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恒目光坚定的看着贺馨儿,“四妹妹的事便是我的事,你要回去,我便陪你回去。”
南宫泽气急大叫,“大表哥!”
贺家宣很紧张,“大哥,四妹妹,你们先冷静冷静……”
南宫涵的眼泪刷一下掉下来,此时的他没有心思再顾忌大白,冲动之下他紧紧抓住贺馨儿的手,“馨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你可知道为了今日,我做了多少努力?
你怎么能如此残忍的将我抛弃?
“大白!”
贺馨儿喝住倏然变脸的大白,这才看向南宫涵,“表哥,事已至此,你还是放手吧。”
看着眼前她清澈如水的眸子,不知怎的原本悲痛欲绝的南宫涵突然生出一股浓烈的怨念。
当年初相识,他惊为天人。
再次相见,他确定了自己的心。
他喜欢她。
喜欢她干净纯粹的眸,喜欢她冰清玉洁,一尘不染,她如傲立于冰川之颠的雪莲花,圣洁静美,纯净无瑕。
她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完美到无可挑剔,让他为之深深着迷。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心爱的女子娶回家。
自那之后,他更加努力的读书,还跟人学做生意,皆是为了能够给给予她更好的生活。
母亲的埋怨,好友的不解,族人的奚落,外人的嘲讽,皇权的威逼压迫,他皆没在放在心上。
只要她好好的,他便是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喜欢她,爱慕她,钟情于她,甘愿为她做任何事。
只要她喜欢,他可以将自己的心剜出来捧到她面前。
他从不求她能回应同等的情义,只求她能陪在自己身边,给自己一个照顾她的机会。
如此,他便满足了。
而之前她也亲口答应过要嫁给他的,那时他好高兴啊,以为自己拥有了整个天下!
他以为他们会相依相伴终此一生,但现在她却要他放手。
她是那么平静,平静的让他心寒。
这一刻他恨极了。
一片真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莫不如是。
原以为他只要付出自己真心,她的心便是石头做的,也终有一天会被他捂化。
却不想,他错了。
她的心不是石头,是冰川。
“放手?!”
南宫涵恨极,却不忍伤她,没有执拗的紧抓着她不放,但终是气不过,他大力一挥将榻上的桌几掀翻,大声吼道,“你叫我如何放手?”
“这么久以来,我为你做了多少,你知道吗?”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般无情?”
“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能打动你?”
贺馨儿无奈,“表哥,你别这样,你先冷静一下……”
许是她的平静再次挑战了南宫涵的神经,他愤然指向她,“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我都快要变成笑话了,还怎么冷静?”
“表哥对不起,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南宫涵的心似被一双无形的手生生撕裂,疼的他冷汗直流,“伤害?”
他喃喃的重复着,“伤害。”
突然就没有了力气再闹,他身子一软颓然的坐在地上,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表妹,你的心好狠啊。”
贺馨儿蹲下身子平视着他,“表哥,弄成这样,我很抱歉。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先前我是真心答应嫁你的,但时事无常,如今只能对不住你了,我不做妾。”
世家没有平妻之说。
所以今儿的排场再大,没有一纸婚书,便是行了三拜之礼也是妾。
南宫涵抬起泪脸,“你知道的,我心中只有你。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的苦衷吗?”
与福康郡主的婚事并非他愿,实在是对方跋扈以皇权压人,他也没办法啊。
“表哥你应该明白,事情到了这一步,便是今日我进了南宫家的门,我们不可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的。”
贺馨儿劝道,“表哥,你莫要太执着了。”
南宫涵一把抓住她的手,“馨儿,你是不是怕福康郡主欺负你?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贺馨儿无奈,“表哥,与其将来三个人都痛苦,不如早些放手……”
“不是的!不是三个人!自始至终她只不过是个外人,我们……”
“馨儿!你说过会相信我的。”
“你相信我,好不好?”
“馨儿,不要走。”
南宫涵哭得伤心,贺馨儿心里亦不好受,但她非常清醒,“表哥,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说着她便用力抽手,然而南宫涵却抓得更紧了,“你不能走!”
落花唯恐他抓疼了贺馨儿,见状连忙上前帮忙,门口听到动静的小杏也跑了进来,而贺家恒则直接架着南宫涵往外拖,想着先把人分开,冷静冷静。
几人撕扯成一团,把一旁的贺家宣急得抓耳挠腮不知怎么办才好,“三表哥……,哎?三表哥去哪了?”
原来南宫泽眼瞅着事情发展到他无法掌控的地步,当即立断离开。
无论如何,贺家兄妹都不能走。
今儿的婚礼必须照常进行。
事后他们就是将天捅破了他也不管,愿闹就闹,跟他一个大铜板的关系也没有。
但现在,他绝不允许有人捣乱。
南宫泽即气南宫涵又气贺馨儿,一个比一个任性,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简直就是两个祸害。
“快!让人快马加鞭进城报信!”
“是。”
“去把庄子上的护卫全部叫到前院,别忘了带上家伙!”
“是。”
“所有门都给我关了。”
“是。”
……
南宫泽争分夺秒的做着安排,又急又上火的,把他拱的大冬天出了一层薄汗,他焦躁的扯了扯衣领,吼道,“都给小爷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在他的指挥下,庄子上的人都跟屁股着火了是的跑了起来,不多会的功夫便将整个庄子围得水泄不通。
送嫁妆的贺家家丁都惊呆了。
贺家恒与贺家宣都不在叫做鲁大的管事不得不站出来,“你们是什么意思?大喜的日子这是要做什么?”
南宫家的管事现在没空搭理他,自顾自的交待着护院“都给我守好了!一个人也不能放走。”
鲁大吓的倒退一步,“你们不是永昌伯府的人?”
他还当强盗打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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