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赫连骁不是送阿公回东黎了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她狐疑着转了身,就见不远处多了一抹颀长的身影,男人跨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神色冷峻,一身银色织锦长袍越发衬得他冷冽骇人。
明明是一副谪仙相貌,但他周身裹挟的冰霜却让人不寒而栗。随着他越来越近,那抹逼人的威压逐渐让人透不过气。
沈沉鱼也跟着众人打了个哆嗦,但她的眼底却划过了欣喜,“王爷!”
赫连骁身形一闪,直接掠过去将沈沉鱼揽在怀中。
重新翻坐上马背,他将怀中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可有受伤?”
沈沉鱼摇了摇头,“王爷怎么回来了?”
紧随其后的朔月看见她直接跪了下去,“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便去请了王爷回来。”
“不怪你。”沈沉鱼抬手示意她起来。
是她让她去保护沈知远的。
“王爷此去可还顺利?”她看着男人微白的脸色,不放心地拉过他的手,为他探了探脉。
看着女孩眼底的担忧,赫连骁心底瞬间涌入一泓暖流。
“嗯。”他回答。
沈沉鱼把着脉,逐渐拧了眉,“王爷这几日没有好好吃药吧!”
赫连骁没说话。
“王爷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不然我要生气了。”
“小姐,王爷一听说您出了事,便立即回程。从东陵到盛京,昼夜不歇,奔波了整整三日,这一路上马都跑死了好几匹,水也顾不上喝,更别说吃药了,王爷真不是故意的。”朔月解释。
赫连骁皱眉,“多嘴。”
果然,听完朔月的话,沈沉鱼原本正皱着眉,佯装生气,瞬间垂下了眼睑,脸上一片内疚。
赫连骁摸了摸她的发,“好,本王听你的。”
男人眼底的温柔一度让人恍惚。
别说舒白等沙家坝的人,就连沈知远看了心底也是一片震撼。
他只知道摄政王对小妹很好,但从来不知竟然这般好,尤其是小妹生气,他竟然表现得一脸乖顺。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将这个字眼和杀人如麻的摄政王联系到一起。
再次抬眸,风云变色。
众人狠狠打了个哆嗦,差点忘了眼前这个人是令九渊都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男人犹如睥睨天下的王,仅一个眼神便让人遍体生寒。
沙家坝仅剩的几个人双膝不自觉地发软,下意识就要跪下来,俯首称臣。
男人周身散发着窒息般的肃杀气息,让人如临地狱。
舒白强忍着后脊的冷汗涔涔,咬牙出声,“摄政王,我们又见面了。”
“不知死活!”赫连骁轻眯着双眸,眼底闪过一丝弑杀,再次看向舒白的眼神宛若死人。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舒白颈间便多了一把长剑。
“敢对王妃动手,找死!”惊蛰往前送了一瞬,殷红瞬间顺着剑锋流下。
“且慢!”舒白咬牙看向赫连骁。
“少啰嗦!”惊蛰怒斥。
舒白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摄政王,你还不能杀我,因为……我是真正的谢澋泫,永定侯府唯一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