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锦瞬间看了过去,鹰目如炯。
“什么时候的事?“
“小的听到消息就跑来了,前后顶多一盏茶的功夫。“
这么早她能去哪儿?
贺鸿锦眉头紧皱。
不用多想,答案已是再明显不过。
本就因着叶家二房夫妇去世而悲痛欲绝的人,又遭遇了微雨横死的打击,越发的消沉,日日窝在屋子里抄写佛经,连院子都不带踏足的。
是以现在的她绝没心思逛街玩耍,更不会是带着大白遛弯,唯一的可能就是去见叶家小子。
叶旭升!
念及此,贺鸿锦直觉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他呼吸不畅。
这孩子太令他失望了。
还当她是个爱憎分明的爽利性子,结果倒好,被那贱妇无耻的算计了还能不计前嫌的与她儿子来往。
真是、真是!
贺鸿锦即恼她心软,又怒她不争,更觉她行事有失分寸,少男少女私下往来,其举动略显轻浮。
因着南宫涵学业繁重,两人的婚事才没有大张旗鼓的张罗,但双方长辈已经约好了的事,自然是板上钉钉不能儿戏。
她这般举止若被人知道了去,怕是对名声有碍。
念及此,他心中一动,忽然就想到了周祖安清早摸黑硬闯清馨幽居,以及老夫人一大早收到的锦盒……
贺鸿锦心思敏锐又绝顶聪明,有些事不去想也就罢了,仔细思考起来总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混帐东西!
“老爷,小的怀疑叶家小子来了……”
贺大见贺鸿锦面色冷沉,目光幽深,却是迟迟不开口,也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
“若是他把之前的事告诉了四小姐,那……,大白本来就听他的话,要是四小姐也……“
贺鸿锦心头一跳,莫名心慌。
“先前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贺大怔了下,在接受到对方实质性的目光后,忙道,“也不知道为何,县牢那边看管的特别严,牢头也没以前好说话了,竟是硬生生的把到手的银子又退了回来,说什么也不许小的进去。“
“牢头不要银子?”
“小的也想不通,他看到银子时的眼神骗不了人,定然是想要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居然没有拿。”
事出反常必有妖。
贺鸿锦沉声道,“这件事你不要再出面,换个脸生的去,银子再添些,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时间久了,总能寻到机会。”
“是。”
贺大犹豫的看了他一眼,却是极有眼力见的没再说什么。
——
叶旭升一夜未睡。
她还会来吗?
还会甜甜的喊他大堂哥吗?
还会笑意盈盈的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他目光幽幽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一颗心空空荡荡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是他们的家。
而现在他却不能确定,女主人还会不会回来。
他象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茫然无措,忐忑不安。
馨儿~
能否再给大哥一个机会?
“公子,您去歇歇吧,再这么下去,身子会受不住的。”
“我不困。”
木老五目光复杂的看着练了整晚功夫的人,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
实在搞不明白他到底为何要这般折腾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呢,不要他帮忙擦药也就罢了,竟然还不要命是的挥了一晚上鞭子。
真怕他废了胳膊。
不是,这根本就不是废不废胳膊的事好吗。
“小姐来了!啊呀,小姐瘦了好多!“
丁氏惊喜的声音传来,叶旭升登时心跳如擂鼓,咚咚咚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