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擎洲,擎洲你冷静一些,我是轻柔啊。”
那女人说话的声音很甜很好听,虽然带着急促的叫喊声,这样能够听得出来原本那温柔如水一般的嗓音。
黎湘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房间的门板早就已经不见了,屋子里乱的不行,玻璃杯和花瓶之类的杂物碎了一地,床头柜和椅子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战擎洲跪在地上,一只手按在破碎的玻璃碎片上,另一只手痛苦的按着自己的头。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金发美丽的女人,眼睛是漂亮的苍蓝色,肌肤雪白无暇,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
那女人伸出双手,试图想安抚住战擎洲,可是她刚一靠近,战擎洲就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丢到她的身上。
“滚开!”
男人的眼眸已经开始泛红,看得出他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动作根本就不受控制。
那女人被丢过来的玻璃碎片砸到手臂,留下了一道浅淡的伤痕。
战擎洲还想要继续发泄,他的目光落在墙边放着的一把椅子,起身直接将那把椅子拎起,眼看就要朝着那女人的方向砸过去了。
男人在发怒的时候,不允许有任何人接他的范围,不管是谁,只要是活着的生物,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出手。
千钧一发之际,黎湘扑过去抱住了战擎洲,而男人就像是被按下了开关键一样,动作戛然而止。
那女人被吓得脸色惨败,见战擎洲停下动作,此时顾过不上惊讶,赶紧往后面退了几步。
就在这个时候,助理战云赶紧小跑着进来,将那个女人往门外拉。
“云公主,先生的情况很危险,您还是先到外面等着吧。”
云轻柔一边往门外退着,一边惊讶的看着和战擎洲紧紧拥抱的黎湘。
“这个女人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擎洲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这种情况任谁见了都会生出很多疑惑,此时云轻柔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
“云公主,这位是黎小姐,先生有一些旧疾,只有黎小姐才能够稳得住他的情绪。”
云轻柔皱了皱眉,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黎湘将战擎洲手上的椅子拿走,一只手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背脊,轻轻地梳理着安慰他的情绪。
“擎洲,我来了,别担心,已经没事了,我们去休息好不好?”
黎湘将椅子放在一旁,再次面对着战擎洲,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轻轻的跟他说着话。
战擎洲点点头,十分乖巧地拉着黎湘的手,任由她带自己到任何一个地方去。
“那我们再找一间房间吧,你跟到隔壁必须行不行?”黎湘目光询问的看着战擎洲,脸上还带着几分浅淡的笑容。
哄小孩子应该就是这样吧?
此时的战擎洲就像是一个大孩子,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乖巧可爱。
黎湘拉着他往门外走,男人就乖乖的跟着他身后。
云轻柔整个人都愣住了,为什么黎湘能够稳得住战擎洲,为什么她能让战擎洲如此听话乖巧?
在黎湘路过云轻柔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浅淡怡人的花香味道。
云轻柔眉心微蹙,直接伸出手拉住了战擎洲的手臂。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瞬间,男人的那种平稳状态被打破,阴冷又可怕的目光冷冷的射向云轻柔。
“啊!”云轻柔一声惊叫,然后松开了战擎洲的手臂。
黎湘看了一眼云轻柔,两个女人在四目相对之时,空气似乎变得有些异样。
“走吧,没事了。”
黎湘继续带着战擎洲离开,两个人进入隔壁房间。
云轻柔目光紧紧的盯着两个人,眼看着黎湘扶着战擎洲坐在了柔软的床上。
刚刚在摔打东西的时候,战擎洲伤了手。
他的手心满是伤痕,正在往下流着血,有一些还掉在了白色的床单上。
“医药箱,有没有医药箱啊?”黎湘对着门外询问,战云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医药箱拿给黎湘。
“擎洲,把手给我好不好?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黎湘小心翼翼的询问。
战擎洲没有说话,却把已经握成拳头的手递给黎湘。
他好像不想让黎湘知道自己受伤了,即便把手递给她,也没有打开拳头。
黎湘坐在他的旁边,轻轻的将他的手指打开,然后从药箱里拿出消毒棉球。
男人的掌心有些伤口处还嵌着玻璃碎渣,黎湘用镊子小心翼翼的清理着。
战擎洲目光始终紧紧的盯着黎湘,就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似的。
黎湘早就已经熟悉了战擎洲这样的状态,没有过多的和他说话,而是继续处理着他的伤口。
突然,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西服,我想要那套西装。”
黎湘一愣,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你想要新的西装吗?”
战擎洲没有回答,只是用那样炙热的目光看着黎湘。
黎湘以为他是因为身上的西服脏了,所以想要换一套新的便看向门外的战云。
战云点头,立刻安排人去取战擎洲的衣服过来。
助理的动作很快,他不止拿了一件衣服,而是拿了足足有七八件。
每个保镖手上都拎着一套崭新的西装,各种品牌和款式都有。
战擎洲只是扫了一眼,就将目光再次落在黎湘身上,“我不要这些,我只要那套。”
黎湘再次露出疑惑之色,只是这一次他很快就明白了战擎洲真正的意思。
她偏过头,冷冷的说了一句,“没有,我已经丢掉了。”
“可是我想要,你把它给我。”
“没有。”
“你把它给我,我要那套衣服。”
黎湘能够感受到战擎洲那炙热又期待的目光,她又将头偏了一些,不敢对上他这样的眼神。
“你把它给我,我真的很想要。”
战擎洲哪里用这般乞求的语气和人说过话?门外的一众手下和云轻柔都呆滞住了。
可是黎湘却毫不理会战擎洲的寻求,依旧是那般冷言冷语的拒绝,“我说了已经被我丢掉了,你现在想要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