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相

身边紧密环绕的薄荷味已经消失,温稚双颊爆红,紧张抖动的睫毛透着小处男似的害羞。

外面刮起风,对面树边的叶乔站在浓重的阴影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他们刚才做的事情。

温稚语气藏着被对象迷恋的欢喜:“你亲我怎么不提前说,害得我没有准备。”

这短短几个字,意味深长,绵长甜腻,颇有撒娇的味道。

司明沉语气低沉:“你上次吻我,也没提前跟我说。”

温稚情不自禁地看向司明沉的嘴唇,颜色很淡也很薄,典型的薄情寡义唇。

“你还记得那天的事情。”

温稚开始翻腾车里的零食柜,拆开一袋小饼干:“我们要去的地方远吗?”

司明沉:“不远。”

温稚:“人多吗?”

司明沉:“不多,私人酒会。”

温稚一招被司明沉主动亲,开始臭屁起来:“你话好少,每次都是我主动跟你说话,你也跟我多说说话。”

司明沉微微思索:“你今天很好看。”

温稚咧嘴笑了:“可是小明说我像个小土狗,品味没以前高了。”

司明沉看温稚一眼:“确实。”

温稚愤怒地眯起眼,像个快爆炸的小河豚:“那你带我去趟商场吧,私人酒会大家肯定都穿得很好看,省得我给你丢脸。”

司明沉嗓音染上一份笑意:“不用。”

“你最好看。”

温稚炸起的毛瞬间被抚平,面上不禁浮起一层淡淡的羞赧。

司明沉还挺会说情话。

汽车驶入一处安静的庄园,门口侍从礼貌鞠躬:“司先生,请进。”

温稚望着庄园考究的绿化设计,轻声问:“这是你哪位朋友?”

司明沉:“桑昱。”

温稚跟着念:“桑昱?他跟桑祁是什么关系?”

司明沉注意力明显跟温稚不是一个步调,低声问他:“怎么不叫桑祁哥了?”

温稚坦言:“你不喜欢他。”

司明沉神色变缓:“桑昱是明桑集团的董事长。”

温稚:“简单来说,就是他是整个桑家的老大?”

司明沉:“嗯。”

从桑家的停车场到大厅有一段距离,司明沉将外套脱下,披在温稚身上,动作自然地牵起他的手。

温稚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确实有些幼稚,改天他要跟明焱棠学学穿衣秘籍。

外面的天气很冷,司明沉穿得也不厚,温稚揣过他的手,要往自己的小肚瓜里塞,被司明沉制止。

“怎么了?”司明沉不解。

温稚看他:“你的手凉,我给你暖暖。”

司明沉轻轻弹了下他的脑门:“别闹,快点把衣服捂好。”

温稚哦了一声,宣布宠夫失败。

踏进富丽堂皇的大厅,陈煜他们已经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等候。

看见温稚跟在一旁,披着司明沉的外套,陈煜与朋友们坏笑,“明沉,小稚来了。”

温稚礼貌道:“大家好,”

桑昱坐在中央,手腕上戴着一串黑色佛珠:“明沉,很少见你带温稚出来玩。”

司明沉示意温稚坐下,接过佣人递来的热毛巾帮温稚擦手:“嗯,他今天不忙。”

陈煜意味深长一笑。之前温稚哪里是忙才不跟司明沉出来,温稚根本不喜欢这种场合,司明沉叫不出来。

温稚接话:“没关系,以后有时间咱们常聚。”

司明沉低笑,指着隔壁房间:“桑昱养了好几只羊驼,你要去看看吗?”

温稚从小最喜欢的小动物就是羊驼,但温祁山嫌羊驼喜欢吐口水,说什么都不让温稚养。

温稚点点头,看向桑昱,似乎在等待主人同意。

桑昱:“李叔陪温稚去玩儿吧。”

温稚走后,沙发上的几个人同时看向司明沉。

陈煜先开口调侃:“明沉你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盛旗慢悠悠剥开橙子:“他什么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司明沉没理睬他们,视线看向桑昱:“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

桑昱:“你说。”

司明沉:“我想让你帮我查查桑祁最近的动作,尤其是他跟温祁山的关系。”

桑祁按照亲疏血缘,也算是桑家人,虽然跟桑昱不太亲近,但是桑昱调查起来可能会比司明沉直接派人调查有效信息获取的多。

桑昱:“可以。”

陈煜来了兴致:“桑祁怎么跟你老丈人混到一起了?”

司明沉淡淡回:“我也不太清楚,但能确定的是,他跟温祁山之间的关系很亲密,甚至联合起来挑拨我跟温稚的关系。”

盛旗开玩笑:“怎么着?你老丈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撮合温稚跟他的前男友?”

司明沉不言,目光带着思索。

桑昱说:“马上我就派人查,你别急。”

司明沉点头,随后缓缓道:“顺便帮我查一下他大学期间所有的资料,如果他跟温稚谈恋爱的信息也能拿到,我也要。”

陈煜急了:“你这是图什么?自己虐自己?”

桑昱示意陈煜别急:“明沉,你是觉得有些事不太对劲吗?”

司明沉具体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调查桑祁和温稚的恋爱往事,但自从桑祁那天挑拨开始,他隐隐觉得蹊跷。

“先看看吧。”他道。

陈煜提供一个线索,但又怕司明沉扎心:“我另一个哥们跟桑祁算是挺熟的,他说温稚考上清大后,便和桑祁在一起了。温稚大三那年,桑祁跟他求的婚。如果查,这两个时间点比较清晰。”

司明沉回:“知道了。”

这件事敲定,司明沉看向不远处房间:“我陪温稚去看羊驼。”

桑昱:“去吧。”

司明沉走后,陈煜说:“温稚脑袋坏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盛旗:“失忆这种事,比较难治,不太好恢复。不过说不定哪天再撞一下,突然恢复记忆了。”

桑昱无聊地看着两人:“你当拍影视剧,撞一次就能恢复。”

盛旗耸肩:“电视剧都这么演。”

房间里,温稚正在专心喂羊驼吃胡萝卜,司明沉走到他身后甚至都没有发觉。

温稚是个爱说话的,自己待在房间,也能热热闹闹。

听着温稚跟羊驼的幼稚对话,司明沉仿佛有种跟高中生温稚谈恋爱的错觉。

“好了吗?我们要吃饭了。”

温稚一回头,看见司明沉后热情邀请他:“你要试试喂他吃东西吗?”

司明沉接过温稚的胡萝卜,递到羊驼嘴边:“喜欢的话,家里要不要养?”

温稚很惊讶:“家里也可以养吗?它的味道不小,喜欢吐口水,我担心你有洁癖受不了。”

司明沉:“可以养。”

温稚弯起眼睛,越看自家老公越顺眼,说话间不忘揩油,用手摸了摸司明沉的腰:“那我们改天去挑。”

司明沉点头,问:“要把送给明焱棠的狗接回来吗?如果他同意的话。”

温稚稍加思考:“等我问问,我担心小明和狗的关系比较深厚,咱们偶尔接回来两天应该可以。”

商量好买羊驼的事,两人牵着手,回到客厅与大家用餐。

席间,几人随便聊了聊公司的事情,有许多专业名词,温稚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司明沉也比较沉默,大多数只是倾听,剩下的时间都是给温稚添菜,帮剥蟹。

聊起酒,盛旗忽然朝温稚说:“小稚下次聚会,记得把家里那两瓶45年的罗曼尼康帝带过来,咱们一起品酒。”

陈煜几人不约而同笑起来。

温稚大大方方道:“可以啊。”

陈煜趁机说:“明沉,温稚可是同意了,下次不带是小狗。”

温稚再傻也听出来这两瓶酒被这些人惦记很久,立刻改口:“带一瓶吧,总得给司司留一瓶。”

陈煜几人听到这肉麻的称呼,挤眉弄眼:“司司?这个称呼好可爱~”

温稚将头靠在司明沉胳膊上,蹙眉朝陈煜说:“这是我的称呼,你不许叫。”

这次,连不苟言笑的桑昱都忍不住低笑。

司明沉并不在意,扬起唇,将剥好的蟹肉分给温稚。

“哪里还有45年的罗曼尼康帝?唯一的两瓶,都被你喝了。”

温稚一怔,声音越来越小:“我没有吧,我就动了你两瓶酒招待小明他们。”

司明沉歪着头,轻轻低下,几乎要够到靠在他胳膊上的温稚:“嗯,你挑的两瓶就是。”

温稚瞬间红了脸,磕磕绊绊:“我不知道它们就是…我再给你买吧。”

司明沉悄悄对他说:“没关系,还有半瓶,不过别告诉他们。”

温稚的脸一边烧着,一边享受与司明沉偷偷商量的刺激感。

而在外人看来,这两人纯纯在撒狗粮,恬不知耻的秀恩爱。

陈煜越看越难受:“你俩行了,太肉麻了。”

盛旗:“所以说,明沉的宝贝酒没了?”

温稚不好意思道:“我那天随便拿了两瓶,正好挑走了。”

陈煜边痛心边感叹:“你的眼光真不错。”

这件事告一段落,吃完饭桑昱带着大家去棋牌室,进行常规的流程。

温稚不会玩,听说桑昱家后院引进了许多国外的花草,想自己去看看,于是说:“司司,你们先玩,我去后院转转。”

司明沉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温稚虽然很高兴,但还是顾忌司明沉的朋友们:“你们玩吧,我就去遛遛食。”

司明沉依然穿好外套:“外面黑,我陪你吧。”

陈煜几人盯着离开的两人,互相摇摇头。

温稚身上的衣服是桑昱给他的小马甲,非常保暖。

走在桑昱家的后院,弥漫着阵阵的花草香。

桑家的花圃几乎有十个足球场的面积那么大,各种品类都有。

司明沉虽然说外面黑,但其实还好。桑家庭院的灯是一种温和的暖白色,将这个夜晚的冷清修饰得很温柔也很惬意。

温稚穿梭在满视线的花草中,像个误闯黑夜的小鹿,洋溢着活力。

此情此景,温稚觉得非常浪漫。

他笑着回头:“司司,你知道我高中的时候有个和你相关的愿望吗?”

司明沉配合地摇头:“不知道。”

温稚双手背在身后,在月光与路灯的双重光影中,朝司明沉走去。

“我爸曾经说过,等我成人礼那天,会邀请我的所有好朋友一起庆祝。我曾经幻想,如果我们在一起,我生日那天一定要邀请你跳个舞。”

司明沉眼神带着些许动容,随后微微垂下视线:“很可惜,我没有等到你邀请我跳舞。”

温稚双手牵起他的手:“那你愿不愿意,在这里跟我跳。”

说完这句话,他自觉说道:“当然,有些幼稚。”

司明沉看着温稚,抬起手:“可以。”

两旁的路灯光影柔和,花圃中央空旷的草坪上,温稚将手搭在司明沉的肩上,与他一起跳华尔兹。

交际舞这块,温稚并不擅长,尤其是跳女步,有些生疏。

司明沉瞧他脚下凌乱,低声说:“我来跳女步吧。”

温稚感激地点头,上前搂住司明沉的腰:“腰肌不错,挺结实。”

司明沉抿着迁就的笑,没有说话。

两人身高差比较明显,舞步调换稍稍滑稽。不过温稚觉得还不错,搂着司明沉的腰不忘揩油,捏捏,揉揉。

这些不老实的动作司明沉当然能察觉到,不过没有制止,任温稚逗自己。

棋牌室,桑昱无聊,向远处望一眼,不料这一瞥,正巧看见这一幕。

陈煜他们顺着桑昱的目光望去。

“卧槽,明沉居然跳女步。”

“哈哈哈哈,温稚踮着脚呢。”

“还挺浪漫,这是角色扮演公主王子的舞会呢?”

“没想到小司还有颗少女心。”

桑昱走到窗边:“回头我要检查我的花圃,坏一颗让司明沉赔。”

陈煜点赞:“可以。”

周围的花香始终围绕在两人身边,温稚的手机播放一曲又一曲的轻音乐,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司明沉问:“温稚,你的企鹅空间现在还登录吗?”

温稚摇头:“自从你说过,现在不流行偷菜后,我就不登录了。”

司明沉惦记着那个相册密码,考虑再三说道:“你的空间相册中,有个名称是我永远的最爱的合集。”

温稚没听出司明沉的弦外之音,大大咧咧说道:“里面是你呗。”

司明沉眼眸闪烁:“那个相册,是你大学时创建的,大学时的最爱还是我吗?”

温稚察觉到一丝酸味儿,抬头看着司明沉:“相册你打开了吗?”

司明沉:“有密码。”

温稚:“你我的生日?”

司明沉:“不是。”

温稚:“我妈妈的生日?”

司明沉:“也不是。”

温稚奇怪嘟囔:“不应该啊,我从小到大的密码,全部是各种家人的生日。从来没有破例过。”

音乐逐渐停下,司明沉牵着温稚的手,没有松开:“那会不会,是那个人的生日?”

其实,桑祁的生日司明沉那天晚上试过,同样没有打开。

温稚浑身一哆嗦,八百个心眼子浮现在脸上。

虽然他对司明沉忠贞不二的爱情天地可鉴,可他毕竟失忆了,他大学期间不会真的谈了个男朋友吧?

避开司明沉的视线,温稚偷偷摸摸打开手机登录企鹅空间。

司明沉就这么看着,手机屏幕一览无余。他很好奇,温稚当他傻吗?这么明显的小动作以为他看不见?

温稚熟练地打开那个火星文非主流文件夹,不过很可惜,密码他自己都不记得。

不过幸好,他可以通过回答密保问题修改密码。

这时,密保问题跳出来:请输入您初恋的名字。

温稚心虚地用余光打量司明沉,写下他的名字。

程序显示:问题错误。

温稚的小心脏噗通乱跳,双手逐渐发抖。

司明沉凝视着他,随后微微叹息,将视线看向别处:“我跟你没谈过恋爱,初恋怎么可能是我。”

温稚声音像蚊子一样:“我也不知道是谁。”

司明沉表面风轻云淡:“试试桑祁呢。”

温稚嘟囔一句:“怎么可能是他。”

司明沉没有回,只是看着他的手机。

最终,温稚在上面输入桑祁的名字。

程序显示:密保错误。

司明沉的表情慢慢变了,右手轻轻落在温稚的脖颈:“会不会是小温稚突然留的情,自己都忘了?”

温稚可怜巴巴:“不可能,我是个对待感情忠贞不二的人。如果你哪天比我先去,我就追着你一起走。”

司明沉静静看他,轻轻一抽,温稚扑进他的怀里。

“好了,我们不提这个初恋了。”

温稚皱眉:“今天我必须把这个人揪出来。”

司明沉:“好,把他揪出来。”

回家的路上,温稚靠在司明沉腿上无限摆弄手机,密保问题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司明沉:“不然别想了,我问问公司的技术能不能破解。”

温稚突然鼓捣出来:“司司,这相册密码可以直接删掉!”

司明沉目光立刻落在上面,眼底藏着少有的紧张:“里面是谁。”

温稚先看见的是自己的密保问题,扑哧笑出声拿给司明沉。

“喏,给你看我的初恋。”

司明沉定睛一看,上面是某位风靡90年代的天王巨星。

尽管很好笑,他依然关注着相册里面会是谁。

“相册里面呢,我可以看看吗?”

温稚心里有些虚,生怕突然冒出一个前男友,让司明沉难过。

他的宝贝老公伤心,他也会跟着疼。

不过没办法,这件事已经摆在明面,必须面对。

于是,温稚咬着牙打开相册。

里面出现的照片令司明沉很意外,连同温稚一样。

因为照片里并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些小物件。

比如一块用了半截的橡皮。

比如一枚发旧了的徽章。

比如一条车水马龙的公路。

比如一场绚烂盛大的烟花。

温稚自言自语:“可能我这个相册命名错了吧,这里面不像是某个我喜欢的人,倒像是随意记录的日常。”

司明沉低声说:“那可以发给我吗?”

温稚乖巧道:“好。”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温稚哼着不知名曲调,当着司明沉的面不慌不忙陆续脱掉身上的所有衣服,包括小内裤。

今天温稚的内裤是绿色哈密瓜的。从司明沉的角度望去,小清新的绿色兜着两瓣圆润挺翘的屁股,手感看着挺不错。

温稚很有心机,脱掉内裤后装作天真地在卧室转了一圈儿:“司司,我的哈密瓜味道的沐浴露呢?”

司明沉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看温稚表演:“沐浴露不应该在浴室吗。”

温稚丝毫不虚:“我新买的。”

高挑修长的身影逐渐靠近,温稚紧张不已,刹那间他浑身被裹上浴袍,司明沉稍哑的声线在耳畔响起:“赶紧去洗澡,天气凉,免得生病。”

温稚不情不愿离开。

果然,司明沉不吃浪里个浪。

水流刚打开不到十分钟,浴室门忽然被打开,温稚探出一截白皙水润的锁骨,撩起雾蒙蒙的小鹿眼:“先生,人家忘带浴袍了。”

司明沉刚换完衣服,淡淡看他:“浴袍,你不是披进去了吗?”

温稚闪过片刻的尴尬:“看我这个记性,我真是个笨蛋美人。”

司明沉看着浴室外的雾气,纵容一笑。

确实是笨蛋美人。

是八百个心眼子全部写在脸上的笨蛋美人。

这个夜晚,温稚注定没有得逞。当然,也跟他行程太紧有关。

埋在司明沉怀里,温稚将小冬瓜放在一旁,在司明沉轻轻地拍打中,不一会儿就安稳睡着。

司明沉搂着温稚,将手机打开反复观察那几张照片。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些东西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与某个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但,应该不是桑祁。

到了第二天,温稚早晨有个通告,哭丧着脸先一步离开。

两人都很忙,一整天只是通过微信聊天。不过司明沉对于这种频率,已经非常满意。毕竟结婚四年来,他与温稚的所有聊天记录,一个小时就可以翻阅完毕。他工作时,温稚从不找他。

今天司明沉加会儿班,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他习惯性地停在那家花店,准备给温稚挑一束花。

其实这个习惯从两人结婚后,司明沉便一直保持,每次加班,他都会给温稚带回小礼物。老板娘已经跟他非常熟了。

“帮我爱人选一束鲜花,颜色要明艳一些,他喜欢。”

司明沉朝花店里面走去,忽然碰见一个熟人。

明焱棠捧着一束玫瑰跟他撞上:“好巧啊,你也来买花。”

老板娘笑道:“司先生常来给他的爱人买。”

司明沉颔首:“晚上好。”

对于司明沉这种正经规矩的清冷型男士,明焱棠非常怵。虽然他有几任男朋友也是这种风格,但司明沉跟他们不一样。

他的直觉很准,司明沉属于内心强大思想冷淡理智不容易交心的男人。

他很佩服温稚能跟司明沉相处得比较愉快,一般在生意场或者宴会中碰见司明沉,他都有多远躲多远。

“晚上好。我还有约,先走了。”

司明沉点头:“嗯。”

“狗狗在你家还好吗?”

忽然,司明沉叫住明焱棠。

明焱棠回头:“哈?狗狗?”

司明沉看他的表情,便能猜到狗已经不在明焱棠的家里,可能已经被他送给别人了。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抱歉,你赶时间的话先走吧。”

明焱棠明白过来:“你是说,你们家三年前收养的那只流浪狗吗?”

司明沉点头:“嗯。”

明焱棠有些犹豫,要不要跟司明沉说这件事。但想到他跟温稚都走到签订离婚协议的步骤了,有必要跟他说一下。

“那只狗,温稚跟你说,送给我了?”

司明沉:“嗯。”

明焱棠直视着司明沉,漂亮的眉眼挂着淡淡的难过:“那段时间你们家客厅重新装修,在楼梯边缘装了一个你比较喜欢的艺术灯你还记得吗?”

司明沉眼睛中带着不解:“记得。”

明焱棠叹息:“你那灯虽然造型比较艺术,但摆放的位置不太合理。那天狗狗在三楼玩,以为灯是玩具,跳上去玩了一会儿,没料到灯会转,直接把狗甩下去了,在医院没救回来。”

这时,老板娘捧着花递给司明沉:“司先生。”

司明沉没接,眼神有些僵硬:“所以说…”

明焱棠:“温稚知道你特别喜欢那只狗,怎么可能舍得送给我。那天温稚哭着给我打的电话,说让我帮他保守秘密,一定要瞒着你,不然你会自责。他这个人是个死心眼,他宁可你怪他把狗狗送给我,也不肯让你伤心难过。”

司明沉眼神带着震撼,久久未说话。

那灯他很喜欢,当初设计师问他安装的位置,也确实是他想要装在楼梯扶手边缘。狗狗能上去,跟位置摆错有很大的关系。

他接过那束花,声音越来越轻:“谢谢你。”

明焱棠:“不用谢我。司明沉,温稚真的很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