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渔夫正因垂钓不利,摇头叹息,大叹命苦,袁守诚见状,想到如果能帮渔夫解决了生计问题,定能名声大噪,是以便出声吸引了渔夫的注意力。
“那位老先生,可是因为没有钓到鱼而苦恼啊,在下倒是可以为你卜上一卦,或能转运也未尝不可。”
渔夫看了袁守诚一眼,摇了摇头,“先生,还是算了,老可浑身上下,却是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付不起你卦金的。”
袁守诚闻言更是来了兴趣,“若是提前收了你的卦金,岂能显出我的本事,这般可好,我先为你卜上一卦,然后你再去钓鱼,若是有所收获,回来以后,将那最大的一条送于我做卦金便可。”
还能这样?
渔夫一听自然是百般愿意,不用付钱就能算卦,就算是不准,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万一真的有用,他不就时来运转了吗。
渔夫来到袁守诚摊前坐定,“不知先生要怎么算啊?”
袁守诚瞧了渔夫一眼,“我最擅长的乃是算字,你便予我个字吧。”
这可为难渔夫了,他可是土生土长的海边人,不识字的。
“不需你写出来,说出来也可。”
袁守诚也觉得自己思虑不周,索性只让渔夫指出一个字就行。
渔夫一听,竟然还能这样,“老可至小就在这河边捕鱼,那便测个鱼字吧。”
袁守诚闻言点了点头,“鱼,角田一也,你此出长安城,当可经过一片麦田,你便沿着麦田最近的那个角向前走,直到泾河边上坐定钓鱼就是,早晚必有所获。”
这也可以!
渔夫将信将疑的离开卦摊,向着城外走去,果然经过一处麦田,想起袁守诚的话,渔夫四下一扫,选定那离得最近的一角,向前走去,不几时便来到了泾河边上。
将钓鱼的东西取出,渔夫坐定,置饵,抛钩,也真是奇了,只是几瞬而已,竟真的有鱼儿咬钩了,渔夫大喜过望,急忙收杆。
好家伙,这一上手,渔夫就知这是钓了个大家伙啊,常年钓鱼的经验告诉他,这条鱼最起码能在他以往所钓鱼儿中排进前三。
奋力将杆拉起,一尾鲤鱼跃出水面,在钩上摇曳着尾巴。
果然是個大家伙,渔夫急忙将杆拉回,一把将鱼捞在手中,好家伙,足有这条鱼足有十余斤啊。
这下渔夫是真的有几分相信袁守诚的本事了,不然怎么能一上来就钓到这么大的鱼呢,将鱼放进鱼篓里,渔夫继续置饵、抛钩。
还真是转了运了,渔夫自此就像是开了挂一样,不到一刻就有一条鱼上钩,还都是大鱼,甚至有一条比第一条还大,不过半天过去,渔夫的鱼篓就被装的满满的了。
渔夫贪心的将上衣脱下,又是钓了一下午,鱼篓放不下,便用衣服包起来,直到太阳下山,渔夫才是意犹未尽的收杆,准备回家,就这还是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
回到家以后,收获满满的渔夫自然是受到了家里人的欢迎和吹捧,渔夫顿时就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不过他并没有忘记这一切都是谁给的,渔夫连夜将所钓鱼儿里最大的一条挑出来,另外放在一处盆里。
渔夫怀着心事,一夜未眠,第二天却是依然精神焕发,急匆匆的来到长安城里,手里抓着鱼篓,里面装的正是渔夫准备献给袁守诚的鱼儿。
远远看见渔夫,袁守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知道自己的门户这便打开了。
“先生,你真是神了,昨天老可真的是转运了,收获的鱼儿都抵得上老可往年一年的收获了,这条鱼儿是老可连夜挑出来的最大的一条,特意来送给先生的,还请先生收下。”
袁守诚也没有客气,直接将鱼篓接过,将其中的鱼儿取出,放在身后的箱子里。
“老人家这次相信我了吧,哈哈,解决了老人家的困惑就好。”
很多人看到这一幕,好奇的围了过来,人群中有昨天看到事情经过的人,这么一讲解,众人均是惊奇不已,对于袁守诚的本事也是信了几分,更有人抱着试试的心态,开始找袁守诚算卦了。
“先生,今日老可应该怎么下钩啊?”
眼见人越聚越多,渔夫没有忘记今天主要来的目的是什么,急忙问出心中所想。
袁守诚也是早有所料,并不意外,渔夫作为自己来到长安城后的第一个顾客,终究是有些特权的,“老人家出城以后,径直往泾河而去就好,只是到了泾河以后,不急着下钩,等上片刻,往南行百步再下钩最好。”
渔夫闻言自是大喜,他如今已经是完全相信袁守诚的本事了,“谢谢先生,谢谢先生,老可这便去了。”
走在路上的渔夫已经是开始憧憬自己今天的收获了。
渔夫走后,旁观的人当即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想请袁守诚卜卦,不过这下该轮到袁守诚立规矩了,卦帆一摇,只见其上竟然多了一日三卦的字样。
众人看见均是一惊,刚才给渔夫已经算了一卦,那不是说今日只剩下两卦了吗?
“先生,我先来的,先给我算。”
“先生,我出三两银子,先给我算吧。”
“三两算什么,我出五两。”
……
卦摊一时间竟是变成了拍卖场,袁守诚跟钱也没仇,果断给出价最高的两人开始卜卦,虽然只是两卦,但是这两卦的收入可是比别人一天挣得还多,想不到袁守诚还会饥饿营销。
目送两人离开,袁守诚也是将卦摊收起,任凭围观的人求请,也不理会。
自此以后,袁守诚算是在长安城里打开了市场,渔夫每日早晨还是早早过来送上一尾鱼儿,袁守诚也是每每为其卜上一卦,使得一日三卦,终究是只给了其他人两卦的机会。
但是谁让袁守诚卜卦准呢,之前算过卦的都来还愿,使得袁守诚的名声更大了,当真是钱源滚滚,时日一久,便连李世民也是听说了袁守诚的名声,便衣前来算了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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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人清场,具体算了什么就不为人所知了,李世民感叹袁守诚的手段高明,便直接给了他入宫的权利,袁守诚至此也算是完成了辅龙的第一步,成功取得了李世民的信任。
目送渔夫离开,袁守诚再次算了两卦,便起身回去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每天帮渔夫算卦,渔夫收获是大了,泾河里的鱼儿却是遭了殃,河里的鱼儿少了也终究是引起了泾河龙宫的注意。
这日渔夫在河边钓鱼,正好遇到一个樵夫路过,这个樵夫却是渔夫的知交好友,樵夫看着渔夫收获颇丰,便向渔夫问道。
“你这老家伙的本事我也是知道的,最近你的收获怎的变得这么多了?”
若是别人,渔夫也就隐瞒了,可是樵夫不同,这是值得信任的人,“老哥,伱可不知道,我是遇到了一位神人啊,他每日为我卜上一卦,指引我来到这群鱼汇聚之地,我能有此收获,可是多亏了这位神人啊。”
“竟还有这般神人?”
“可不是,你这每日捕鱼,收获却是少了些,不如也与我一起捕鱼吧。”
樵夫却是摇了摇头,“我虽是收获少了些,但也没那么多是非,独得其乐,美得很嘞,哈哈,老弟,你先钓着,老哥先走了。”
看着樵夫,渔夫摇了摇头,也是无奈,只能继续钓鱼。
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番话却是一字不落的被巡河夜叉给听了去,巡河夜叉此时心里也是一惊,这可不是小事儿,泾河里的鱼儿再多那也是经不起这么打捞的,今日渔夫介绍樵夫不成,但明日后日呢,若是再多些渔夫这般的神钓手,泾河里的鱼儿迟早都得被钓光了。
想到这里,巡河夜叉也是坐不住了,急忙返回龙宫,准备向泾河龙王报告此事。
泾河龙宫。
泾河龙王自从上次被北海龙王敖闰给威凌了一番之后,便听了元正的话,开始一心潜修,就算是再大的事儿,他也是绝不出泾河半步,就算是降雨的任务,他也是都交给了自己的几个儿子去办。
巡河夜叉回到龙宫,此时泾河龙王正要安排本月的降雨事宜,看到巡河夜叉慌慌张张的进来,眉头一皱,“夜叉,怎么回事儿,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夜叉看到是龙王说话,当即大喜,来到龙宫身前便径直跪了下来。
“龙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泾河龙王也是被夜叉给弄得心惊不已,难道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莫非北海龙王贼心不死又来找麻烦了,想到这里,敖通也是有些慌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快说。”
“龙王,泾河边上最近来了个渔夫,每日里都得钓上十几条大鱼才能满足,长此以往,我们泾河里的鱼儿怕是就都被他给钓走了啊。”
渔夫!
不是北海龙王敖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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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通闻言瞪着夜叉,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给老子搞这个,渔夫钓鱼,不过是十几条鱼儿而已,他这泾河里的鱼儿又何止亿万,就算是让那渔夫敞开了钓,他又岂能钓完,当真是危言耸听,这夜叉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滚出去,再敢谎报军情,小心本王杀了你。”
啊!
这下轮到夜叉傻眼了,龙王这怎么一点都不重视啊,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赶出去了,夜叉不敢耽搁,,急忙继续说道,“龙王有所不知,这渔夫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收获,全是因为长安城里的一位神人指点,那位神人每日都能算出我们泾河鱼虾汇聚之地,小的害怕他要是指点的人多了,以后这河里鱼儿真就都被钓完了啊。”
神人!
这下子敖通倒是来了兴趣。
“你可知是什么样的神人?”
夜叉也只是听了个大概,而且渔夫和樵夫也没细说这神人长什么样啊,是以只能摇头。
敖通看夜叉那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心中一阵烦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出去吧。”
夜叉出去以后,龟丞相倒是为其说了句公道话,“龙王不必着恼,那巡河夜叉也是好心,我泾河鱼虾虽多,但也经不住这般针对性的捕捞,不如探探那神人的底细,若只是个普通的卦师,警告一番就是。”
敖通听着也是有理,“也确实是这般道理,这样吧,本王还有杀劫在身,不好出去,便让小黄龙走一趟吧,正好这个月的降雨任务也是轮到他了,正好一起办了。”
龟丞相自无不可,点了点头,小黄龙闻言自然也是百般同意,自从上次元正交代过以后,敖通不只是自己不出去了,就连小黄龙他们也被禁了足,也就降雨的时候会将他们放出去一些时日,是以这降雨的活儿,却也是成了他们九个兄弟争抢的活计。
“儿臣遵命,这就去长安城里探探那神人虚实。”
敖通也没有太在意,点了点头,“小心一些,莫要惹事。”
敖通这些年之所以就连自己的几个二女也一起禁足,不让出去,就是怕他们惹出什么祸事,牵连了自己。
“父王放心,儿臣醒的。”
出了泾河的小黄龙,摇身一变化为了一位白衣秀士,他尝闻长安城盛景,但也是一直没有去见识过,这次却是正好去见识一番。
在岸边,小黄龙一眼便看到了在河边钓鱼的渔夫,你问他怎么确定渔夫就是夜叉说的那位,这泾河边上渔夫虽多,可也没有哪个的收获能比上渔夫的,这上钩率,就连小黄龙的看的都有些心惊。
这可都是自己的子民啊,看着这一幕,小黄龙也是一阵愤怒。
锁定渔夫,第二日一早,小黄龙便随着渔夫来到了城里。
上路来拽开云步,径到长安城西门大街上。只见一簇人,挤挤杂杂,闹闹哄哄,见渔夫走来,那些人竟是让开了一条道路,让渔夫进去,又听到内有高谈阔论的道:“属龙的本命,属虎的相冲。寅辰巳亥,虽称合局,但只怕的是日犯岁君。”
小黄龙见到此情此景,情知那神人原来是个卖卜的,便走上前,分开众人,望里观看,只见——四壁珠玑,满堂绮绣。宝鸭香无断,磁瓶水恁清。两边罗列王维画,座上高悬鬼谷形。端溪砚,金烟墨,相衬着霜毫大笔;火珠林,郭璞数,谨对了台政新经。六爻熟谙,八卦精通。能知天地理,善晓鬼神情。一脖子午安排定,满腹星辰布列清。真个那未来事,过去事,观如月镜;几家兴,几家败,鉴若神明。知凶定吉,断死言生。开谈风雨迅,下笔鬼神惊。招牌有字书名姓,神课先生袁守诚。
好家伙,这般摊帐,还真是有几分不一般啊,小黄龙也不知袁守诚是谁,但这口气倒是当真不小,也不耽搁,当即推开挡路的人,径直来到里面,围观的人见小黄龙气宇轩昂,不似凡人,也不敢阻挡,竟是就此被小黄龙混了进去。
小黄龙这才是看到了袁守诚的真容,倒也真是相貌稀奇,仪容秀丽,小黄龙却是没有在袁守诚身上看出有修为的痕迹,当即心里便轻视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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