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人有好报

而屋里的夏小乔和鹿景渊都是一愣。

夏小乔没想到竟是因为自己随手救了一个人,才得到了这样重要的线索。

莫不是好人有好报?

自己那十个积分没白花。

而鹿景渊则是震惊。

这个女人莫不是真会医术?

万家就在他们隔壁,今日院子里的哭声他在床上也听到了,午间三堂弟来服侍他小解,也跟他说了这事儿,所以,他才有些不可置信。

可不等他多想,夏小乔那边已经回过了神。

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鹿景渊。

未正,也就是下午两点左右的样子,是村里人午休将醒之时,这会儿太阳正热田里没有啥人,确实最容易得手,可同样的,风险也很高,毕竟村里的人都在,万一被发现,逃都逃不脱,可见对方要不是有备而来,就是蓄谋已久,要不就是根本不惧怕被发现。

而鹿景渊依旧摆脱不了嫌疑。

“我今儿的确救了一人,如果是万家娘子夫婿的话,那她就没有必要骗我,而按照她所言,那人直奔后山而去,说明有人接应,后山不远处便是一条官道,他们极可能将七郎他们掳走驾着马车顺着官道跑了。”

说完这话,一顺不顺的盯着鹿景渊道,“鹿溪村离最近的城镇少说也有二十多里路程,离三个孩子被掳走已经过了有一个多时辰,倘若对方不是一路急行,此刻应该还未到镇上,我现在就去把人追回来。”

说完转身就走,鹿景渊大急。

“咳咳,别,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追的上?去,去找,咳咳咳——”

可不等说完,夏小乔直接没了人影。

鹿景渊:“......?!”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他真是被夏小乔给气着了,这是她能不能追上的问题吗?

问题是,她一个柔弱女子追上了又能怎样?

能打过人家吗?

更别提将孩子们救回来,怕是自己都得搭上不可。

这就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是不是傻?

鹿景渊是又急有气,可他既不能大声呼救,又不能下地行走,拖着这残破的身子,人生从未有哪个时刻是如此的绝望。

......

而同样感到绝望的还有鹿春娥。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看着铜镜里自己长满脓包的脸,她吓的整个人都惊恐起来。

“娘,阿娘——”

鹿家很快乱成一团,鹿老婆子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孙女变成这幅鬼样子,顿时气的差点没过去。

“夏氏这个贱人,该死的搅家精,她怎么不去死?好好的三个男娃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丢了不说,如今还把我家二丫头方成这样,呸,她就是个扫把星。”

鹿老婆子骂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可这还没完,此刻插着腰指天指地的道:“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老鹿家没她这么不着调的媳妇儿,我这就让景渊休了她去。”

鹿老婆子刚要走,结果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鹿老头忽然将碗重重的摔在了饭桌上。

砰——

“吵吵,吵吵,有啥好吵吵的?丢人不丢人?”

鹿老爷子脸拉的老长,而鹿婆子气的直捂心口,“吵吵,是老婆子我要去吵吵吗?你看看这才分家几天那?活活三个男丁,就活拉拉的没了,还把二丫头害成这样,这要是饶了她那个小蹄子,将来还不得翻上天去?”

“坐回去!”

不说这事儿还好,一说这事儿,鹿老头子就生气。

没好气的看了看自家老太婆后,又瞄了眼二孙女,恨铁不成钢的道:“这事儿谁都不许管,都给我老实回房呆着,老大家的赶紧去给二丫请个大夫。”

说完将碗筷一推,背着手猫着腰遛弯儿去了。

鹿老婆子狠狠的啐了他一口,可那毕竟是当家人,哪怕她万分不情愿也不敢违抗他的话。

桌上的其他几房人都默默的低下了头,更不敢言语了。

鹿家一共生了四个儿子,都已经娶妻生子。

大房是家里的长子却没生出个长孙,可鹿老头还是极全家之力供着长房父子读书识字,可惜鹿家老大儿子都考上童生了,他还是个童生。

可哪怕这样,那也是家里地位最高的。

而鹿家二房和三房在鹿家那都是长工一般的存在,偏二房是个能耐的,媳妇儿自己娶,也不给家里打个招呼,儿子都生了才回来,可惜第一任妻子命薄难产死了,又过了五年才续娶,可这回又没跟家里商量,只是通告了一声,鹿老婆子对此那是一百个一万个看他们不顺眼,尤其是二房这新娶的媳妇。

好在她肚子争气,一个接一个的生,可最后还是没逃过难产的厄运。

且祸不单行,很快鹿老二也走了,剩下鹿家二房一屋子张嘴吃饭的孩子。

比起丧子之痛,鹿老太婆更糟心这群孩子怎么办?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她都起了将几个小的发卖的心思了。

而就在这时,鹿景渊忽然奋起,一路开挂,十三岁便考得了童生,十六岁便考中了秀才,也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说他是千年难得,读书的好苗子,乃登阁拜相之才。

因为鹿景渊的原因,二房才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被卖的命运。

可却逃不过被硬塞的这门婚事。

说来这门婚事还是长房刘氏一力促成的呢,乃是她远房表姐家的孩子。

为此她在中间收了不少好处,可哪成想临成亲了却起了变故,可她却不管这些,反正都是夏家的女儿,娶了这个不受家里待见的,反而更好拿捏。

却不成想,终日捉鹰,今儿却被鹰啄了眼。

“早知道夏氏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哼,当初为娘就不该帮她牵这个线,得这么好的姻缘,回头却来残害我的女儿,呜,我苦命的二丫。”

刘氏一边骂一边哭,而鹿春娥则快要疯了。

“阿娘,怎么办,我不会正得了脏病吧?呜——,我没脸见人了。”

刘氏顿时也急了。

“胡说,什么脏病不脏病的,不过是起了些脓包,怎地就是脏病了?”

鹿春娥哭成个泪人,“夏氏那贱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肚兜是窑姐的,转头咱们家就请了大夫上门给我瞧病,这不是四处无银三百两吗?”

刘氏一听顿时慌了。

“二丫你说的对,绝不能让大夫进咱家的门。”

“那怎么办呀?娘,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呜,我还没嫁人呢,这要是被传出去,我一辈子都毁了。”

“诶呀,你别急,你让为娘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刘氏急的团团转,不过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二丫,赶紧收拾包袱,为娘这就带你进城。”

“进城?”

“对,镇上就那么一家医馆,人来人往难免被人认出来,咱们还是进城安心,至于那夏氏,哼,等你这病好了,看为娘不让她好看。”

这边大房母子俩收拾着包袱,沉着夜色未黑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出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