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h2?!难道是不可能!我要看看是哪个混蛋胆敢”
看着那辆疾驰而去的川崎h2以及那道白色的身影,荒木宗介瞳孔微缩。
记忆中深埋着的无数相似的画面,清晰地涌上心头。
“荒木哥你在说什么呢?”
身旁的几人似乎完全没看见那辆突然出现的红色机车,一脸的茫然。
“轰轰轰”
一秒也不浪费地跨上机车,荒木宗介随即消失在了几人眼前
“等等荒木哥?”
荒木宗介离去后,其中一名眼尖的男子,看着路面,脸色忽然一变。
柏油路面上,一滩殷红的血迹正在月光下反射着妖艳的光芒。
「两辆车在第四个弯道内发生磕碰,xjr4000停了下来,现在已经再次追上去了」
山顶处,众人听见对讲机里的讯息,市本宫行几人脸色一白。
“太卑鄙了!”
“三口组的尊严,也就这样而已嘛?”
“嘿,到此为止了!无差别地下车赛,可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单纯”
听见这个消息,锦山章露出了狞笑。
虽然早有所料,但是那辆老爷车居然能逼得太一用出了合理碰撞,看来也不简单呢。
漆黑的山道上,荒木宗介破开茫茫白雾、以精妙的压车掠过一个个弯道,追寻着下方奔驰的rx10。
他那件特攻服的左袖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一滴滴鲜血,正顺着他的袖口滴落在车身上,沿着xjr4000破损的外壳浸入内部,流入车架、引擎、传动、车胎
那是之前倒地时,手臂和地面摩擦刮伤所致。
手臂上传来的痛苦,反而让荒木宗介的意识更加清醒。
“上吧,战国武士,虽然飞机头暂时没了但传承了高坂大哥意志的我们,可不能输啊。”
“轰”
“战国武士”如同回应他一般,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速度不断飙升。
全神贯注地在黑夜中疾驰,荒木宗介只觉得与身下这伴自己同行了多年的“战国武士”,竟然逐渐有了心意相通、如臂使指一般的感觉。
轮胎与地面的摩擦、马力的释放、入弯的路线,与敏锐的直觉相结合,一点一滴、有若明镜般地镌刻在他心中。
第一次,他仿佛与“战国武士”合为一体,化身为奔袭在月光下的猛兽。
前方的坡道上,rx10依旧保持着狂暴的速度,以令人咋舌的极限车技行驶在坡道上。
“哼,就让你们知道,我鲛岛太一,才是榛名山最强的王者!“
“轰轰”
就在鲛岛太一自认遥遥领先的时候,一阵摩托车的轰鸣从后方传来。
他下意识看向后视镜,却发现后方并没有任何灯光。
“哼,盲目追击吗那个家伙竟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盲目追击,是指在比赛期间关掉车头灯,让对手无法发现从后方有车追击上来。
这个技巧必须要拥有对赛道的完全记忆力才能使用。
鲛岛太一自然不会让后方的暴走族如愿以偿。
他随即大力地轰下了油门,全神贯注地往前方疾奔。
可是,双方的距离并没有再度拉开。
随着轰鸣声越发接近,后方那辆没开头灯的机车,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了他的后视镜中。
“看来,刚才那一下碰得不够狠”
这么想着,鲛岛太一瞥向后视镜
茭白的月光下,依稀可见后方那台机车,赫然是一辆有着“陆地之王”称号的红色川崎h2。
“川崎h2难怪,换车追上来了吗?”
他只当对方那辆老爷车摔坏了,务实地换了辆性能爆炸的机车才追了上来。
“等等”
透过后视镜,他突然发现,那车上穿着特攻服的骑手,宽大的衣领上方,什么都没有
无头骑士。
“可恶,这种阴损的招式,以为能吓到我吗?我就知道,之前是这群暴走族搞的鬼,一定是穿了件宽大的spy服,把真正的头藏在衣服里了。”
看到对方的“下三滥”的造型,想起之前出的几起事故,鲛岛太一不怒反笑。
今天晚上,不管你什么无头骑士、陆地之王,都要让你们输的心服口服!
「rx10刚刚经过第六个大弯甩了xjr4000两个弯道还有两个弯道即将进入五连发夹弯!」
弯道处的观测员,似乎完全看不见紧紧跟在rx10后方过弯的那辆没开头灯的无头骑手。
“哼,胜负已定”
山顶处,听到这个消息,锦山章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你们这些卑鄙的家伙,话别说太早,荒木哥他可是”
时本宫行紧握着手中的对讲机,担忧地看向下方的赛道。
“这群幼稚的家伙,一个车赛搞这么大阵仗有必要吗”
五连发夹弯入弯前的一个路口,早已发动引擎待命在那辆ev上、带着灵侦护目镜的春本海人,有些不屑地吭哧一笑。
他是那种纯粹的车手,当年日日夜夜在这条山道上奔驰着,专注的只有赛道和车技本身,并不在乎道路两旁是否有观众。
“呜轰轰轰”
“第一辆车要来了”
黄色的rx10跑车带着舍我其谁的气势,从侧方的弯道杀出、破开白茫茫的水雾,闯入了三人的视线。
“黄色的rx10是鲛岛太一亲自跑这一场吗?”
看到那辆帅气的rx10,春本海人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由于群马县“放不明液体在车上、让少年深夜送货”的恶习,他和鲛岛太一自幼就在这座深夜的山道上相互竞争着,虽然失败者时不时会因为“身体不适”而消失个几天,但是互相也算是亦敌亦友一般的存在。
一个月前他调到这里执行任务时才发现,暌违多年的两人,已经贯彻着各自的车技、踏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路。
碍于警方和极道出于对立面,任务也必须秘密进行,他并没有与对方相认。
山道上,在三人的视线里,无论那辆rx10如何提速,那辆没开头灯的川崎h2,始终如同幽灵一般、如影随形地吊在其后方五米处。
车上,是看不清面容的白色特攻服骑手。
因为,那名骑手根本连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