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触感让温稚瞬间紧张起来,他十分抗拒地推开那双手,继续挣扎着想要朝着事故地点跑去救司明沉。
“知知,是我,我没事。”
温稚跑到一半,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停下脚步泪眼婆娑看向身后的人。因为眼泪,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但面前的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认识。
巨大的惊喜与失而复得的喜悦逐渐袭来,温稚使劲揉揉通红的眼眶,再三确认确实是真实的司明沉后,才怔怔地朝他小跑过去。
在场的工作人员现在都在看着温稚,他那懵懵的模样,将大家都逗笑了。
司明沉快跑两步,心疼地扶着他的肩膀,蹲下检查。刚才他注意到,温稚裤子膝盖处有些破损,一定是擦伤了。
“疼不疼?”
“导演,有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吗?”
副导演连忙联系医疗团队,朝温稚说:“有的,但是需要先下山。”
温稚还没从刚才伤心的情绪中走出来,眼睛始终耷拉着,眼角偷偷藏着眼泪。
他都二十七岁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哭实在太丢脸。
他要收敛一些。
司明沉瞧温稚不说话,低头仔细打量着他的情绪。过了一会儿,试探地问:“知知,是吓到了吗?”
温稚轻轻抽着鼻子,忍住酸涩:“没,我没事,你安全就好。”
温稚的手很凉,司明沉握在手中担忧地搓了搓替他暖手。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听到这句话,温稚抬起酸红的眼睛,忍耐已久的眼泪从两侧落下,掉在司明沉的手腕。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嘶吼有些沙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跟你说,好多事没跟你做。我想告诉你,我好喜欢你,好爱你。”
最后一句话,温稚的声音很小,并不是他刻意收着,而是已经没有力气。
看到温稚这样,司明沉疼惜不已。
“我也喜欢你,也爱你。”
温稚现在情绪有些激动,拼命地摇头:“我一点都不好,我骗了你,我还没有跟你道歉。”
此刻的温稚,哭起来像个孩子。
司明沉越看越难受,捧着温稚的脸帮他擦掉眼泪:“没关系,你怎么骗我都可以,我心甘情愿被你骗。”
温稚依然愧疚:“我就是个骗子。”
经历了这种事,温稚的忐忑不安与焦虑担忧异常明显。司明沉不断顺着温稚的后背,帮他调整呼吸:“知知,我们以后好好的,我也不会出事的,我还要一直陪着你对不对?”
这句话,让温稚的理智回拢半分,他将头轻轻埋在司明沉胸前,重重点头:“好,我答应你。”
经过这件事,原本不知道司明沉与温稚关系的工作人员也彻底知道。
这时在身后追着温稚的导演呼哧带喘地上山:“小温,你…你跑什么?我还没跟你说完呢!”
副导演一脸蒙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导演叉着腰:“你电话里跟我说,咱们的机器被埋在碎石下,正巧被小温听见,他疯了似的往这里冲,无论我怎么叫都不听。”
副导演这次总算明白过来,开玩笑道:“原来小温以为司总出事了。”
其他工作人员不约而同笑了。
温稚觉得没脸,使劲靠着司明沉,不肯抬头。司明沉将温稚揽在怀里,手掌揉揉他的头,略带严肃看向导演。
导演瞬间闭嘴,朝工作人员道:“有什么可笑的?怪我没跟小温说清楚,害得他担心。”
司明沉继续搂着温稚:“我们下山好不好?这里危险。”温稚偷偷瞄旁人一眼,牵着司明沉离开。
下山时司明沉没让温稚自己走,而是背起他,找到最安全的路,稳稳下山。
温稚揽着司明沉的脖子,至今心有余悸,他发现司明沉的外套被沙石弄脏,很可能是山体滑坡时影响到的。
把下巴搭在司明沉的颈窝,温稚用鼻子蹭了蹭:“这次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刚刚干活时,节目组拉响警报,说隔壁山头发生坍塌,摄影机之类的设备损失了一些,让我们赶紧撤离。”
温稚:“原来是这样。”
司明沉:“你以为我被埋在
温稚垂眸:“嗯,以为你嗝屁了,我成了鳏夫,拿着你的遗产花天酒地,找了九个超级大帅哥。”
司明沉挑眉:“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不错?”
温稚闷哼:“嗯,是不错。”
司明沉将温稚的腿搂紧,并没有提起刚才温稚哭天抢地的模样。
温稚爱他,他自己清楚就够了。
平时让温稚过过嘴瘾也无妨。
“司明沉,我还不知道你的遗——说错了,资产情况。如果你哪天出现意外,你能给我留多少钱?”
司明沉含笑:“都给你。”
这三个字让温稚心里咯噔一下。
自从司明沉的爷爷前年去世,司明沉已经没有任何家人。
他伏在司明沉后背,突然说道:“我不要。”
司明沉有些意外:“小财迷不要钱,那要什么?”
温稚思索片刻:“殉情。”
司明沉认真说:“别闹。”
刚刚劫后余生,温稚现在不想讨论这种扫兴的话题。
“不闹了,我们都好好活着,活到一百岁,多享些福。”
司明沉扬唇:“好,听知知的。”
晚上,惊魂未定的温稚没有随大家去采蘑菇,而目睹了温稚那场爆哭的陈筝与何琼斯等人,也没将这件事再告诉其他人。弹幕里评论依旧,没人知道温稚这场比较丢脸的乌龙事件。
帐篷里,司明沉帮温稚煮好粥,一口一口喂他。温稚今天的心脏坐了一场过山车,身体特殊反应,有点发烧。
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司明沉,表面看起来温柔乖巧,背地里却在被子中蹂.躏小西瓜的耳朵。
他们的帐篷很高级,里面有一处天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
温稚抬头时发现,今天是农历十五,月亮很圆,天空没有一丝杂质。
温稚的眼睛很漂亮,是标准的桃花眼,尤其是微笑时,里面好像带着星光。
他转头盯着司明沉,好像怎么看不够一般。
司明沉边喂他边问:“怎么一直看我?”
温稚抱着小西瓜:“你帅呗,不然我当初也不会对你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司明沉语气像是开玩笑:“嗯,所以我要一直这么帅才行。”
很快,一碗粥见底。
司明沉出去洗碗。
等他再回来时,发现房间里早就没有温稚的身影。
司明沉一顿,急忙从帐篷内跑出去,呼唤着温稚的名字。
“司明沉,我在这。”
温稚披着厚厚的外套,正坐在驻扎地前方的巨石上看星星。
司明沉跑过来:“下次出来提前跟我说,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温稚打断。
司明沉手指点了点温稚的眉心:“以为你跑了。”
温稚裹着外套:“我才不跑,好不容易跟你在一起,傻子才跑。”
司明沉觉得温稚话里有话,坐在他身旁:“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温稚望着今晚格外明亮的夜空:“突然想看星星了。”
司明沉将他揽在怀:“一起看。”
温稚靠在司明沉肩膀,喃喃自语:“今天的星星很漂亮,就像我们结婚那晚的星星一样,旁边的月亮也很圆。”
司明沉缓缓转头:“知知。”
温稚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司明沉,其实我早就恢复记忆了。”
说完这句话,他微微垂头,像是在接受司明沉的审判。他隐瞒了司明沉这么久,司明沉一定会生气吧。
司明沉从口袋中取出纸巾,帮他擦掉眼泪,认真与他对视:“知知,这件事我知道。”
温稚蓦地愣住,挣扎着起身:“你知道了?”
司明沉:“嗯。”
温稚:“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明沉:“你恢复记忆后不久。”
温稚手指攥拳,抓着坚硬的岩石壁,心中异常忐忑:“我与桑祁当场对峙那天,并不是我恢复记忆的第一天。”
司明沉:“嗯,我知道。”
“这你都知道?”温稚慌的一匹,看样子他恢复记忆后耍得这些小把戏,司明沉早已看穿,甚至他想装疯卖傻毁掉离婚协议这件事,司明沉也门清。
他攥着外套,轻轻叹息:“就知道你有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了你。”
“我如果真的有火眼金睛,就应该知道你爱了我很多年,不会结婚四年还看不出来。”司明沉语气带着强烈的自责和内疚:“更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
提起这件事,温稚外套攥得更紧,手指带着难以抑制地颤抖。
“这件事,并不全怪你一人,我也有责任。但大部分责任都在桑祁那个狗东西身上,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分开这么多年?说不定孩子都学会打酱油了。”
司明沉轻轻摇头:“责任虽然在桑祁,但我也有问题。如果我能早些时间问你,我们可能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温稚垂下眼帘:“我也有错,如果我决定离婚前提前问你喜不喜欢江乘书,我们或许不会走到离婚这个地步。那天我看你们的朋友圈里有江乘书后,特别嫉妒他,加上我爸那阵子一直在打你的主意,所以我就向你提出了离婚。”
“打我的主意?”司明沉问。
“嗯,就是我提醒你小心的那两个项目,我爸一直想在上面动手脚。”
提起温祁山,温稚微微叹气。
司明沉:“所以,如果不是因为江乘书回国和你父亲的事情,你不会跟我提出离婚吗?”
温稚垂着脑袋:“当然不会了,虽然我以为你不爱我,但你对我的好我都清楚。老攻又帅又有钱,我怎么会主动离开。我结婚前都想好了,除非哪天你出轨了,否则我就赖在你身上了。”
司明沉的笑容里带着复杂和释怀,重新牵起温稚的手:“当初你拉黑我,是误会我喜欢江乘书吗?”
“嗯。”温稚声音十分沉闷:“你跟江乘书青梅竹马,他又多才多艺,你喜欢他也正常。”
司明沉:“他多才多艺我就要喜欢他吗?世界上优秀的人那么多,而我只喜欢除夕夜翻墙跑来学校,给我送一大锅饺子的温稚。”
温稚垂着笑意:“饺子好吃吗?”
司明沉:“嗯,好吃。”
温稚重新将头靠在司明沉怀里,轻轻闭上眼睛:“司明沉,我真的特别喜欢你。和你结婚的那四年,虽然我们彼此有心事隐瞒,但我依然觉得幸福,虽然我总是吐槽那段婚姻像一潭死水,但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一点都没忘。”
司明沉弹了下他的额头:“就会说甜言蜜语,当初你跟我提出离婚时,决绝的态度让我很绝望。”
温稚:“我那不是给你心爱的白月光腾地方吗?我多有自知之明?”
司明沉取笑他:“温知知长这么大,首次懂得自知之明,还用错了地方?”
温稚瞪他,开始没理绞三分:“谁让你出去和江乘书喝酒?不守男德!”
司明沉挑眉:“我觉得你这个提议非常不错。这样吧,以后我们跟任何男性朋友吃饭,都互相汇报行踪可以吗?”
温稚沉着思考片刻,拒绝了司明沉的提议。
他看出来了。
司明沉就想借机打探他的自由,防止他跟帅哥吃饭应酬。
这个夜晚两人聊了很久,之前在生活中积累的许多误会,也在慢慢解开。
最后,温稚向司明沉讲了许多大学时的趣事,也向司明沉诉说了那场法国之行背后的故事。
例如,那一千欧元温稚是如何收买阿姨帮他给司明沉的。
例如,从来没独自出过国的温稚,是怎么在飞机延误后乘坐游轮前往欧洲的。
司明沉听后,十分后怕。无比庆幸当年温稚足够幸运,途中没有遇见坏人。
温稚却不当回事,尤其是说到自己在游轮吐个半死的时候,语气颇为得意,完全不知道自己住宿的地方非常危险,很有可能被非法持枪的不法者伤害。
说到最后,司明沉提醒他:“以后出国,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己一人。就算经纪人陪着你去,也要时刻跟着她们。”
温稚带着困意:“好。”
最后,温稚耷拉着脑袋在司明沉怀里熟睡,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司明沉吻向他的唇角,心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帐篷里他抱着温稚,始终没有松开,纵使摄像头内他们俩的动作能看清一些,他也依然没有放手。
翌日,节目组带着所有嘉宾返程,开启《真假情侣》的大结局之夜。
此次大结局之夜,共分为两个单元,一为真心表白单元,二为真相揭晓单元。
节目组虽然始终致力于寻找唯一一对真情侣,但他们同样属于恋爱类综艺,也是可以成全一些假CP情侣。
所以在第一单元,节目组为每组嘉宾提供真心表白的机会,让他们将彼此想要说的话放在心动信箱。
每个人需要为对方写三封信,对方如果想要查看收到的心动信,则需要完成相应的挑战项目。
当然,如果两组假情侣之间没有感情,也可以写下拒绝或者祝福的话语。
当导演讲完规则,所有观看节目组的网友彻底沸腾。
[啊啊啊,也就是说,温稚和司明沉很有可能在节目里官宣恋情?]
[很好,节目组掌握了流量密码。]
[如果司明沉和温稚真的通过节目组在一起,节目组也算媒人了。]
[真好!这样也算给所有观众一个交代,不会不明不白地就这么结束。]
[坐等温稚和司明沉公开恋情。]
四组嘉宾听完节目组的介绍,被工作人员带到私密的小房间,开始写信。
写信这件事,可以选择写,也可以选择不写。
像陈筝和盛柏,两人是假情侣已经是板上钉钉,但出于敬业精神,他们还是决定做做样子,有始有终。
而周崇恩与陆皓星身为荧幕cp,也是要做足噱头,为电视剧宣传。
所以周崇恩与陆皓星写给彼此的心动信都比较暧昧,带给观众和CP粉无限遐想。
这次写信虽然不是温稚第一次给司明沉写,但却是司明沉第一次收到。所以温稚十分重视,绞尽脑汁想一些甜言蜜语。
而这时,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将任务卡悄悄递给温稚。
温稚神秘兮兮地接过,以为是什么好活儿,可看清上面的字后,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
在大结局前夜,他总算看清节目组的真面目。
他们一天不搞事就浑身难受。
任务卡上居然要求他,写下一些含糊不清,拒绝司明沉的暧昧话语。
温稚吐槽:“我都这么拒绝司明沉了,哪位观众还会把票投给我们?”
工作人员笑道:“我们也是将计就计。截至目前,第一名的票数是你们的二十倍,你们根本没有赢的胜算。”
这段话让温稚不怎么爱听。
他扬了扬眉:“我们就不能逆风翻盘吗?万一我们能赢呢?”
工作人员摇头:“明晚投票入口截止,目前看来比较悬。”
温稚开始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如果我写下这些拒绝的话,你们大结局时,会为我澄清吗?告诉司明沉和网友,我是清白的。”
工作人员:“我们当然会澄清。”
温稚松口气:“那就行,不然司明沉会揍我的。”
敲定好任务,温稚绞尽脑汁开始编自己的心动信。
他其实有点心疼司明沉。
好不容易收到自己的心动信,还是暧昧不清的拒绝话语。
司明沉得多伤心啊。
会不会当场哭啊?
温稚将脑袋靠在书桌前,痛恨自己就是个耳根子软的渣男。
节目组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就不能反抗吗?
郁闷好久,温稚秉承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理念,将三封拒绝信写完。
就这样,半小时后,三组嘉宾集合。
目前每个人的信箱里都摆着三封信,而大家西装革履,精心打扮,统一坐在浪漫的欧式餐桌前享受烛光晚餐。
司明沉坐在温稚对面,帮他倒了杯果汁:“知知,你的信里写了什么?我很期待。”
温稚小声bb:“你最好别期待。”
司明沉没听清:“嗯?”
温稚讪笑:“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司明沉以为温稚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淡淡笑着:“行,我等等。”
这场烛光晚餐明显是节目组精心布置,桌面上点缀的吊灯与香槟玫瑰非常适合这个夜晚,熏香的味道是玫瑰味儿,混合着淡淡的鼠尾草香气。
很快,节目组发布第一项任务:请各位嘉宾将你们面前的三杯苦瓜汁喝掉,方可解锁心动信。
温稚面对苦的东西十分敏感,小时候喝药都要大人千方百计地去哄。虽然现在不是小孩子,但对于苦瓜汁,他也很想说“no。”
谢景最先将三杯苦瓜汁一饮而尽,迎着众人羡慕惊叹的目光,他缓缓走到信箱,取出一封。
何琼斯的字迹很漂亮:认识你,是我一生的幸运。
谢景露出幸福的微笑,将信纸收好。
下一个将苦瓜汁喝完的是周崇恩。昨天他收到电视剧方的微信,提醒他和陆皓星注意宣传。
为了完美完成剧方任务,周崇恩走到信箱,取出一封显示给大家。
「陆皓星:师兄,你为我做的蘑菇汤非常好喝。」
看到这句话,嘉宾们一起起哄,就连温稚期待地看着两人,美滋滋的。
司明沉对别人丝毫不感兴趣,默默喝下一杯苦瓜汁,注视着温稚。
[别说,陆皓星和周崇恩还挺有cp感。]
[这俩人为了宣传《凤鸾》,真是拼了。]
[可不是嘛,这糖撒的,齁甜。]
[我要看温稚和司总写的!快点!]
这次喝完苦瓜汁的,是陈筝。虽然他不太愿意喝,但为了给盛柏面子,还是假装期待地抽出一封心动信。
盛柏写得很肉麻:谢谢筝哥的照顾,每天睡觉时,睡袋很暖和。
陈筝尴尬地摸摸头,没说话。
这次,大家统一看向温稚和司明沉。
他们两人已经同时喝完苦瓜汁。
司明沉:“我先去?”
温稚眼神躲闪:“行。”
司明沉走到信箱前,随机抽取一封轻轻拆开,不光现场的嘉宾,所有观众都很期待温稚写给司明沉的告白内容。
可当司明沉读完这行字后,表情微妙地看向温稚。
这时,摄影师十分默契地切过去一个高清特写。
上面,温稚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十分明显。
[温稚:你如果肯让我当老攻,我可能会考虑跟你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