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那今晚,就先这样?”
伸了个懒腰,荒木宗介担心地看了一眼旁边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左右摇晃的小鸟游真弓。
“现在都快凌晨四点了,我先送小鸟游氏回去休息,睡醒了碰头再商量吧。”
“就这样吧,我也正好要去睡梦中寻求宇宙意识的指引、迎接下一场艰巨的圣战了。”
羽生舞放下手中的地图,舒展了一下纤细的腰肢,胸前的波动让荒木宗介眼皮直跳、瞬间睡意全无。
别把单纯的睡觉,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啊!
“嘛,老姐之前肯定是故意吓我的”
等到荒木宗介三人离去后,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剩下厚海陆斗独自敲打键盘的声音。
“如果真按她那夸张的推断,说不定现在哪个知道名字的倒霉蛋,正在迎接那位白衣女性的上门服务呢。”
他环首四顾安静的会议室,有着怕怕地嘀咕了一句。
“诶,我想这些吓人的事情干嘛,赶快搞定睡觉去了。”
一想起自己也是“知道名字的倒霉蛋”之一,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嗯,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呢。”
凌晨三点半,就在荒木宗介等人因为因为那白衣女性怨灵和竹取绘卷而焦头烂额时
位于埼玉县和光市单身公寓的月影千草,刚刚画完了今日份的本子、满身蒸汽地从浴室走出。
用裹在身上的浴巾擦着头,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随即朝着寝室走去。
“诶?「精灵风」的旋涡重叠在上面,差点被蒙混过去,我说怎么颜色不对”
突然,似乎发现哪里不对,他又回到了电脑旁。
“果然在水户庄遗址内创作的「丑时神社」,没了!”
不可置信地反复确认着放置地图上的信息,月影千草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鼻子够灵的啊,我鱼饵都还没丢完,这些饥不择食的除灵者就开始咬钩了?”
“不过,这一次可和之前不同,物咬不咬钩、吃不吃得下饵,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这感觉,就像自己精心布置的炸弹,还没来得及按下启动键,敌人就已经一脚踩上去引爆了。
“虽然不知道德川氏当年究竟在户山公园供奉了什么鬼神,但光是将那处再创作的神隐之地引爆,应该就足以让阴之阳完蛋了吧?”
月影千草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湿漉漉的长发下,一张原本俊俏的脸在荧幕反光下显得无比苍白。
打开新闻网站,看到「户山公园箱根山发生地质灾害、山体滑坡,暂无人员伤亡」的新闻,他脸色一松:“哈哈哈哈,果然如我所料!”
“不过,下饵的速度可得加快了不然让那些家伙反应过来,就麻烦了!”
通过“再创作”复原德川氏的“造神计划”,原本就是一记针对“东京都三大阵”的阳谋。
最近一段时间,利用“阴影之力”之便,月影千草四处“借阅”了不少德川氏留下的各种野史和孤本典籍。
而其中,逐渐衰落的德川幕府近乎疯狂而扭曲的“造神”行为,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虽然那些神隐之地大部分都已经因为“东京三大阵”的镇压而停止运转,但其中曾经被供奉的未知“鬼神”,很可能只是像冬眠的棕熊一般陷入了沉睡。
自己需要做的,只是修复那些野史中记载的神隐之地,让祂们与东京三大阵抗衡。
若是其中有沉睡的鬼神,在感受到“春天的气息”后,说不定还会起床继续原本的“工作”。
这就和当初唤醒平将门怨灵、结果其却自行晋升为鬼神一样,属于意外惊喜。
“叮铃铃”
门外寂静的走道上,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铃铛声。
“这么晚了,还有住客在外面走吗?”
耳朵微动,沉浸在思绪中的月影千草并没有太在意。
“喔啊啊啊啊!!!”
可是,下一秒,他就被隔壁“突然升调”的凄厉叫声吓得全身一抖、自己也跟着嚎了起来:“喔啊啊什么啊隔壁的!!!”
“大半夜,突然叫个什么鬼,想害人心脏病发吗?”
“你是谁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啊啊啊!”
可是,隔壁那位住户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继续发出了凄惨的声音。
“这混蛋,平时看学习资料那么大声,看在偶尔能为我带来灵感的份上都忍了今晚到底又是闹的哪一出?!”
满脸青筋的月影千草,平日里的积怨如同火山般爆发。
顾不得自己身上只有一条浴巾,他直接撸起袖子朝着大门走去。
“今天就要让你感受,来自准神明大人的怒火!”
自从几天前,这家伙害他在某个重要的会议中出丑之后,他直接通过物业公司向隔壁提出了“严重抗议”。
可没想到才安静了几天,就又差点害得他心脏病发。
“叮铃铃”
就在他打开房门的时候,隔壁也同步地“砰”一声打开了门。
“哼,事到如今,想要上门道歉已经迟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你、你哇啊啊啊啊啊不要跟着我啊!!”
可是,从隔壁房间冲出、跌跌撞撞来到月影千草身边的男子,并没有向他道歉的意思。
对方只是扑倒在他脚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抱住他的小腿,痛苦而扭曲地哀嚎着。
“你”
“是月影君吗?救命救救我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我家不、不对,她根本就不是人”
漆黑一片的楼道中,实力超乎常人的月影千草,能够清晰地看见,这名为人热情、素质低下的邻居,此刻脸色因为极度恐惧而变得扭曲。
“石黑桑到底怎么了?”
就在月影千草还没从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中回过神来时
“叮铃”
那道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
“她她来了”
听见这个声音,脚边的男子全身猛地一颤,手脚并用地在地板上艰难地爬行着。
似乎想要逃避什么极为可怕的事物,但身体却因为无边的恐惧而不听使唤。
一名穿着白色和服、长发掩面的女子,弓着身子,从隔壁公寓的房门内缓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