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昭听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小时候关小黑屋,说着因为他的出生,导致母亲难产而去世,说他是个祸害,说着史文聪兄妹三个打他,头上缝了十七针,耳朵打聋。
他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
苏小昭忽然就难受地哭了,她把手里的糖葫芦伸到他跟前:“你尝尝这个,很好吃!”
燕飞看看糖葫芦,接过去,把苏小昭吃了剩下的半个山楂吃了下去,把其他的还给她:“原来糖葫芦是这种味道!”
原来糖葫芦是酸的,还是甜的!
苏小昭哭了:“你竟然没有吃过糖葫芦?”
燕飞看她哭了,伸出手指把她的泪抹掉,可是总也抹不净,黑黢黢的眼睛看着她:“不要哭,你想吃,我天天给你买。”
苏小昭擦了泪,把糖葫芦狠狠地咬一颗在嘴里,燕飞,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只要我还记得你,我不会叫你再挨饿。
在山上住了三天,第四天,他们集体打道回府,要过年了!
史老爷子打电话给燕飞:“燕飞,过年回来吧。年后你表哥要订婚了,你早点回来帮忙。”
燕飞本来想拒绝,忽然听到史文聪要订婚了,就答应道:“好。”
燕飞把苏小昭送回家,正碰见苏妈妈出门,看见高大的越野车,苏妈妈还一愣:“这是谁啊?”
看到是燕飞,苏妈妈也不是很意外,只是有一点点的说不出的情绪:“是燕飞呀!”
燕飞点点头,也不多话,车也没有下,直接走了。
看燕飞走了,苏妈妈吞吞吐吐地问苏小昭:“三丫,你这几天都和他在一起呀?”
苏小昭也没在意,随口说:“嗯。”
苏妈妈问:“你和他,没有那啥吧?”
苏小昭看苏妈妈一双细长眼睛里都是焦虑,她忽然明白了,哈哈笑着说:“妈,您想什么呀?我们一起滑雪,大喵他们全部都在,而且,我是单独住一个房间的哦!”
苏妈妈松了一口气,含糊地提醒道:“三丫,越是大户人家越在意女孩子的清白,你可别糊涂了。”
苏小昭抱住她胳膊,撒娇道:“妈呀,我和燕飞,只是朋友。”
苏妈妈心说,你骗谁呀!
拿了一张请柬递给苏小昭:“这奇了怪了,你不知道,这请柬竟然是林家的那个小姐送来的。”
苏小昭看看请柬:谨择公历一九八八年二月六日,下午五时,在亚瑟酒店举行史文聪先生与林楚楚小姐订婚喜宴,敬备菲酌,届时恭请苏小昭小姐携家人光临……
咿,史文聪要和林楚楚订婚了!
苏妈妈有些不舒服地说:“这史文聪怎么说与林楚楚订婚就订婚了呢?”
苏小昭哈哈大笑:“妈,人家那是自小就定了娃娃亲的,前面一些年若非林楚楚国外留学,人家早就结婚了,订婚有什么好奇怪的!”
苏妈妈一直觉得史文聪对自家三丫很不一般,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如果不喜欢三丫,他怎么可能送那么多的礼物,来接她那么多次?
她一直笃定史文聪喜欢她家三丫,谁知道他竟然和林家定亲了,这人真是不靠谱。
“三丫,史文聪和林家定亲了,你以后可跟他离远一点,他再送什么礼物,咱别要了。”
苏小昭说:“我从来没有白拿他东西过,我也不想要他的东西,和他算得很清楚。”
“三丫,我昨儿给你爸爸打了个电话,他说要陪你奶奶过年,我也想回去。”苏妈妈一辈子和苏爸爸在一起,她不能叫苏爸爸一个人过年。
“妈,您还是别去了,爸爸陪奶奶过年,把很多事说说透也好。”苏小昭一直开启预言,苏奶奶一时半会死不了。
“你奶奶病了,你爸爸在照顾她,我怕他不方便,他身体又不好……”
这世上就是这样,爱的那个人输的彻底。不管苏爸爸怎么对待苏妈妈,她一直把苏爸爸顶在头上。
“妈妈,您想想,爸爸不在,您也不在,我们兄妹四个自己过年?”苏小昭看着苏妈妈,“我可跟您说,您要是不在家,我就去跟我师父过,我大哥他们三个就等着挨饿吧!”
苏妈妈现在是左右为难,苏爸爸她惦记,几个孩子也是心头肉。
“算了,叫他们娘俩自己过吧!”苏妈妈叹口气说,“过年了,我们就准备好好过!”
除夕,胡启斌和苏振华都只上半天班,下午关门过年。
一大早,苏妈妈又烫了糨糊:“三丫,你和小四把春联都贴起来。”
苏振宇已经十三了,长得比苏小昭还高,他们兄妹都随了苏妈妈,个子都很高。
苏小昭整理对联,苏振宇一张张地贴,一边贴一边喊苏小昭:“姐,你看正不正?”
小宝兴奋极了,他整个寒假都跟着苏振宇玩,家里条件好了,买了一大堆烟花在屋子里堆着,但是苏妈妈管得很严,不叫他玩,他就盼着过年了。
苏小昭后退几步,横竖地看看,喊着“左边一点,右边低一点”,小宝也跟着喊“太高了,偏了”,苏振宇说:“小宝,你别跟着乱喊!”
俩人把大门外贴了对联,门神,又把家里的几个门全部贴上门神和福字。
小宝拿着刷子到处涂糨糊,把福字和春字贴的到处都是,苏妈妈气得要揍他。
小宝宝嘎嘎地笑着:“姐姐,姐姐,姑姑打我,我也要跟师父一起过年。”
苏妈妈对苏小昭说:“看吧,都被你带坏了。”
等到胡启斌和苏振华回家来,家里已经焕然一新,电视里唱着歌,厨房里飘着香,苏小昭和苏振宇正在倒腾一地的鞭炮和烟花。
苏振华从车上又搬下来一堆烟花:“来来来,咱们先放一个。”
苏妈妈急着喊:“老二,你别放这么早,白天放烟花不好看,晚上好看。”
苏振华说:“多着呢,先放个玩玩。”
苏妈妈其实是不舍得,这大箱子似的烟花,好看是好看,砰一下,几十元烟消云散。
苏振国知道苏妈妈的心思,就笑着说:“妈,你叫小华玩玩吧,从小到大,就眼馋人家放炮了。”
几个孩子眼馋人家,老四还能跑人家去捡个散炮,苏振国、苏振华年龄大了,只能忍在心里。
想到这些,她说:“放吧,放吧,买了就是放的,你们开开心心的。”
苏振华立即点了一个,方方的大烟花在院子正中间,一股青烟之后,“咻~”第一个冲上天空,“啪”炸开。
无数的星星炸开,就像他们现在的幸福,华彩绽放!
重回八零,团宠甜妻飒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