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安室透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咯。”太宰不想给波本留面子,也不需要给波本留面子,“没有人会特意为了你们而做这种麻烦事。”
“不是你们做的?”
“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告诉你?”太宰治故作惊讶,“安室君你……和五条先生完全不认识对吧?为什么要在意这种小事呢?”
安室透皱着眉,差点没忍住发作。
他一点都不信太宰治的话。
太宰治这人说话本就喜欢一层叠一层,真假混着来。
虽然说着不是,但安室透还是觉得“五条咒”的出现和港口黑手党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组织里面有贝尔摩德这样的BUG,可以依靠变装变成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人,没有丝毫破绽。而像她这么厉害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是只有贝尔摩德一个。
如果他没记错,港口黑手党的尾崎红叶也在变装上面有点心得,而横滨又是异能力者的聚集地,这些异能力者的能力多种多样,如果出现一个可以改变人类身形外貌的异能力者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自己一定要留下。
如果这个五条咒真的是别的组织安排的人,那他就一定会把自己留下。
两个人都在互相怀疑,只不过怀疑的内容不一样。
太宰治怀疑波本来到这里是为了给月野宙找麻烦,而安室透担心这个“月野宙”是港口黑手党那边特意给酒厂下的一个局。
森鸥外和太宰治不是没可能做出这种事。
毕竟“波本”以及“苏格兰”和先代首领五条咒关系还不错,而森鸥外这个人格局不大但野心不小,又有很重的疑心病,若是因为担心和怀疑特意弄出这么一个东西……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挡在门口了。”两个人在门口虽然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工夫,但现在可是晚高峰时期,波洛咖啡厅这家店的生意又不错,他们两个人在门口挡了这么一小会就已经让其他进店的客人感到不爽了。
两个人说的内容虽然处处是坑,还都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话题,但其他普通客人听到的时候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觉得这两个人神神道道的,说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他们倒是不会管这些人在聊什么内容,就是单纯觉得碍事。
两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恍然反应过来,立刻从刚才针锋相对变了个样子,变回了两人一开始想要伪装的状态。
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地对后面道歉,“不好意思,碰上了熟人,就在门口聊了两句,这就进去。”
“去里面聊,挡在门口不让人进去算什么事。”
那些被堵在门口的人可不会管这两人是难得的帅哥,在两个人让开之后就推门走了进去,其他的客人也纷纷走进去,留两个人在外面。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一起往里面走去,然后在门口卡住。
门口的风铃再一次响起,还在店里忙碌的榎本梓她们习惯性地开口招呼:“欢迎光临!”
凭借着身体素质抢先挤进来的安室透主动上前一步,“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来应聘的,我叫安室透。”
安室透没说榎本梓也认出了他。
安室透的脸非常有辨识度,毕竟才刚刚见过,又是混血儿,不用他自我介绍都能认出来。
太宰治也是一样。
主要是这两个人长得帅,还帅得很有辨识度,这才能让榎本梓一眼认出来。
两个人在进到店里之后下意识在这间不大的店铺里面找着自己想找的人,却没有看到,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应付着榎本梓。
“是安室先生和津岛先生啊,另外两个人已经在等着了,两位稍微等一下,店长现在有事情在忙,很快就过来。”
“好的。”
榎本梓带着他们两个去了角落的四人桌,这里已经坐了两个女孩子,有些紧张地等待着,见到了帅哥也没心情看帅哥,只是礼貌性地笑笑,然后给他们让出了位置。
而店里的另一边,灰原哀缩在角落,用卫衣的帽子盖住头,尽力地蜷缩起来,试图把自己藏起来,不被人发现。
“灰原,你怎么了?”柯南也发现了不对劲。
“有组织的人……”灰原哀小声地说道,她的声音颤抖,手脚发凉,甚至不敢看店里的人,就连柯南问她话的时候反应都慢了半拍。
“什么?”柯南一惊,下意识回头去看。
刚才进出店里的客人不少,而柯南和灰原哀也没有注意看是谁,只是本能让她感到害怕,知道附近肯定有一个黑衣组织的人。
灰原哀毕竟是从里面偷跑出来的,哪怕变成了小孩子,但如果有那种看过她小时候照片的成员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会认出来。
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
要赶紧离开。
不然会给店长他们带来麻烦。
“不要看,不然会惊动他们。”灰原哀说道,“就像平常那样——”
“我去找店长。”
“不可以!如果连累到店长怎么办?”灰原哀拒绝。
她自己被发现无所谓,可是如果连累到月野店长就不好了。
店长本来就是好心,要是因为自己让店长被黑衣组织的人盯上,那些人杀人如麻,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到那个时候连累到月野先生就不好了。
“小哀,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可是灰原哀这个样子还是引起了步美的注意,她跑到灰原哀旁边,碰了碰灰原哀的手,发现灰原哀的手冷得吓人,甚至还在发抖,有些被吓到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没事。”
“我去找津美纪姐姐!”步美担心得不行,灰原哀还来不及抓住她,就见步美跑到了津美纪这里,拉着津美纪往这里走。
津美纪听说小孩子生病了,赶紧过来摸了摸灰原哀的额头,发现的确像步美说的这样好像是生病了,立刻担心起来。
“怎么了,津美纪?”
“那几个小孩子有个好像感冒了。”津美纪忧心忡忡地说,“我去找一下小叔叔。”
“但是店长要面试这些人吧。”榎本梓也很担心,但想起月野宙的工作。
“我去问问看吧。”津美纪也想起这件事,只能去后面问一下月野宙怎么办。
因为现在还没有到五点,所以月野宙在房间里面弄自己的事情,现在听到津美纪敲门,有些奇怪地开了门。
“怎么了?”
“小哀好像感冒了,有些发烧。”津美纪担心地说道。
“发烧了?”月野宙诧异,“我去看看。”
他把围裙摘下来,从后面的休息间拉开了帘子走到前厅,径直走到了靠近窗边的柯南他们这一桌。
刚才的小骚动引起了太宰治两人的注意,但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
“安室君的魅力真大啊。”太宰治在旁边阴阳怪气。
“您也不差,店里的女士们对津岛君也很感兴趣。”安室透也不拐弯抹角。
“那可不一样,一般人根本达不到您的水平,就是不知道您的水平怎么样,希望不要吓到店长才好。”
“是吗?但我想店长见到你才会做噩梦。”安室透也不客气,“听说你们已经把事故房推了?虽然已经没了,但只要人还活着,那就还能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
太宰治被安室透的这一番话给搞破防了。
这本来就是他迈不过去的一道坎,现在也迈不过去,安室透似乎已经洞察了他的想法,哪怕周围有其他人,也会毫不留情地用另外一种方式戳他的伤疤。
百试百灵。
可太宰治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他自然明白用什么方法戳别人痛脚。
“您和五条先生的关系那么好,也没见到您主动来找他啊,不对,您过来了,但好像也并不是来找他叙旧吧。”
安室透放在大腿上的手突然握紧又松开,眉头微皱,随后恢复了轻松的模样:“就算是朋友也有三观不同的情况。”
“这样啊。”太宰治恍然大悟,“所以呢?”
“所以?”
“当你的朋友可真可怜。”
旁边的两个女孩子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一时间有些茫然,显然没搞懂两个人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们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关系不太好,说话夹枪带棒的,但是内容却又表现得非常熟悉对方,她们想插话,却找不到机会。
到底怎么回事啊!
要不是她们还要准备面试不然早就走了,为什么要搅入他们之间的纷争?
安室透听到太宰治的那句话时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你不是也和织田君决裂了吗?”
“总比你这个连朋友死了的不来看的好。”太宰治也直接说道。
他这么直白的话让旁边两个女孩子都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朋友死了都不去看……
感受到旁边两个女孩子若有似无的嫌弃目光,安室透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这里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不然呢?”太宰治笑道,“我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你恼羞成怒。”
他还没说完,就听到后面的布帘被掀开,一道身影从布帘后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米色的宽松毛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垂至腰间,精致姣好的脸上还带了些焦急,目不斜视地从两人身后穿过,快走到了靠着窗,坐满了小孩的那一桌。
“怎么了?病得很厉害吗?”月野宙弯下腰摸了摸灰原哀的额头,发现灰原哀又往里面缩了一下,像是在害怕什么,但看她的脸色的确不好,月野宙也没在意,而是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的确比平常要凉一些。
“刚才还在发抖呢。”步美担心到。
“小哀,我们去医院看看好吗?”月野宙一听还发抖,立刻问道。
“应该睡一觉就没事了。”灰原哀磕磕巴巴地说,“您去忙工作吧,我没事的。”
“不行,身体重要。”月野宙平常看起来很温和,但关系到身体情况他就强势起来,“生病很难受,早点去医院看看。”
“但是……”灰原哀想要拒绝,可月野宙却不打算听小孩子的争辩,而是站起身。
月野宙不太放心,灰原哀的异常太明显了,月野宙没办法无视。
“元太,你们在店里休息一会可以吗?我带灰原去看医生。”
“我们可以跟着一起去吗?我们有点担心灰原。”步美他们看灰原哀这么难受,自然不可能安心地呆在这里,也想去医院看看。
“但是出租车装不下那么多人。”月野宙拒绝到,“而且去了医院我也顾不上你们,柯南,你和步美他们呆在店里可不可以?”
柯南下意识想拒绝,但想起那个可能在店里的黑衣组织成员,他又不舍得拒绝了,可他又担心灰原哀。
而且,他就算留下来其实也没什么。
灰原哀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万一被黑衣组织发现了反而不好,如果带着她去医院躲一躲倒也不错。
自己在其他人眼里其实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而已,完全可以留在店里观察究竟谁是那个黑衣组织的成员。
所以他点了点头:“好!我们不会添麻烦的。”
月野宙这才笑了笑,他站起身,准备回去穿衣服带灰原哀去医院,柯南往旁边站了站,挡住了灰原哀的身影。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和另外两个女孩子坐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降谷零,一个是太宰治。
见他们都在看自己,月野宙习惯性地露出一个微笑,还点头示意。
这两个人怎么在这里?
月野宙惊讶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店里,但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难不成港口黑手党和这个什么黑衣组织也有合作?
心里想归想,但月野宙对客人该是什么态度还是什么态度,如果太过刻意反而会显得很奇怪。
这个礼貌性的微笑非常轻车熟路,好像做过千百次一样。
单看这个动作月野宙好像认出了他们一样,可降谷零猛地扭回了头。
推测和亲眼见到到底不一样,他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真的看到自己要看的那个人时,降谷零发现自己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管再怎么给自己洗脑,降谷零还是无法否认自己期待着再次见到月野宙的事实。
他和月野宙相处了那么久,熟悉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小动作,刚才他虽然对自己笑了笑,可降谷零认得出来,那个笑容和对其他人没什么区别,就是礼貌性地对陌生人的示好。
这个月野宙并不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