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燕王闻言,倒是没有恼怒,仿佛习以为常那般,皱起眉头:“蒹葭多日不见她母后,甚是念想。朕只是陪着蒹葭来”
崔嬷嬷道:“娘娘近日身体不适,恐公主受累,便下令谁也不见。”
“身体不适?”燕王问:“传太医了吗?”
“娘娘说是老毛病,不必传太医。”崔嬷嬷低眉,恭敬回道。
“不传太医怎么行?”燕王道:“既是病了,便就得传太医瞧瞧,免得拖得久了,症状更严重。”
燕王哪里不知道萧皇后的意思?推说病了,其实就是不想见他。
“咳咳。”心下知道崔嬷嬷的说词不过是母后的借口罢了,燕蒹葭只好及时制止这场无意义的对话:“既然母后病了,那么儿臣便明日再来。”
说着,她扯了扯燕王的袖摆,用仅仅彼此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父皇还是再等等罢,母后今日定是料到你会带着儿臣过来,才如此下令。等明日儿臣单独来了,再给父皇美言几句,左右也就这一两日功夫,父皇定能见着母后!”
对于这俩夫妻,燕蒹葭也算是做足了和事佬。从三四岁那会儿便开始,但凡她父皇犯了错,都是她帮衬着从中调和。因此,这些年来,她父皇自是极为宠爱她的。
见燕蒹葭极有自信的模样,燕王点点头,表示信任。
“既是如此,那你就明日再来看望你母后罢,可惜明日朕有要紧事处理,不能陪着你一同前来了。”这话,燕王其实是说给崔嬷嬷听的,只有这样,明日燕蒹葭才不会平白又被堵在外头。
“这个无妨。”燕蒹葭笑了笑。
于是,俩父女便如寻常人家一样,散着步似的,离开槿樱殿。
等到走远了,燕蒹葭才看向燕王,问道:“父皇,你这次又是说了什么话,惹得母后不悦?”
依着这些年的经验,燕蒹葭足以判断,祸从口出这句话,实打实的是为她父皇量身定做。
“倒也没有什么。”帝王不自然的轻咳一声,眼神飘忽。
“心里有鬼!”燕蒹葭哼声:“父皇若是不与我说清楚了,那明日这说客我也不当了呗。没有诚意之人,不帮也罢。”
若是其他皇子公主瞧了,定会深感震惊。毕竟,燕王在他们的眼中,不是父亲,而是帝王。自来皇家便是没有亲情,只有威仪与冷漠。
“罢了,罢了。”燕王扶额,有些无奈道:“你知道国师扶苏罢?”
国师扶苏,燕国这一任的新国师。他三年前继任国师之位,成为燕国能与帝王并肩的象征。
燕国每一任的国师,都是出自上一任国师的亲自挑选,从梵音山里头的隐世门而来。听人说,隐世门弟子千人,而这千人中,每一个人都是出类拔萃。世间有传言:隐世门千人,可抵千军万马。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哪个帝王敢觊觎隐世门。因为千百年来,想要侵入隐世门之人,皆是化作山中白骨,死的极为凄惨。曾经有一个将士,领着兵马误闯梵音山,结果不到两日,几千人的尸体皆是被堆在梵音山下,如此一来,世间之人,便更是将隐世门奉若神明。
燕国的国师,便就是隐世门中的一人,相传五百年前,燕国一任君主与隐世门门主结下情谊,在那之后,燕国便有了国师一职,且国师代代相传,到如今国师扶苏这一代,已然是第十七代了。只是,相较于从前那些国师而言,扶苏是其中最为年轻的一个。
“就是那个心地恶毒的扶苏?”燕蒹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的话倒是丝毫不显敬重。
她早年,与老国师有些交情,且一直认为老国师身子骨硬朗,不可能莫名其妙死了。因而,私心里倒是觉得,老国师的死与扶苏脱不开干系。不过苦无没有证据,她也只好背地里议论一二了。
“就是扶苏。”燕王皱眉道:“扶苏再有两日就要出关了。”
燕蒹葭不明所以:“他出关,和父皇惹母后不高兴,有什么关系?”
“昨儿个朕与你母后谈起此事,朕只是玩笑着说,扶苏所谓的闭关可能只是找个机会休憩罢了,兴许他已然在外头妻妾成群,只是在世人面前人模狗样儿”
“父皇”燕蒹葭忍不住嘴角抽搐:“您这是存心惹母后不悦吧?且不说扶苏闭关是不是真的,但当年也是有母后的原因,他才受了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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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位重要的人出场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