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寡妇是被人强行带回去的,一路上她都有不老实,把人气急了难免带了几分火气,几次把她推桑在地,磕得她额头青肿,手腕伤。
本就是气到癫狂的人,又生生窝了一肚子的火,简直要炸了。
偏嘴巴堵着又不能叫骂发泄一番,于是更加恼怒,满腔的怒火几乎要把脑灵盖掀翻。
直接气昏了头。
“娘!这、这是怎么了?”
叶庆根目瞪口呆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张寡妇,直惊得手足无措。
“问她自个吧。”
宁氏与苏氏等人终于把人扭送到了地头,皆都松了一口气。
“庆根大兄弟,我劝你好生看着她些,别再让她混闹了,不然村长就要动用村规,把你们一家人赶走。”
“家里再破也有个热炕头,这若是流浪在外,说不准哪日夜里就冻死了……”
“所以啊,别再瞎折腾了。”
“哼,坏了心肝的老货,就是流落街头也是活该,就是别自带累了几个孩子。”
“算了,咱们走吧。”
一行人闹哄哄的来,又闹哄哄的走了,叶庆根还处在极度的震惊中缓不过神来。
“唔唔……”
张寡妇扭来扭去的挣扎着,身上的破袄子越发的凌乱,花白的头发也糊了一脸,赤红的双眼从发丝间隙中喷出愤恨的火光,状似疯魔,骇人至极。
叶大丫姐妹皆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了几步避开她的视频线。
就是她素来最疼的四个金孙也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唯有叶庆根不怕,急急上前几步解开麻绳。
“呸!呸!一群缺德冒烟的玩意,个个不得好死……”
“娘,村长为什么要赶咱们?”
折腾到现在,张寡妇已经筋疲力尽,心里也乱糟糟的,大脑更是混沌一片,似是装满了浆糊。
靠着一股滔天的怒气撑着才没倒下。
现在被儿子一问,突然的就泄了气,整个人颓然的跌坐在地,口中喃喃的道,“太狠了,兔崽子太狠了,他这是要断了咱们家的活路啊……”
“谁?是谁要断咱们家活路?”
“小兔崽子为了拉拢村里的人都有来踩老娘一脚,可真舍得下本钱……”
“小兔崽子是谁?”
“叶旭升!”
张寡妇直恨得咬牙切齿,“全村的人都被他收买了,个个落井下石坏老娘的名声,这是要把咱们往死里逼呀!”
整个村的人都要跟他们家划清界线,再不犯来往,这事一旦传出去,家里的孩子就全都毁了。
气恼之余,她突然破口大骂,“他们家那么有钱,老娘要一百两花花怎么了?小兔崽子宁愿把银子满大街的扔,也不给一个字,怎么不去死!”
叶庆根瞪大了双眼,“娘,你说啥?”
“一百两?你问人家要一百两银子?”
他娘是疯了吗,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两银子的汤药费,当人家傻子吗。
换作是谁也不会给的,好不好。
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了。
“咱们这样的人家,一辈子也攒不下一百两银子,娘的胃口也太大了些,难怪把人惹恼了。”
“谁叫他们仗着有狗乱打人的?打了人就要赔钱!他们家别说是一百两,就是一千两也能拿得出来,凭什么这么抠?”
尖厉的叫声几乎要把叶庆根震聋。
他无奈至极,“娘说得好没理。一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他家里再有钱,也不可能拿一百两打发人。”
对了,一百两!
张寡妇突然想起叶旭升轻描淡写的表示一条人命能值个一百两银子的话,心底顿时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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