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神情气爽。
闫鹏带人抓了陈星。并将人带到了府衙。
陈星不断的挣扎:“闫鹏,你要干什么,本官要告你!”
闫鹏冷哼:“陈大人,你最好还是安静点,省点力气,跟巡抚大人分说吧。”
何晨光看到被捆绑的陈星,神情黯然。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带走!”
李易峰走到林芝凤的身前,他认真的打量这位漂亮的女子。
“现在你还要袒护他吗?”
林芝凤流下眼泪,她不知道自己该失望还是还欣慰。
被带走的何晨光给了他有史以来最多的安慰,那是个温柔的男人,不论之前他做过什么,又有多少女子被他祸害,始终他对自己都是温柔体贴,呵护有加。
这个男人带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在她的内心里,将那种感觉称为爱。
她再一次遗失自我。
她不清楚自己该如何面对小蝶,那个自己视为妹妹的人。
如今她自己恐怕也要摊上官司,这究竟是谁得错。
她抬头望着天,半晌不语。
随后她擦干了眼泪,微笑着。
命运终究还是老天注定,她无能无力。
“对不起,告诉小蝶,就说我死了。”
李易峰盯着她半晌,重重的点点头。
被查的人不止陈星,何晨光二人,根据孟师爷上交的证据,与二人关联的人员一一被捕,他们全部戴上了枷锁。
李易峰骑马走在最前面,身后则是一串囚车。
当孟师爷出现在林芝凤的视线里,她一阵错愕。
不过没有人会关心她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的表情。
孟师爷藏的二人不法的罪证都呈给了巡抚孟重。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陈星何晨光二人的事情不亚于一场地震,与二人关系密切的人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把柄在他们的手上。
其中就有商水知县庞应龙。
邸报已经将此事写的清清楚楚。
庞应龙正认真的阅读。
一个人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休的三房林芝凤。
庞应龙深吸一口气,他死死的盯着那个名字,眼神充满了杀机。
“候师爷!”
候师爷接过邸报读了一遍。
他眼神递了过去:“东翁。”
候师爷没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想要找的人竟然出现邸报之上。
最重要的是,她曾经是庞应龙的三房,虽然被休了,那也是庞应龙曾经的女人。
一个男人,得知自己曾经的女人跟了别人,会有什么想法。
候师爷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替庞应龙办了事。
此事非同小可。他关乎庞应龙的命运。
眼下庞应龙没事,就说明那件事并没有记录在孟师爷的账上。
但是一个活着的林芝凤将永远是个威胁。
庞应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候师爷点点头转身而去。
李易峰得到了巡抚孟重的嘉奖,孟重特意在奏疏上陈述李易峰如何机智过人,如何从容淡定。
李易峰感谢一番,便要告辞。
他还要回京复命。
小蝶的伤好了许多,现在能下地行走了。
“小蝶,明日咱们就启程回京城了,你看你有什么准备的。”
小蝶笑笑:“哪里有什么准备的。这样就挺好。”
小蝶突然有些惆怅:“就要离开这里了,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样?”
李易峰张张嘴,本想告诉她,可还是没说。
这个时候谢志文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小蝶,便将李易峰拉至旁边,小声的说:“林芝凤死了。”
“什么?”李易峰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谢志文摇摇头:“不清楚,今天早上传出来的。林芝凤畏罪自杀,上吊死的。”
李易峰哀叹,他那天就看出林芝凤心已死。
但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咱选择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是死在狱中,而不是陈州府衙呢。
既然选择死,为什么还要选择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羞辱之后死呢。
这有些奇怪。
“走,去看看。”
李易峰交代小蝶收拾东西,带着谢志文离开了。
开封府大牢。
林芝凤的尸体已经被抬至停尸房,在这里犯人的家属可以来认领尸体。
林芝凤没有什么家属,所以尸体没有被认领。
李易峰掀开盖着尸体的布问道:“仵作怎么说。”
谢志文回道:“仵作说,犯人系上吊自杀。她是用自己的衣服,做成的绳结吊死的。
大人你看,她脖子的勒痕,这里,这里都有擦伤和出血的痕迹,大人在看她的舌头,舌骨受到挤压,所以舌头半露。所以!”
李易峰点点头。
他盯着尸体,看了半晌,就是觉得不对劲。
带着心中的疑惑李易峰回京复命。
回京的李易峰得到陈瓒的亲切接见。
他所做的事给都察院长了脸,就是他这位左都御史脸上也有光。
看着李易峰年轻的脸,陈瓒觉得他还需历练。
年轻人嘛,经验多少不足,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文泽啊,一路辛苦了。”
李易峰面对自己的大佬,多少还是有些拘谨。
“不辛苦。”
陈瓒不以为然:“哎!说不辛苦那是假的。当老夫的面就不要如此了。奏疏写了吗?”
李易峰双手递上,恭敬的说道:“请大人斧正。”
陈瓒也没客气。认真的看了一下。
写的中规中矩,文章中多数写实,虚言三两句无伤大雅。
当他看到其中一条后,面色凝重。
“文泽啊。这条是不是不妥啊。”
李易峰站起来看着陈瓒指的那条。
写的赫然是:清巨室,利庶民。
李易峰知道陈瓒的意思。但是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巨室之害,他亲眼所见,卞家庄卞东秀就是最好的证明,一家一户尚且如此,更何况涉及千家万户。
这让李易峰心意难平。
他自认为为官着必要有所抱负。
这点他想到了当朝首辅张居正。
乾坤岁岁浮春色,环佩相将侍禁庐。
这首张居正赠初幼佳的诗大明的官员几乎都知道。
那年张居正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有如此的抱负。
自己今年三十多了。
他不敢跟张居正比,但张居正是自己的楷模。
如今首辅改革渐入佳境,让他感触的是,自己的首辅大人对巨室视若无睹。
他不认为张居正不清楚,反而与陈瓒持相同的态度。
这让他心里多有歧义。
如今自己将事情提出来,就是要内阁重新看到问题。
他也知道当今的皇上励精图治,想有所作为。
那么问题的抛出,就得得到回应,只有解决问题,才能推动改革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他不打算拿掉这一条。
“大人,易峰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陈瓒面露不悦,他只是想保护李易峰,须知至刚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