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精神,那不是完整的赝日,为了施法速度他舍弃了部分威力!”即使很讨厌旁边那个“过去”的自己,但或许是因为面对阴影的缘故,莎迦维娜还是出声提醒,同时自己也抬起双手,身边同时浮现出三种不同色彩与结构的魔法公式并开始构建。
星琉璃也没有和这个讨厌的另一个自己斗嘴的心思,旋转法杖之下,三种力量的光芒也开始连连交替。
虽然对方使用的不是完整的赝日,但那威力也不容小觑,如果那股力量真的在这里引爆开来,
所以这是终局的信号!
默尔特的意志高举双手,手心中所闪耀的,是一颗不过指尖大小的“太阳”。
“默——尔——特——”他的口中高呼着那个早已逝去的名字,露出了那双同样宛若是两颗烈焰一般熊熊燃烧的双眼,那双眼睛之中,满是狂热。
而就在这时,星琉璃动手了。
星琉璃眼中灰色的星光逐渐耀眼,那双一只看着朦朦胧胧的眼睛在此时也清晰起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高位气息。
这不是王,而更贴近神!
侍神之力高度运作,冰寒与死亡在她的手中达成了真正的融合,最后冠以天体星空广阔无垠的概念。
她目前能做到的最强的施法完成了。
“怎么可能!你应该只有变成我之前的记忆!”莎迦维娜被这股波动所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惊讶地道。
“首先,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过去’的我。”星琉璃微微一笑,随后笑容缓缓收敛变得认真严肃起来。
“其次,为了能站在那个人的身边,我也在努力啊!”
话音落下,时空静止!
这一刻,整个余晖雪山被大火训熏得灰蒙蒙的天空瞬间变得更加阴暗,但同时,也变得清晰了许多。
甚至不只是余晖雪山,整个残光高原都能注意到这个宏伟的景象。
天空的一角被宏伟的星空所占据。
而被那无垠星空所包裹的世界,时间在大宇宙的面前失去了意义。
那一刻,被那景象所吸引的人纷纷抬头瞭望这惊人的景色。
随后,全部丢失了那一段时间的记忆,但是,却无人知晓……
……
真正的太阳在宇宙面前都会失去色彩,何况那小小的赝品。
一切都被高度静止,一瞬即永恒,宇宙的星光在周边盘旋缭绕,这是永生,亦是死亡。
而此时这个世界中,能动的只有两个人。
星琉璃喘息着,人偶的身躯上,沿着魔力回路的条纹,浮现一道道裂痕,仿佛随时会散架,而他的视线却是看向了身边的莎迦维娜。
莎迦维娜则是抬头望着周围美丽的星空,陷入沉默与呆滞。
时间在这个瞬间失去了意义,所以她们在此时有着无尽的时间。
“你,选择了和我完全不一样的路。”晌久之后,莎迦维娜叹息一声,幽幽地说道。
“嗯?”星琉璃疑惑地看着她。
“虽然同样是三项合一的力量,同样是宇宙星空的冰冷无情,但你的宏大之中蕴含着包容,将一切纳入这个属于你自己的领域。这是打破永生与死亡界限的慈悲,是你此时此刻的极致。”莎迦维娜缓缓地说着,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自嘲。
“甚至,你将反击的机会交给了我,即使我并没有掩饰对你的杀意,你仍在这个关键时刻选择了将机会交给我。虽然我是你,但是如此信任我的理由呢?你根本没有在那之后的记忆,甚至不知道变成这副模样之后的自己都做了什么。”
她轻抚那深蓝色的口唇,语气中蕴含着仿佛无穷无尽的悲伤。
那才是无心女王过去被无情所冻结的最深刻的感情。
“无所谓。”对此,星琉璃轻轻抓了下因为刚刚剧烈地战斗而稍显凌乱的发丝,“就像你不把我当作你一样,我也不把自己当作你。”
“说到底,我们都重生了啊,不是作为那个莎迦维娜,而是作为星琉璃。”
“呵,即使回忆起了最惨痛的记忆,在这个时候却仍旧坚持着这么天真单纯的想法。理想主义者啊,我真的很讨厌你,过去的我……不,星琉璃,我讨厌你。”
对此,星琉璃只是保持着恬静的笑容。
莎迦维娜将视线从星琉璃的脸上挪开,看向远处的那个身影。
“那是针对我的复仇,我可以理解那个意志的感受,只是它比我迷失得更加严重。”莎迦维娜说着,缓缓迈开脚步,长靴在星空中踏过,留下这片星空中本不会传出的声音。
“接下来,让你看看我对那三股力量的理解吧。这是与你截然不同的,残酷的道路。”
莎迦维娜抬起手,手心张开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洞”。
那颗“黑洞”的边缘在蠕动,向着四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进行着扩张。
当其从指甲盖大小扩张为篮球大小时,其中逐渐亮起点点星光。
那不是“黑洞”,那是一个虚拟的宇宙。
莎迦维娜缓缓将这个“宇宙”丢向了默尔特的意志。
跨越了一段不存在的距离,“宇宙”直接吞没了默尔特意志的身影。
似乎是因为两种与众不同的“宇宙星空”的定义产生了冲突,在被莎迦维娜的“宇宙”吞没之后,默尔特恢复了行动力。
但是恢复了,却跟恢复也没什么区别。
“粘稠”的星空蚕食着它的身体,这片星空与星琉璃的完全不同,它不仅仅是冰冷而伟大,它对于胆敢窥视它的低等存在抱有极大的恶意。
而这股恶意的本质其实并不具有针对性。
它在宇宙的各个角落发散,又对着每一个角落发起着冲击。
无知的低等生灵尚且可以保全自身,因为它们不会意识到所生存的世界所包含的恶意。而当个别翘楚意识到大宇宙的恶意之后。
那全方位,无死角,无处可逃的恶意,会压迫个体的精神、意志,最后是肉体。
最后,将其吞噬得一干二净,不留痕迹。
默尔特的意志消失了,被这片大宇宙撕扯,搅碎、蚕食、吞噬,消化,最后化为最基本的粒子,迷失在这无尽的世界之中。
……
异象消失了。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只当是见到了什么难得一遇的奇观,除了部分人若有所思以外,大部分目击者除了惊讶、惊喜以外,也不会过多的思考其背后的意义。
而在影响范围内,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曾体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冒险”,甚至是“永生”。
几乎……
夫洛森地下建筑中的某条走道上,阿隆带着两个人偶以及艾斯特拉和巴特加索悠然走过。
“刚刚……发生了什么?”巴特加索有些迟疑,它感觉到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但是那股包裹了自己的力量是它前所未见的,在封印状态下,因为没有感受到恶意,所以就连它都被那个世界笼罩了。
它说不清那种感觉,因为它也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只是感觉到自己似乎少了什么东西,但是似乎又曾得到过很多。
“有意思,是那个小人偶吗?短短时间不见就能做到这种事情了,果然凡物总能带来各种各样的惊喜。”本就源于混沌虚空的艾斯特拉自然是抗拒了刚刚的包容。
对于她来说那个世界虽然安详,但还是太小了点。
如果再大一些,或许她也会陷进去。
月墓和日灵梦则是完全没有感受到发生了什么,只能疑惑地看着阿隆。
而阿隆脸上的笑意却是愈加浓郁。
“做得好。”他低声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