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骁……”
沈沉鱼紧咬住嘴角,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赫连骁身形高大,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避开伤口将人扶住,但她也不敢太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他身上的伤,弄疼他。
“王妃,让属下来吧。”看着她吃力的模样,惊蛰立即走上前。
“表哥……”秦素心担心极了,但是沈沉鱼和惊蛰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赫连骁,她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看着那抹消失在主营内的身影,她心里又慌又乱,匆忙跟了上去。
主营内。
沈沉鱼和惊蛰小心将人放在榻上。
看着满身是血的赫连骁,她强忍着心底的心疼,颤抖着双手为他解去身上的铠甲。
赫连骁艰难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没事,不怕。”
说完这句话,他吐了口血,直接晕了过去。
沈沉鱼顿时心弦一紧,“赫连骁!”
“王妃,您别难过了,现在能救王爷的,只有您了。”惊蛰难受出声。
这一句话提醒了沈沉鱼。
她深吸一口气,对惊蛰吩咐,“你去外面守着,我要为王爷看伤!”
褪下盔甲后,沈沉鱼摸到了一手温热。
赫连骁身上的伤还在流血。
今天早晨,她亲手为他穿上的冬衣,如今饱浸鲜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有些伤口四周的鲜血已经干涸,将衣服和皮肤紧紧黏在一起。
直到用剪刀剪开他身上的冬衣,看到他身上新伤摞旧伤,她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再也忍不住。
……
惊蛰刚出了营帐,就见满身狼狈的谷雨匆忙赶来,他顿时难掩心里的怒火,抬脚踹了过去,“你就是这样保护王爷的?”
谷雨被踹了个踉跄,摔倒在地。
他满脸自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直接朝着主营的方向跪了下去,“我没有保护好王爷,老大你打我吧!”
惊蛰气得一把拽起他的衣领,“我们身为王爷的贴身护卫,危险时刻要冲在王爷前面,为王爷挡住危险,你知不知道?”
“我……我没有做好,我不配做摄政王府的护卫!”谷雨愧疚极了。
“不,不怪你,怪我……”惊蛰说着重重给了自己一拳。
谷雨吓得去拉他,“老大……”
“都怪我,若不是我留在军营,王爷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惊蛰难受极了,恨不得代替赫连骁承受今晚的重伤。
主子受伤,是他们身为护卫的失职!
“表哥呢?”就在这时,秦素心匆忙赶来。
惊蛰深吸一口气将人拦住,“素素小姐,请留步。”
“我只是想去看看表哥。”
“王妃要为王爷疗伤,您现在进去不方便。”
“我只要远远地看着就满足了,绝不会影响嫂嫂为表哥医治,我求你了。”
她看不到表哥,是不会放心的。
“卑职恕难从命。”
秦素心咬了咬牙,没再靠近,和惊蛰和谷雨等人一起等在主营外。
不知过了多久,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下时,几人皆冻僵了半边身子,然而主营内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还没有出来?”秦素心难掩心中的焦急。
“王妃?”惊蛰试探着唤出声,然而房间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我进去瞧瞧。”朔月犹豫着掀开了帐帘。
进去后,她才发现沈沉鱼早已累得睡倒在了榻前,而榻上的王爷虽然面色惨白,但呼吸平稳,应该已经脱离了危险。
“王妃,您要不回去睡吧。”朔月轻轻唤了声。
“赫连骁!”沈沉鱼一下惊醒。
“王妃?”朔月吓了一跳。
沈沉鱼环视四周,这才醒了过来,“没事,我刚才……只是做了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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