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了。
从落雨院回来,已是傍晚。
海风一吹,凉飕飕的,沈沉鱼在外面走了一遭,小脸都冻红了。
回到静思院,朔月立即递上一杯热茶。
“王妃,快暖暖身子。”
“对了,我前几日让你买的布料如何了?”
“王妃要的蜀锦明日才到货,奴婢明天一早就去取,您放心,不会误了王爷的冬衣的。”
沈沉鱼喝了杯茶,身体顿时暖了起来,“盛京那边来信了么?”
“最近没收到。”
沈沉鱼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初赫连骁前脚刚走,她后脚便跟来了,都没有来得及跟爹爹告别。
前些日子盛京传来的信件中,爹爹和大哥虽然只字不提担心,但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关心和挂念。
她的冲动,让他们跟着操心了。
正说着话,胖丫从厢房而来,“王妃,那些乳酪糖怎么处置,我记得您说过那些糖有毒。”
沈沉鱼点点头,“找个地方埋了吧。”
朔月在一旁道:“若不是今日亲耳听云公子所说,奴婢还以为那乳酪糖是王妃用来声东击西的。”
沈沉鱼敛眸,“就算要声东击西,也不能将逸儿牵扯进来。”
朔月顿时了然,这便是王妃和秦素心的不同之处。
她即便出招,也不会利用小公子。
……
落雨院。
清晨,云若小心翼翼地进了花厅。
“小……小姐。”
秦素心将整张脸埋在阴影里,没有说话。
“云公子在如风客栈发现了一封信,国公爷看后发了好大的脾气,让小姐……过去一趟。”云若犹豫着开口。
秦素心缓缓抬眸。
刚到福寿院,秦天恨便将让人将信递给她。
看到上面的内容,她顿时白了脸,“阿公,这不是真的……”
白颜汐竟然在信上告诉众人是她胁迫她用药谋害逸儿,也是她让她用毒药毁沈沉鱼的容。
如今,她人跑了,竟然把脏水全都泼到了她身上。
她当时不该一时鬼迷心窍相信了她的话,不然她的脸也不会毁了。
“白纸黑字,这不是真的,那什么是真的?”秦天恨气得狠狠拍了下桌案,桌上那张一千两的银票被他拍起,轻轻飘落到秦素心脚边。
“阿公不信我?”秦素心声音哽咽。
“这张银票出自秦氏钱庄,我如何信你?”秦天恨失望道。
眼泪无声流下,秦素心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是不是现在我说什么阿公都认为我在撒谎?自从沈沉鱼给阿公换骨后,阿公的心便彻底偏向她了,只有她的话才是真的。”
“素素,你……”
“阿公再也不是素素的阿公了。”
他也不想想,若她一心想害沈沉鱼,为何沈沉鱼好端端的,她反而毁了脸。
秦素心失望地闭了闭眼睛,“既然在阿公眼里,我已经罪无可赦,那要打要罚,我都听阿公的。”
秦天恨无奈摇了摇头,“送她回去。”
回到落雨院后,秦素心便将自己关了起来,不哭不闹,不吃不喝。
整整一天,粒米未进。
云若端着晚膳进去,看着那抹窝在墙角的身影,不禁心疼起来。
这几日,小姐性情不定,对她更是冷淡到了极致。
渐渐的,她便不敢靠近了。
但如今云烟姐姐不在了,她是小姐身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若是连她都退却了,谁还会照顾小姐?
要知道,眼前的女子曾经是东黎的明珠,天之骄女,如今却因为摄政王妃一点点坠入了尘埃,就算是失控发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姐,您若是心里难受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大着胆子走过去将人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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