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物件本来就不多,一个好好的木桶就这么报废了,钱大发气得心肝疼,感觉自个被叶来银耍了,暗暗的又给叶来银记了一笔帐。
堵着一口气,也不去老叶家门上看人家脸子,自个琢磨来琢磨去的,想出了个好法子,就是灶堂里的火彻夜不灭,烘得厨房里暖乎乎的,终于发出了豆芽。
把钱大发喜得差点滴下两颗老泪。
狠狠的自得了一番,又骂了叶来银好几回,然后大手一挥,指使着几个儿子背上豆芽去赶集卖豆芽。
怕豆芽在路上冻坏,还十分肉痛的扯了两床破被子让老婆子和儿媳妇拆了,做了几条小些的盖被,捂在背篓上。
到了平宁镇集日那天,天还没亮,钱大发就兴兴头头的带着四个儿子往镇上赶,到了集市也不急着占地方,先是寻摸了一圈,待发现老王家的人推着个崭新的木板车时,先就嫉妒红了眼。
哦,其实两家并不认识,两家之间的联系是老叶家,这些年老叶家又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更没宴请之类的,两家也就没碰过头。
但钱大发就是知道那是老王家的人,因为老王家的人已经开始呦喝着卖黄豆芽了。
胸口堵着一口闷气,钱大发誓要与老王家一较长短,故意较着劲的把摊子摆在离老王家十步远的地方。
谁知,却是失了算计。
离得远些还好,毕竟眼不见心不烦,不用眼睁睁的看着老王家大把大把的赚银子眼气不是?
他就搞不明白了,都是同样的豆芽,为什么镇上那些人抢着争着的买老王家的,甚至连价钱都不带还的,而他老钱家的豆芽连个上前看一眼的都没有。
最让他气愤的是,老王家带的豆芽都卖光光了,还有人上赶着要与他家预订,说什么也叫老王家给他家留出来,下回集市上一大早就来取。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两家就搁着十步远,他家又没生意,他家的四小子就一直在老王家的摊位瞧光景,回头这么对着钱大发一学舌,差点没把他气撅了过去。
等老王家收整了东西离开了集市好一会,老钱家的豆芽才有了零星的几笔生意,但那些买菜的不是嫌弃他家豆芽难看,就是嫌弃里面有黑的坏的,价格也是一压再压。
最后,眼看着要散集,带来的两大背篓豆芽卖了还没有十分之一,钱大发不得不忍着怒气,把豆芽降到一文钱一斤。
冬日里能吃的菜本来就少,这豆芽虽不好看,好歹也是个新鲜吃食,再说镇上的人也不在乎一文两文的小钱,就这么着,一份一份的好不容易卖完了。
忙忙叨叨好几天,最终换了不到一百文钱,钱大发的那口闷气越发加深了几分。
家里连杆称都没有,因着要做生意,离不开称,他特意带着几个鸡蛋去村长家借了把用。
说好了的用一次就还。
所以,统共八九十文大钱再买了一杆新称后,直接去掉了一大半。
钱大发想着老王家崭新的木板车、崭新的杆称、崭新的白棉布盖被,直恨得唆牙花子!
老叶家欺人太甚!
老王家与老钱家都是他老叶家的姻亲,说起来,老钱家的关系比老王家要近多了,可他老叶家竟是偏心到如此地步,老子把这笔帐记下了!
穿越农女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