王也是为了朝廷与百姓着想,婉然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但是在背后吹风之人,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夏婉然眼珠一转,直接替墨君焱求情。
毕竟人家是皇子,皇上也不会因为这事对他怎么样,与其这般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皇上跟璃王一个台阶下,这样还能彰显她博大的胸襟。
果不其然,墨千冉面色缓和一些,一脸赞许地开口,“婉丫头,能有如此气度与胸襟简直令朕刮目相看!至于北辰和亲公主,朕觉得她只配为侧妃,这离王妃之位朕自有安排!”
墨君焱一听,顿时一脸的释然,他现在对箫清雪的热度早已经褪去,父皇这决定正合他心意。
“儿臣明白,儿臣定会将此事告知清雪,清雪善解人意,想必不会另儿臣为难。”墨君焱沉吟片刻,应承道。
文武百官一听,顿时觉得格外的解气,凭什么一个外族公主一露面就嚷嚷着要做璃王妃?
墨国贵女中秀外慧中德才兼备的可谓是比比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正妃的位置自然得留自己人留着。
“璃王,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婉丫头道歉!扣罚璃王半年俸禄!”墨千冉思量片刻,决定道。
“儿臣认罚!”墨君焱磕头领罚。
“起来吧!以后做事长点脑子!”墨千冉眼底流露出一抹失望。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墨君焱老脸通红,连连点头。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的运势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了,父皇似乎对他越来越不满了,连带着母妃也跟着受罚。
“璃王,给婉丫头道歉吧!”墨千冉厉眸一瞪,不悦地催促。
墨君焱的脸色变了又变,朝着夏婉然移了一步,而后一脸不情愿地开口,“这次是本王错怪了婉然郡主,不该听信谗言,还请郡主原谅。”
夏婉然心中冷笑,皇上估计还妄想缓和她与墨君焱之间的关系,殊不知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份上。
夏婉然面无多余表情,淡淡地回了一句,“王爷的初衷也是为了朝廷着想,婉然能够理解。”
皇帝老子都没有要严厉处治人家儿子的意思,她自然不会不自量力跟人家明面杠上。
听夏婉然如此一说,墨千冉深甚感欣慰,“婉丫头不愧是我们墨国应国公府的嫡女,果真是识大体顾大局,非蛮夷异族女子能与之相媲美。”
墨千冉的话里话外都是欣赏夏婉然,而讨厌箫清雪。
墨君焱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不但没有讨得父皇的欢心,如今还与父皇背道而驰,可谓细思则恐,愈发的悔不该当初。
稍后,墨千冉又将眸光落在了一直在旁边垂首的夏浮游身上,他发现这孩子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愚钝顽劣,反而觉得他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像是一块待打磨的璞玉,稍加雕琢便是至宝。
“夏浮游,朕赠你一套徽宣文房四宝,望你日后功成名就,应国公也会倍感欣慰的。”墨千冉轻叹一声,而后朝着身后的李公公示意一下。
李公公立即会意,赶紧去取那套珍贵的文房四宝来,笑呵呵地来到夏浮游的近前。
夏浮游简直是受宠若惊,赶紧跪地叩头谢恩,“浮游谢陛下恩典!浮游定会不负陛下重望!”
“嗯,好!很好!朕记下你的承诺,不要令朕失望哦。”墨千冉满意地点点头。
“朕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墨千冉挥了挥手,打发了众人。
兄妹俩抱着皇上的赏赐,挺直腰身离开大殿。
宫门外等着看热闹的人比比皆是,有为兄妹俩抱不平的,自然也有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
箫清雪与夏书权一家皆是后者,他们欢呼雀跃就差买几个烟花爆竹庆祝一下了。
“咦?那不是婉然郡主跟小王爷吗?瞧这样子,那事是子虚乌有的,他们乐呵呵地出了宫!”有眼尖的瞧见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我就说吧,那事根本不可能,护国公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可都清楚。”另一个也一脸笃定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