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许萱萱醒来,穿上香奶奶家打底衫,小羊皮的长靴,迈着轻盈步伐,走到镜子前,开始打理妆容。
梳妆台上全部是大牌化妆品,护肤品,香水,一套下来好几万。
没有打理头发和妆容前,许萱萱长相寡淡,皮肤暗沉,苹果肌干瘪,眼睛也小,无神。
她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厌弃的瘪了瘪嘴,开始上妆,大牌的粉底就是好,涂抹了好几层,妆容依旧服帖,黯沉的小脸,刹那明亮光泽起来。
她又往手上,脖子上涂了好些蜜粉,接着是重中之重,眼妆。
眼线,眼影,睫毛膏弄下来,眼睛瞬间增大一倍,戴上美瞳,一双黯淡的死鱼眼,熠熠生辉。
一笑,眼睛弯弯的,像月亮。
上完了妆,套上Lv呢子大衣,挎上香奶奶包,自信的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轻盈精致。
此时,宿舍里大部分女生都回家了,只有乔安安和张杨温妮在,两人家庭条件不好,舍不得路费。
最主要是,两人想趁着寒假打工赚钱,这样明年的生活费就有了。
乔安安穿着一件普通的居家棉服,拼多多199包邮款,脸上满是痘痘,眉毛凌乱,没有修理。
她羡慕的看着许萱萱。
“萱萱,你家庭条件那么好,还和我们一起住宿舍,也太亲民了吧!”
许萱萱暗暗鄙夷,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容,亲切道:“一个人住公寓楼多无聊,和同学们一起住,才热闹。”
许萱萱正在套手镯,卡地亚玫瑰金镶钻石手镯,价值五万八。
在真正的富人眼中,这款合金手镯只是饰品,算不得珠宝,乔安安是穷人,她羡慕的看着手镯。
“许萱萱,你的卡地亚珠宝手镯可真时尚,我羡慕死了。”
许萱萱随意看了眼手镯,一脸不在乎:“这款手镯只是饰品,不是珠宝,谁天天带着珠宝啊,土。”
顿了顿,她又道。
“去年我生日,爸妈给我置办了一条翡翠项链,价值五百万,真土,我不爱戴,还是这些普通饰品好,轻便又时尚。”
乔安安和张杨温妮咂舌。
许萱萱淡淡一笑,自信的走出宿舍楼,一路上引得众女生羡慕。
张杨温妮比乔安安稍微清秀漂亮一点,也爱打扮一点,她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拿出珍藏的黄金手链带上,左顾右盼。
乔安安瞥嘴:“快别看了,黄金手链,俗气死了,人家有钱人谁戴这玩意,看看人家许萱萱戴的,卡地亚手镯,合金款。”
张杨温妮郁闷:“等真正有事需要用钱的时候,这些名牌首饰可没有黄金保值。”
“你光想保值了,所以注定是穷人,知道许萱萱那款合金手镯多少钱?”
“多少钱?”张杨温妮好奇问道。
“五万八,她耳朵上的香奶奶耳环,价值两万多,头上的塑料发卡,三千二,小羊皮鞋子也是大牌款,一万块钱。”
“卧槽,富人的世界果然和俺们穷人不一样,花一万块钱买块黄金不叫有钱人,花一万块钱买块破铁,才是真正有钱人。”
乔安安和张杨温妮都是穷学生,她们实在不能理解,这么一款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手镯,就要五万八,明明就是合金,加碎钻。
也不能理解,许萱萱一款塑料发卡,价值三千,香奶奶家的假珍珠耳环比真珍珠耳环贵。
张杨温妮无比嫌弃的看着自己黄金手链,长叹:“特娘的,姑奶奶要变坏,要去榜大款,以后也几万块钱卖个破塑料,满不在乎的丢了去。”
许萱萱走出宿舍楼,忽然,电话铃声响了。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脸色发黑,不情不愿接了电话。
“喂,萱萱啊,你寒假咋不回家过年?咱家今年的猪肥,杀掉熏了好多腊肉,蒜苗一炒,可香咧!”
许萱萱深吸一口气,压下郁闷心情:“妈,我今年不回家过年了,系里学业忙,而且我刚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要赚钱。”
“这样啊……”
许萱萱妈妈叹气:“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懂事了,上大学这几年一分钱都没问家里要过,全靠打工赚钱,哎,萱萱啊,你不用这么辛苦。”
“妈准备年后来城里打工,给人家当保姆,哦,对了,妈准备带几块熏腊肉,送给你的同学们尝尝。”
许萱萱紧紧捏着手机,指甲上水晶颗粒亮晶晶,她额头青筋暴暴,她想起了她的爸妈。
一对农民,没啥本事,只会种地养猪,成日灰头土脸,住在狭小穷困的家,她小时候没有新衣服穿,都是捡的亲戚家小孩衣服穿。
丢人现眼,她一直想逃避的出身。
“不用了,城里人不吃腊肉,妈,你千万不要来看我,影响我学业,好了就这样,我要去做家教了,挂了。”
许萱萱狼狈的挂掉手机,黑着脸,走出校园大门,她深吸一口气,浅笑着,走向路边等待的朱新豪:“豪,怎么还没上车?”
朱新豪眼神迷醉:“我等你一起上车,好冷,我搂着你。”
朱新豪长长的手臂将许萱萱护在怀里,两人一起上了面包车。
阴鹫的中年男人低着头,嘴角上扬,露出讽刺笑容。
朱新豪和许萱萱腻在后面,卿卿我我:“萱萱,你家司机好冷。”
“他就这样,不爱说话,哎,我爸妈看我一个人上学不放心,非得请个司机看着我,嘘,不要告诉同学们。”
朱新豪皱眉:“他会不会告密?”
许萱萱浅笑:“不会,我有手段。”
车子行驶在路上,许萱萱装着很累的样子,靠在皮椅上闭目休息,静静想着心事。
她相中了爱马仕的一款经典包包,等这次的活干完后,就能拿下那款包包。
“许~萱~萱~”
谁在叫我?
许萱萱睁眼,窗户外面趴着一道单薄身影,看起来挺熟悉,她刚准备问谁?
忽的,想起来现在车还在行驶中,正常人哪里敢趴在窗户上?
一阵凉风吹来,许萱萱心里寒气直冒,她眼睁睁看着窗户外面的人,爬了进来,抬头,笑道:“萱萱,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