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暗流
小杰看五条悟笑眯眯又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由被带着认真地问：“什么条件？”
银发青年勾勾手，示意小少年凑过来，在他耳边道：“其实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啊？那你要是一直没有想好,我就一直都不能走了。”小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看对方笑而不语地默认，少年意外被肯定了他脱口而出的话，不由更加震惊了,“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少年大大的眼睛里是慢慢的震惊和不解，还有点迷茫。
这人居然这么无耻，那他……他就不跟他说话了,自己去找！除非他先开出条件来。
“噗哈哈哈哈。”五条悟一直看着他，见到他表情变了又变,仿佛写上自己内心想法,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有想到奇犽那个臭屁又难搞的小鬼竟然有这么可爱的朋友，真好玩哈哈哈哈。
在少年警惕的目光下,他没忍住又继续逗他：“你觉得呢小杰？想知道奇犽在哪里,就在我这里好好干活，怎么样？”
小杰看五条悟拉开了和他的距离,抱着手仰着头,就算隔着眼罩也能想象到对方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整个人都有点炸毛了。
“五条先生请不要捉弄小杰,他会当真的。”七海建人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推了推眼镜,看起来相当严肃正经,“如果你再这样的话,他一定会讨厌你的。”
“怎么可能，奇犽都喜欢我，小杰肯定不会讨厌我的。”
“——你真是一如既往地自信。”
“那当然，我有自信的资本！对吧小杰？”
小杰压根没听懂，迷迷楞楞地：“啊？所以五条先生刚才是骗我的吗？”
五条悟突然变脸，收起嘻嘻哈哈的样子时，看起来竟然意外地唬人。
“没有，我是认真的，想知道奇犽的下落就要给我打工。”
“悟！”
这次不等小少年反应，旁边的夜蛾正道终于没憋住说话了。他额头青筋直跳却硬生生忍住揍自己学生的冲动，压低了声音，眼里是对他的警告。
人家好好的小孩，等下被吓哭了的话要怎么办？吓哭小朋友的大人都是辣鸡！
五条·辣鸡预备役·悟：“好吧好吧，不要生气啦夜蛾，小朋友才不会哭，小杰可坚强了，你都见过奇犽了怎么还不相信呢？”
夜蛾正道：这能一样吗？奇犽简直就是翻版的你！
“七海海别瞪我啦，人家说这话没有欺负小杰小朋友的意思。”戏精五条悟继续发功。
七海建人仿佛习惯了青年的无理取闹，相当淡定地回他：“我并没有瞪你五条先生，但是你已经在欺负小杰了，顺便不要那样喊我。”
“别害羞嘛七海海~悠仁喊得，人家也要这么喊~人家才不是那么恶劣的大人呢七海海~”
七海建人：………………算了。
旁边的吉野顺平抽了抽嘴角，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他很想吐槽五条悟这幅女子高中生的作态，虽然这位老师长相非常非常好看帅气，就是扮成女孩子也绝对不违和，但是在知道他的性格后，再看到他刻意扭扭捏捏，莫名就很可怕了。
——哎，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盲人装扮的池面老师居然是这样的性格，听说他正好是一年级的班主任来着？忽然有点怀疑转学到高专的决定了。
不知不觉间充当了吐槽役的少年期期艾艾地看向靠谱的成年男性七海建人。
如果七海先生能来当老师就好了，当七海先生的学生肯定没问题！可惜了……
莫名接收到期待又遗憾目光，还诡异地理解了少年眼底的期待的七海建人：…………
..........
五条悟向靠谱的成年人耍宝，没玩够又委委屈屈向不怎么靠谱的未成年人撒娇：“小杰杰~实话告诉你，其实我不知道奇犽的行踪。”
“拿着我给他的黑卡，趁我出门做任务的时候就带着卡跑路了，连去哪里都没有告诉我，老师真的是太难过了。”
说道最后，青年还非常敬业地擦了擦眼罩，当作擦眼泪。
“…………”
现场无人说话，都静静地看着五条悟戏精地装模作样。
——为什么，能有人如此戏精不要脸？为什么突然这么爱演？明明之前和奇犽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啊……
神谷七月迷茫了，他简直怀疑是因为他去了一趟横滨，和太宰治戏精对戏精，飙戏后遗症。
被用诡异的、仿佛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注视着的青年并不觉得尴尬，没有人配合就自动转移了话头，“但是有一个人一定知道，奇犽肯定跟他告别了，怎么样，要和我去见见他吗？”
“嗯，见！”小杰没有迟疑地点头，都已经这么接近了，怎么说都不能放弃。
神谷七月本身对与气运之子们接触也没有意见，反正这对他来说也有好处，就是他很好奇五条悟想干什么。
小杰出现的时间是在横滨事件之后，神谷七月实时的记忆里就已经有伊尔迷准备来东京的讯息，在本体没有特意安排的情况下，这些讯息他也有共享到。
虽说【小杰】卡具现后就没有再得到本体共享记忆了，但按照正常情况，没有意外的话伊尔迷肯定还是会在东京的，所以现在五条悟要搞什么事他真的不懂。
不过其实在现在小杰同步率高涨的情况下，小杰的性格占了上风，强化系的他压根也不会去思考这种问题。
.................................
“等等，我也一起去。”
单独放小杰和五条悟一起，靠谱的七海建人怎么都不放心。
这次要去见的是目前被认定为已经死亡的虎杖悠仁，五条悟对自家后辈还是非常信任的，自然是答应他的要求。
于是在将吉野顺平交给校长后，三人就先离开了。
跟着五条悟走，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其他人，走到地下室轻轻打开房间，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屋内背对着门口的沙发上，有一个粉发少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此时电视上播的恐怖片正好到了关键时刻，主角正拿着手电筒摸黑查看屋内的情况，他颤抖着手转动把手，即将推开门。
“嘿！悠仁！”紧要时刻，五条悟忽然出声，一巴掌拍在虎杖悠仁的肩膀上。
“哇啊——”粉发少年被吓得一个激灵，转过头，“五条老师？你怎么突然出现来吓我。”
五条悟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在少年手中熟睡的咒骸，满意地又拍了几下少年的肩膀：“呀啊~控制得不错哦悠仁。”
“我也觉得还可以！”虎杖悠仁开心地接下老师的夸奖，目光转向一旁又看到熟悉的人。
“七海海你出任务回来啦，五条老师说等你回来让我和你一起出任务，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对上少年期待的目光，七海建人直白道：“五条先生还没有和我提过任务的事情。”
在虎杖悠仁正式入学前，七海建人偶然的机会正好见到被五条悟领着的少年，当时双方有过接触，也提起过有必要的情况下可能需要他帮忙带一下少年。
七海建人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之后他就一直在外面出任务没有机会。
而之前听说虎杖悠仁牺牲的时候他心里同样难受，没想到五条悟居然把人藏起来了。
——好吧，如果是五条悟的话，这也在意料之中。
“但是确实是来找你的，还有我说过不要这样喊我。”
那边的虎杖悠仁当什么都没有听到，注意力同时也转移了，目光落到旁边黑发小少年身上。
“七海海，这个小孩是你的学生吗？哦不对，你不是老师……”
五条悟逮着机会主动道：“嗨嗨~来老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啊我知道了，你是小杰吗？奇犽最好的朋友！”
虎杖悠仁灵光一闪自己找到了答案。
小杰这两天已经见了不少知道他和奇犽关系的人，从一开始的激动到现在已经非常淡定了。
不过他看着眼前这个非常热情，给他感觉非常好的少年，还是点头主动介绍自己：“嗯嗯，我是杰·富力士，你叫什么呀？”
这次小杰都不问对方奇犽的消息了，只想等着一会儿看情况再提一嘴。
不过他不说，这边得到确切答案的虎杖悠仁倒是开心得不得了，霹雳啦啦把他知道的消息全交代了。
“我叫虎杖悠仁，很高兴认识你小杰，之前奇犽一直跟我说起你，说你和他是最好的朋友，你这次肯定也是来找奇犽的对吧？可惜他昨天正好走了，不然你们就能团聚了，不过我这里有他的电话，你记一下吧。”
小杰被忽如其来的消息冲击到，稍微愣了一下，意识到少年的话瞬间眼睛都亮了。
“真的吗？太好了，有号码我就能直接联系他了。”
“是呀，直接联系他吧，你有手机吗？要不我直接借给你吧，他说是去横滨找朋友，你应该也知道吧。”
“朋友的话肯定是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原来他们也到了这里，太好了大家都平安无事，我也要赶紧过去。”
——看看！看看！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有些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喜欢胡说八道，但咱最可爱的虎子就不一样了！正中红心，直击要点！虎杖悠仁怎么就这么招人疼招人喜欢呢？这就是会说话！
虎杖悠仁手中抱着玩.偶还特意腾出一只手找手机，俩人交换着信息还嘀嘀咕咕地说着奇犽的事。
眼看着一大一小俩孩子瞬间就玩到一起去，这边的五条悟悠悠道：“哎呀悠仁，你说得太快了。”
“嗯？”小天使虎杖悠仁懵懵懂懂压根没听清，“五条老师你说什么？”
七海建人再次发动靠谱成年人的作用：“五条先生我建议你还是闭嘴吧。”
一大一小俩人瞪着好奇的目光看过来，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觉得他们关系肯定非常好。
五条悟：“好吧好吧，拐人计划宣告破产。”
清楚自家老师性格的虎杖悠仁瞬间死鱼眼：“五条老师难道你是人贩子吗？”
五条悟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小杰的体术也很厉害啊，本来人家还想给你找一个新老师的~”
被矫揉做作样惊吓到的虎杖悠仁瞬间石化：“…………五条老师你够了！你这样好吓人！”
小杰看着他们耍宝忍不住笑起来，这么久了他终于得到想要的信息，心情也很好。他想了想觉得如果是虎杖悠仁的话，他其实还是很乐意帮忙的。
“能联系上奇犽我就不急了，之后我和奇犽商量一下先在这边留几天也可以，悠仁要和我一起练体术吗？对了还有顺平转学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
“顺平是谁？是一年级生吗？”
“嗯嗯，顺平也能看到咒灵，校长同意他转学了。顺平超好的，你会喜欢他的，他肯定也会喜欢你。”
“好啊好啊，现在我在假死中都快无聊死了，有你们一起就太好了！”
“诶假死？为什么？”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奇犽就知道，我给你讲一下……”
五条悟竖起大拇指，朝七海建人看过去：计划通√
七海建人：……行吧。
..................................
当小杰决定暂时留在咒高的时候，没跟着五条悟一起去高专的伊尔迷其实已经到了东京。
他和五条悟之间的协议并不是要求他呆在高专，只是将他绑在高专这艘船上，在他需要的时候随喊随到，当然，要做什么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而今天没有要求，他自然是自由行动了。
从喧闹的市中心一路走到人烟稀少的工地，伊尔迷目标明确地进入其中一栋里面。
“小伊~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呢。”
一进入就见到斜倚在房间门上的西索，对方还是穿着他标志性的服饰，连妆容都没变。
伊尔迷点点头：“找我来有什么事？”
“人家想你了嘛，好不容易等到你也来了，必须找你叙叙旧~”西索沙哑中带着微妙挑.逗意味的嗓音在他刻意的控制下，更显出十足的勾人意味。
可惜伊尔迷对他实在是太了解了，找了个地方坐下，冷淡地道：“哦。”
西索没得到回应也非常淡定，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走过去坐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他手里又开始玩弄起扑克牌，边道：“你不是在找奇犽吗？我就主动来告诉你他的消息了~”
“我知道他的下落。”
西索挑眉，想到他既然直接来东京了，肯定是知道了一些讯息，不过这消息滞后了。
“嗯哼~他现在不在咒高了哦，听说你来了，他就跑了~小伊想不想知道……”
“我知道，他去横滨了。”
西索瞬间包子脸：“讨厌，小伊你怎么都知道了，难得人家特意来通知你这个消息，居然都没用上。”
“…………”大家都这么熟了，谁还不知道谁呢？
“所以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收费标准发你了，看在是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单，可以给你打九五折，顺带一提，不接五条悟的单。”
“嗯哼~五条悟雇佣你了。”西索笑起来，“先是包养弟弟，现在包养哥哥，他真有钱。”
伊尔迷幽幽的看着西索，好像在说你再浪费我时间说一些有的没的，我就按陪聊字数收费了！
“好吧好吧。”西索瞬间认输，“目前还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只是库洛洛应该也来了，之后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了。”
“对了，我加入了咒灵们的联盟，既然你已经在五条悟那边了，那之后咒术高专的姐妹校交流会，我们可以叙叙旧~”
伊尔迷听到这里终于正眼看了下西索，他面瘫脸依旧，却道：“下次给你打八折。”
西索：耶~
..................................................
与此同时，咒灵方。
前段时间无所事事的咒灵们在真人遇到生存大危机后，终于决定不猫在陀艮的【荡蕴平线】里了，假夏油带着咒灵们，似乎准备暂且离开基地到外头去找点事情干。
等出发后，漏瑚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少了人。
“西索那家伙呢？怎么不见了？”
平时他对西索是真的很不待见，就算同在【领域】内，有可能的话都要无视他避开他，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要对他动手。
但是既然这是团建活动，那作为团队一员，漏瑚认为就不能把人给漏了。
听到他的问话，真人也跟着环视一圈，没看到人，摇摇头道：“不知道耶，应该是自己有事出去了。”
漏瑚一听眉头就蹙了起来。
“他一个人出门？不会太危险了吗？”
真人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瞬间笑出声：“哈哈哈漏瑚原来你这么关心他？我还以为你很讨厌西索呢，这就是人类说的口嫌体正直吗？放心吧他的实力挺强的，不会有危险的。”
“谁关心他了！”漏瑚瞬间就炸了，耳朵和头顶三个小火山“呼呼呼”地喷。
“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谁知道他去办事办的是什么事！要我说他和咒高那个猎人协会的小鬼关系肯定不简单！你们就这么放心他吗？”
被质问的假夏油和真人笑容不变，异口同声道：“还好吧，我们也不信任。”
忽然听到这样的答案，漏瑚愕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们也不信任他的话为什么要告诉他那么多情报！”这下他更加生气了，小火山炸个不停，惹得花御和陀艮都不由理他远了几步。
“尤其是夏油你，你就不担心他把你的存在告诉五条悟吗？”
假夏油看着他炸炉的样子还是很淡定，慢悠悠地往前走，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放心吧漏瑚，我们有安排。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另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
假夏油眯着眼，笑容意味深长起来：“和真正的同盟见面，算吗？”
“真正的同盟？！”
“到了哦。”
说到这里，漏瑚才发现他们在假夏油的带领下，来到一处森林外围。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尽管月亮一如既往洒下银辉，但这点光亮对森林来说只能是聊胜于无，从外面看，森林里的黑暗仿佛能将人吞噬，令人望而生畏。
不过此时在这里的都不是人类，而其中花御更是从森林中诞生的咒灵，对这样称得上令人恐惧的场景相当适应。
夜晚并不影响咒灵们的视力，也不会给他们造成任何恐惧的情绪。
“同盟？这里？”花御感知了一下，发现里面确实有人，或者说非人的生物在。
“里面的也是咒灵吗？他们给我的感觉和我们有点像，但又不太一样，他们是什么？”
漏瑚也皱了皱眉头，那只独眼微微眯了眯，声音变得冷硬起来：“有血腥味，难道是人类？人类的同盟，诅咒师？”
“不是哦。”真人笑嘻嘻地否定了他的说法，而假夏油依旧挂着虚伪的笑，没有解惑，只道：“走吧，进去就知道了。”
抱着怀疑和不解，漏瑚和花御等人跟在假夏油他们身后，走进了夜晚的森林。
咒灵们对杀死人类没有多大的感受，或者说如果是杀死了人的话，他们反而更有兴趣，不过那血腥味太淡，肯定不足以致死，而现在他们也更好奇所谓的“同盟”到底是什么。
当他们走过一排排树木，越过灌木丛，终于看到血腥味的由来。
一个长得像人类的生物，身上长出奇怪的触手，人类的身体被他的触手刺穿后，迅速被完全吸收进去，只逸散出些微的血腥味，很快便随风飘散。
察觉到有人到来，他不慌不忙地收起触手，转过身来：“你们来了。”
等他转过来，众人这才看清这个穿着长款黑色外套和白色线条裤子，刚吃了人的“人”有着一头黑色中长发，发尾却是玫红色和蓝绿色。
他的脸颊上画有黄色的方块，呈竖排排列在眼下，仿佛眼泪一般，而他的双眼中还刻着字，左眼中是“下弦”，右眼是“一”。
他的脸上带着迷幻的笑容，声音也分辨不出男女。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和我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