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贺馨儿心急如焚,准备再打发人去问催马车时,落花回来了,道是多亏了四少爷在,有他帮忙说情,二夫人勉勉强强的安排了一辆车。
年关底下,府中事务繁多,出出进进的都要用到马车,没有提前报备,就这么急冲冲的去要车,的确有失稳妥。
但此时的贺馨儿也顾不得了。
“车夫打点了吗?”
“婢子赏了他二两银子,他高兴着呢,不怕辛苦的。”
“让小厨房冲碗炒面给他送去,要用大碗,热热的别凉了。”
“是,婢子这就去。”
贺馨儿急归急,却不好叫人饿着肚子赶车。
外面的风象刀子是的能割裂人的肌肤,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那滋味也绝不好受。
微雨说的有道理,这大冷的天不吃口热呼饭食,当真是抵不住。
“微雨去问问谭妈妈她们可有没用的手套,不拘什么颜色、什么料子的,只要有就成,讨要一副来给车夫用。”
“对了,再找条兔毛毯子一并拿给他。”
她是坐在车里的,不用迎着冷风,且里面生着火炉,手炉、汤婆子的也都准备齐全,自是不怕冷。
但在外面的人却是顶着刺骨的冷风赶路,不做好保暖措施,她真怕生生把人冻成了冰人。
就这么着又足足等了一刻钟才出发。
车夫得了赏银不说,还额外得了一副手套,一条兔毛毯子,简直喜不自禁。
他喝了满满一大海碗的炒面,把一身的寒气逼出体外,瞬间就不冷了,又被落花塞了个汤婆子,更是象抱了个小火炉,直觉暖洋洋的哪里还怕冷。
兔毛毯子根本就没舍得用。
手套倒是戴上了,也不嫌弃上面的印花,乐颠颠的带在手上,好悬没把嘴巴咧到耳朵后头去。
这一趟出门真是赚了。
于是,为了报答四小姐,他把车赶得又快又稳,到达叶家村时,天空方才破晓。
一路颠簸的贺馨儿昏昏欲睡。
本就一夜没有睡好的她,最后实在撑不住,搂抱着大白当做抱枕小睡了会。
此时正打着哈欠准备问问到哪里了,就听外面的人道,“四小姐,咱们已经到叶家村了。”
贺馨儿一喜,伸手把窗帘掀起,凑过去往外瞧,原来是刚刚进村。
一大清早的又加上天气寒冷,大街上没有人走动,应是都窝在家里暖和呢。
“速度放慢些吧,免得冲撞了人。”
“是。”
虽说大街上没人,却难说不会有孩子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来,还是小心些的好。
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愁的村庄,油然而生的亲近感安抚了贺馨儿的情绪,不再烦躁焦虑,渐渐安定,渐渐高兴。
回家啊,自然是高兴的。
“大乖乖,咱们回家喽!”
贺馨儿兴高采烈的揉搓着大白的融毛,心情飞扬,‘哈哈,谁也想不到我这个时候回来,爹和娘一定也很意外。”
“先前还跟大堂哥说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呢,这可真是惊喜了,连大堂哥都不知道我今儿回来,待会还不知道怎样吃惊呢,嘿嘿。”
车夫先前来过叶家,也不用她指点,自己赶着车拐入叶家小巷子,就见有一堆人围在叶家二房宅院外。
自打进了叶家村,就没瞧见一个人,原来都在这里骤堆呢。
不是,这大冷的天,这些人也不嫌冻的慌。
“马车来了,马车来了,莫不是叶馨儿回来了?”
瞧见豪华气派的马车,人群里一阵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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