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晓点了点头，“带他过来吧。”
苏纪霆跟着进去，门被关上，就剩下林浩晓和苏纪霆。
“林局长。”
苏纪霆算是打了个招呼。
看着面前的男人，林浩晓有些感慨。
倘若当初他没有和苏母错过，现在的孩子，和该这么大了吧。
意识到这么盯着看不太礼貌，林浩晓移开了视线。
“这次来，听说是为了乔家地事？”
“是，我想知道，警方现在查到的证据，是否能够让乔乔判罪？”
林浩晓沉吟了一会，这些算是机密，便准备搪塞过去，“目前掌握的证据，判罪是八，九不离十的。具体的主要还得上了法庭以后才知道。”
苏纪霆听到这话，心里算是懂了个大概。
现在警方手里的确是有证据的，但是这证据只有到了法庭上才能看得到。
“我现在想保她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少？”
果然是为了这样吗？
不是第一次了。
这偌大的警察局，每年有很多次这样的情况出现。
来的人也都是些熟面孔。
他们似乎总是有一种错误的想法，觉得钱到位了，牢狱之灾就是无稽之谈。
他们不会在乎找人顶嘴要多少钱，因为他们随便出手的价格，就是那些人这辈子都不敢想的财富。
冠冕堂皇的理由下，不过是权利和自私的结合体。
“纪霆，我并不觉得你有必要来问我说这些。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花钱找人顶嘴这事，只要我坐在局长位置上一天，我的手底下就绝对不允许出现！”
大概是情绪波动的太厉害，林浩晓拿出保温杯，喝了口水。
须臾，他又像是家长对孩童的规劝一般开口，“纪霆，你跟乔家的关系匪浅，这我知道。可万事万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法律就是法律，倘若你蔑视它的存在，自以为可以偷天换日，它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苏纪霆后背靠着椅子。
这是他都能想明白的道理。
原本他也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不过是例行公事来问一遍。
可林浩晓的态度，远比他想象中要坚定。
难怪那一年，不管苏母怎么哀求，林浩晓都是铁了心的要走。
既然已经决定要走了，为何现在又回来了。
局长的位置一坐就是二十年。
苏纪霆眼睛有些酸涩，站了起来，“如此，是我唐突打扰林局长了。您先忙。”
他转身就要走，林浩晓喊住了他，“纪霆。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下次是否能叫一声叔叔？”
苏纪霆回了头，温和道，“林局长既是局长，那在公事上，还是公事公办比较好。我叫您一声林局，又何尝不是尊敬？”
门重新被合上。
林浩晓坐回椅子上。
看着桌面上的偷拍，他眼中很是遗憾。
那是苏母去接苏纪霆放学的时候，他跟在后面悄悄拍的。
二十年了，她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可他却还是活在过去中。
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这孩子，对他的态度很冷漠，林浩晓不是没有察觉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事苏纪霆都知道。
……
“林烨玫，这份合同，你是否愿意签署？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我能把你捧红，但是你必须也要自己努力。”
说白了就是一份对赌协议，如果成了的话，林烨玫可以有最好的资源。
如果不成，以后，秦淼淼仍然会把她捧红，但到那个时候，不管林烨玫的商业价值有多大，这辈子就只能在昭秦了。
从商人的角度来说，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财富。
林烨玫也的确没想到，她说请假的时候，秦淼淼拿出的所谓的代价竟然是这合同。
她几乎毫不犹豫地就签了下来。
“你真这么喜欢乔成恒？”
喜欢到就算知道这是请假的代价，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签了。
“不仅是这样，秦总，是您给了我做练习生的机会，我从未想过要离开昭秦。所以这份合同，也算是给我自己的一个保障吧。您会给我更好的资源，我为什么不签呢？当然，乔成恒也是一部分的原因。”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喜欢他，但是你们之间的差距很大。”
“的确是这样的，秦总。”
秦淼淼突然笑了。
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林烨玫的肩膀，“没事，很快你就配得上了。加油。”
林烨玫到最后回去的时候，也没明白秦淼淼的最后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真的假的，你真没把乔乔捞回来？”
在病房门外，林烨玫就听到了咆哮声。
然后响起了一道温润的男声，“不是跟你说了吗？人家有证据。”
“你说这话，心里有没有点愧疚心啊？那局长不是跟阿姨有点渊源吗？要不你去帮我求求情？乔乔要是出不来，我爸妈非得扒了我皮。”
“她做错的事，与你何干？我觉得我尚且有理智，不至于做出劝我母亲和林浩晓见面的事来。”
“你就少装正经了吧。饿死了，你帮我买点零食去呗？”
苏纪霆放下了手上的苹果。
已经削完了一半的皮。
“你这个胃吃零食，是准备早点换一家投胎吗？”
林烨玫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与苏纪霆对视了一眼，后者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就想吃，你去不去买。苏纪霆，你我兄弟这么多年，我想吃零食你都不愿意掏钱，你这个周扒皮！”
接着就是声泪俱下的表演。
“你要是还想让我好好出去买零食，就把嘴给我闭上。”
苏纪霆将苹果塞进了乔成恒的手里，优雅地拿出湿巾纸擦干净水果刀和自己的手。
“你还随身带着湿巾？苏纪霆，你可真是太细致了。赶紧去吧，多买点。”
苏纪霆临走时又略微颔首。
的确是很温柔绅士的人。
林烨玫将粥打开，拆开勺子，递了过去。
“我这个手，前几天抓犯人的时候一不小心受伤了。”
乔成恒眨巴着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媳妇样子。
与刚刚跟苏纪霆大声吵架的样子真是大相径庭。
看惯了他这幅随意变脸的样子，林烨玫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拿出了勺子，一口口地喂着乔成恒。
苏纪霆买了两大包零食推门进来就看到这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