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意从大殿之中离开,歪歪拐拐地走进一处秘密的地下室中,周围没有任何人,这里偏离皇城的中心,近乎廖无人烟。
“吱吱吱。”
虚无意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就在这时,从身后传来莫名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煽动翅膀一般,紧接着,虚无意的背后涌现出了一大群蝙蝠洪流,直接越过了虚无意的身影,冲向了前方。
虚无意有些意外,随即加快了速度,不过一会功夫便来到了地下室的终点。
此时,那群蝙蝠开始汇聚成型,逐渐凝聚出一道苍白而又虚弱的身影。
正是吸血魔兽!
虚无意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吸血魔兽有些意外,并非是他的突然出现,而是因为他的身体上遍布着裂痕,而且缺失一条手臂,气息更是虚弱到了极致。
“你受伤了?”
虚无意惊讶的问道,吸血魔兽更是天境上段的完全体,哪怕只是一具分身,也依然有天境下段的实力,去抓捕一个失控的魔像兽怎么可能会受伤。
“哼,我的后遗症又开始迸发,不然我岂会败在一个年轻人手上。”
吸血魔兽冷哼道,说着不由间右手放在那空缺的左手肩上,那个年轻人所释放而出的攻击令他心有余悸。
似乎用的根本就跟魂力、魂技完全不用,就像是另一个次元的东西。
“后遗症?”
虚无意有些兴趣的问道:“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将他们的精神消化完么?”
说着,虚无意走到了被绑住的失去意识的魔像兽身前,拿出一些莫名的工具仪器开始检测。
吸血魔兽摇了摇头,“他们的精神力我早就消化掉了,但似乎还将他们的一些性格和特性也消化进去,令我有时候变得不太正常,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们的性格和特性伴随着我继续成长下去,迟早会反噬我的意识。”
“哦?”
吸血魔兽说到这里,虚无意手中的动作顿时一顿,紧接着就拿出了一个针管,走到了吸血魔兽的面前,道:“不介意我抽一滴血吧?”
“可以。”
吸血魔兽点了点头,说道:“但记得动作快点,我这具分身快要撑不住了,你也知道,我那里的情况能不经意间的使用分身来这里一趟已经很不容易了。”
“呵呵,毕竟你是整个黑暗军团当中最特殊的存在,不盯紧你不行啊,德库拉的子嗣。”
听到虚无意所说的言语,吸血魔兽顿时轻笑一声,“再特殊也没有你特殊啊,因为研究禁忌而堕入黑暗的折翼天使。”
虚无意抽取血样的动作一顿,眉头微邹,声音有些低沉道:“希望以后不要从你的耳朵中再听到这句话,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终止我们的合作。”
吸血魔兽也眯了眯眼,道:“那也请你不要再跟我提德库拉的子嗣这个词。”
话语落下,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而虚无意抽完血液之中,将那道针管放在一处平台之上,然后利用一些仪器加上自己的精神力去探查一些怪异。
在虚无意的视线中,这滴血液呈现暗红,却也有一些不同的色彩,起码也有十几处,很细小,不仔细检查根本看不出来,但确确实实有一些不一样的异常。
“不止精神性格,甚至还影响到血液了么?”
虚无意呢喃了一句,随即继续研究,越是研究,他的眼眸就越亮,甚至到了忘我的地步。
而吸血魔兽便在那里休息疗伤,延缓这具躯体破碎的时间。
一时间,这里再度陷入了沉默。
楚府
磅礴大气的宫殿之中。
楚忆昔看着那空无一人的高座眼露复杂。
自从几天前的那一战后,楚母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一直在自己的院子当中闭门不出,她也不敢打扰,只能向外界宣布楚母正在闭关的宣言。
幸好几天前楚母的那次大发神威,震慑了一众心思各异的人,不然这种异常现象怕是会令他们起疑心。
可楚母这样的情况还是令楚忆昔担忧不已,不仅仅是因为对楚府之后的后续发展,更是内心对自己义母的担忧。
虽说对方或许一直没将自己放在心上,把自己当成工具一般,但也确实是将自己从那个严寒的冬天中拉回来,救了她一命,还给了她其他人无法媲美的资源和地位权势。
因此,就连楚忆昔自己对楚母的情感都有些分辨不清了,究竟是类似于自己的主人,还是自己的母亲。
或许两样都有吧
“小姐,楚母还是没有出来么?”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一道拄着拐杖的身影走了进来,腰杆有些弯曲,却给人一种厚重坚实的感觉。
楚忆昔看去,顿时眼露惊讶道:“金老,您怎么来了?”
眼前此人,正是那日在通道入口阻截沐华和楚普凡,自称一介奴仆的老奴,实则地位仅仅在楚母和两位大小姐之下的总管,拥有狴犴武魂的能人。
“你不应该还在调养身体的阶段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来呢?”
楚忆昔看向金老走进来的身影,连忙走过去搀扶着他。
“呵呵,小姐的一片好心老奴领了,可现在这种情况老奴可不能做事不管。”
金老轻轻放下楚忆昔搀扶住他的手,又继续笑道:“几天前的那一战中,老奴收获颇丰,不仅仅伤势并无大碍之外,还因获得福更上一层楼。”
“如今,已然半步踏进极限斗罗之列。”
话语落下,楚忆昔当成场便愣住了,极限斗罗可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峰的战力,即便现如今的魂导器有人提出在往后足以超越极限斗罗。
但那终究还需要时间,甚至可能是个未知数。
可以说,极限斗罗便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人物,哪怕是半步踏入其中,但也依然比这个大陆上的绝大多数人来的强悍许多。
“恭喜金老。”
楚忆昔立马回过神来对金老拱了拱手道。
金老立马扶住楚忆昔的手,连忙说道:“二小姐不必跟老夫如此客气,我实力变强也仍然是楚府的一部分,现在我们还是想想楚母不在的这段时间应该如此,还有楚普凡少主的事情。”
一听见楚普凡的名字,楚忆昔顿时眼眸黯淡了下去,“他或许不会回来了,或者可能迷失在了那个空间中。”
金老摇了摇头道:“未必,二小姐,楚少主的命牌还在我手中未曾碎裂,肯定不是遭遇到了不测,事情绝对不像那个沐华所说的一言之辞那么简单,楚少爷一定还在某处。”
此言一出,楚忆昔顿时抬起头,看向金老,绽放着万千光彩道:“金老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说着,金老将一块命牌拿出给楚忆昔看,楚忆昔立马拿起探查,感知到了确实拥有楚普凡的气息,而且这道气息至今还保存的完好,说明楚普凡的情况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这么一想,楚忆昔的担忧便放下了许多。
她理了理思绪,对着金老说道:“金老,现在全府上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义母的情况,我们现在要先封闭这个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并且我们还要增强对楚府军的实力,以及边境军的掌控力,唯有如此,才能在还不知道义母的情况下增加楚府的安全和威严。”
金老听闻欣慰的点了点头,“不亏是二小姐,这几年边境的磨炼让你胜过往昔,如果大小姐也能够像你这般”
只是说着,金老又无奈的叹息一口气。
楚忆昔也是神情有些无奈,“大姐她从小就这样,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从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便是如此。
“而大姐又因为迟早要嫁给太子殿下,义母大人又放任着她不管不顾,因此造就了她现在这样的性格。”
金老也是点了点头,随记又有些好奇的问道:“那现在大小姐在干什么?”
楚忆昔想了想,道:“应该是去看望她的老师了吧。”
沐华和陈魏巡回到了学院,是被霍雨浩等人找到并且带回去的。
带回去时,可着实令一众人惊讶无比,尤其是镜红尘,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陈魏巡重伤不醒,胸膛中间似乎被穿透了一般,正在送到重症事接受治疗,而沐华也是重伤不止却没有陈魏巡那般严重。
唯一的好消息或许便是那个差点震动整座日月城的怪物消失不见,或者说已经被沐华等人所消灭。
这也让镜红尘松了口气,这么说沐华不仅仅没有惹事,反而还保护了日月城的安危,想必皇室跟楚府那边可以安稳的交待上去。
只不过陈魏巡的老师,也就是整个日月帝国除了供奉堂外,资历最老,魂导技术最高的吴师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这让镜红尘无奈叹息一口气,怎么感觉自从史莱克这帮人来了以后,他外出拜访的时间变得更多了呢,甚至还超过了研究魂导器的时间。
而此刻,沐华正躺在床铺上,仰望着天花板沉默不语。
一般他躺在床铺上第一眼睁开的便是陌生的天花板,他还曾经为此抱怨过为何每次他躺在床上都是昏迷不醒。
但此时此刻,他宁愿自己昏迷不醒。
因为那样,便可以抛下一切,什么也不知道的躺在床上,也不用回想起一次又一次如同梦魇一般的画面。
那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让陈老师和狗子受到伤害的画面。
倘若那个时候自己可以判断好局势,及时做出正确的选择,那么陈老师也不用现在这样躺在重症室内,现在还在接受治疗。
狗子也一定不会受到惊吓,也不会离开自己。
是的,狗子离开了,在自己回到日月皇家魂导学院的时候便不知所踪。
现在看来,肯定是因为自己伤害了它的父亲,又没有救回它的父亲,导致它已经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吧?
“呵呵,该啊这就是报应啊自以为是可却目光短浅,没有自知之明最后又在这里唉声叹气。”
越想,沐华便越难受,他双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眼眸无神的仰望天花板,犹如迷失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是什么原因令自己以为,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达到圆满的?
嘎吱。
门扉被推开的声音响起,这道声音令沐华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他没有去看,而是继续保持着右手抵在额头上,遮盖眼眸的动作。
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人不会看见自己的软弱。
真是无药可救,哪怕在这个时候还厚颜无耻的保留自己那可怜的自尊。
“那个,沐学弟?”
声音落下,沐华便知道了来人的声音,是楚梦韵,陈魏巡的另一个弟子。
也是自己的学姐
他张了张嘴道:“学姐,什么事?”
说完,他便后悔了,因为他的喉咙沙哑带着一丝颤音,很容易令人误会。
楚梦韵并没有察觉到什么,而是抱着一本黑皮书籍,走到沐华的床铺前,拉开一张椅子座了上去。
看着沐华手抵住眼眸的动作,楚梦韵好奇的道:“沐学弟,你是眼睛进沙子了么?”
沐华没有回话,他担心再次回话就会被看见自己的懦弱,到时候其他人会怎么看他?
看着沐华没有回应自己,楚梦韵也没有纠缠下去,而是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沐学弟,陈老师重伤未愈,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哦,我不是在故意在指责你什么,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楚梦韵有些慌乱的摆了摆手,看上去还有些无措。
“因为普凡他已经离开,不知所踪,要是连陈老师也出现意外的话”
“那我真的就只剩下一个人,连一个让我回忆的人也没有了。”
说着,楚梦韵的声音有些低迷下去,手低着膝盖上的黑色书籍,肩膀下垂,神情有些黯然。
房间中的气氛沉默了许久,沐华缓缓开口说道:“学姐,这是在责怪我么?跟我有关系的人,无论是楚普凡还是陈老师都受到了不同的伤害,是我突然闯进了你们的世界,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伤害。”
“对不起。”
在日月皇家魂导学院的生活中,沐华可以看到楚梦韵和楚普凡一起上课的时候是多么开心欢快。
一起进步,一起学习,一起打闹,然而他的到来却改变了一切,楚普凡失踪,陈魏巡重伤。
楚梦韵一定是在内心指责他吧?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楚梦韵有些疑惑的说道:“为什么我要责怪你?”
“为什么?难道楚学姐不认为是我夺走了你们正常的生活么,这个时候就敞开天窗说话如何?这样实在太累了。”
沐华手抵着眼眸,感觉眼睛有些沉重,想要快点结束这压抑的气氛。
而楚梦韵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在沐华实在忍无可忍,想要赶客的时候说道:“沐学弟,是不是在逃避着什么?”
沐华被手抵住的眼眸骤然收缩,接着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明白楚学姐在说些什么。”
楚忆昔没有在意沐华的装傻,继续道:“有的时候,人是很坚强又很脆弱的,就像是一个玻璃,用手轻轻敲,敲不碎,但若是用力,或者持续敲的话,就会四分五裂。”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沐华没有说话,仿佛陷入了沉默,一直在沉睡。
楚梦韵叹息一声,站了起来,手持着黑色书籍看着躺在床铺上的沐华,眼眸从原本的柔软变得淡然无比,又或是没有丝毫情绪覆盖在其中。
“你是自我意识过剩,还是想要偏执的承担一切,最终走向自我毁灭?”
“沐学弟,其实有些时候自己奢想,倒不如主动一点去寻找答案,既然种的果已经结下,但其中的浇花施肥,不还是能够如自己所愿,做的更好么,说不定就是那么一点东西改变了最后的结果呢?”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语落下,楚梦韵便离开房间,然而在打开门扉的那一刻时,楚梦韵微微转头露出了侧脸,看着依然掩盖着眼眸的沐华:“还有,沐学弟说敞开天窗说话,但下次还请你能够那手拿开,这样我会更正视一些。”
嘎吱。
楚梦韵离开了,伴随着门声关闭的响起,这个房间再次只剩下自己一人,显得寂静无声。
“呼”
沐华吐出一口气,看向已然关闭的门扉,只感觉脸颊上痒痒的,视野所见的一切有些模糊。
逃避没有用,因为一切都已经发生再怎么后悔也没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成长结果中做出一些改变,或者自认为的改变。
这或许便是楚梦韵想要告诉自己的道理。
可是
“说的那么简单,做起来有多难自己怕是也不知道吧。”
沐华拉开一直掩盖住眼眸的手臂,无神仰望着天花板,只感觉内心一片寂冷。
人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可自己的成见却像是根深蒂固的苗根,拔也拔不出,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遗忘,或者沉浸于自己所造就的囚笼之中。
这是谁也无法搭一手的束缚,唯有自己才能够解开。
“啾”
正当沐华眼眸黯淡无光的看着天花板上时,一道熟悉的叫声从窗户外传来。
沐华原本无神的双眸一怔,眼眸中流露着不敢置信,他的脑袋有些僵硬的转过头望过去。
却发现正是那道熟悉的洁白色,犹如飘雪素素一般,洁白无暇,犹如世界最纯粹的颜色。
是它。
可沐华却再也不敢叫出那个名字,甚至连直视的目光都不敢放过去。
仅仅只是看到了具体的身形,沐华的脑袋便下意识的转过去,甚至还缩了缩脑袋,宛如这样可以掩盖住自己那浓郁不已的愧疚。
“跑来这里真是不容易。”
好似小女孩般清脆响亮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小白狐从窗户边一跃而下,来到沐华的床边。
“先是要躲过那群麻烦的人类,不被他们发现我的真实身份,还要找到你所在的外置,然后一路爬上来,真是累死本狐了。”
“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小白狐转到沐华的床边,想要直视他,然而将要到达时沐华总转移视线,而小白狐也跟着转移,他们一直来来回回,循环反复。
最后小白狐终于忍无可忍的跳上了沐华的床铺,然而沐华却更加直接的将被子盖在自己的脑袋上,将自己全身包裹在被子里,仿佛这样可以让他内心好受点。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愚蠢的人类,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半天了,之前你被那些人类带走后忘了我也就算了,现在本狐亲自来见你,你不笑脸迎还故意躲着我。”
“你究竟想干什么!?”
说着小白狐还用自己两边的小爪子抓住被子想要扒开,然而它的力气实在太过娇小了,根本扒不动。
沐华缩在被子中,宛如隔着一个世界,他沉默了许久,最后说道:“因为对不起你。”
“哈?“
小白狐一愣,就连扒开被子的手都随之停止。
愣了一会,小白狐就反应了过来,大大咧咧道:“如果是因为叫我狗子的事情本狐会很大度的原谅你,所以赶紧起来吧,外面很冷的哎~”
小白狐带着一丝撒娇,又带着一丝小女孩特有的纯真温柔,或许能够打动其他人,但唯独此刻的沐华不行,甚至他的内心更加愧疚。
“不,是因为你父亲,我伤害了你父亲,甚至还让他被其他人抓走,甚至因为我的失误差点导致你也被抓走,令我的老师陷入濒死的边缘。”
“我只是一个拥有力量的无知之辈而已。”
沉闷而已带着一丝痛苦的声音从包裹住沐华的被子当中传来,小白狐的原本不断扒拉的身形一滞,随即停下双手陷入了沉默。
它怔怔的看着包裹在被子当中的沐华,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有些不可思议。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愚蠢的人类么?
就算再愚蠢,也不应该愚蠢到这种地步才对啊。
小白狐想了想,接着对缩在被子里面的沐华开口道:“愚蠢的人类,你觉得我父亲很强么?”
缩在被子当中的沐华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话题,但他也没有发出多余的疑惑,兴许快点回答完,它就离开了呢。
“很强,面对当时在星斗大森林的牛人兽要不是带着你,我能感觉你父亲可以反杀他。”
小白狐眉头一挑,明明陷入极度的愧疚感中可为什么还顺带把它给埋汰上了,这是本能么?
但小白狐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继续道:“那你知道我父亲他小时候是怎么样的么?”
沐华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缩在被子当中,没有多余的动作。
“我小时候的父亲是一个废物,甚至我娘跟我说小时候她跟父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父亲当时为了保护她被一群小孩子揍。
当时我父亲为最嚣张的语气说了最无语的话:‘被他们打的人是我,你只要站着一边看着就好。”
“没错,当时我爹就是这么废,被一群还不是魂师的同龄人按在地板上摩擦,最后还很嚣张的跟我娘告别,我记得当时我娘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都感觉我的父亲很逊,很臭不要脸。”
说到这里时,小白狐都不禁有些捂脸,仿佛很尴尬,但看着还缩在被子中的沐华,它决定继续说下去。
“但我娘却跟我说,我父亲是她进入人类世界的第一束光,也是永远最明亮的光。
即便每次都是伤痕累累的倒在她的身前,但却没让我娘受到任何伤害,就像是一道厚壁,座永恒屹立的大山护着她,最后他们相爱了。
我爹纵使很弱,很废,但我娘没有丝毫嫌弃他,甚至和他相坠爱河,仅仅是因为,他曾经誓死保护了她。”
小白狐这时候也看向缩在被窝里面的沐华,声音也情不自禁的变得温柔起来,“所以啊即便你再废物,再落魄,本狐也不会嫌弃你,因为你曾经确实保护了我,不是吗?”
缩在被窝里面的沐华瞳孔一缩,仿佛内心当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般。
房间外。
楚梦韵靠着墙壁,翻着黑色书籍,当黑色书籍中一些黯淡的古老符文被点亮时,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醉人的笑容。
只不过她的脸色又变得困扰起来,“竟然不是我让沐学弟的情感产生剧烈的波动,真是困扰呢。”
“不过,这道被救赎的一瞬间可真是美丽,妙不可言,如果是永恒的就更好了,可惜这种触动永远都只能在一瞬间。”
啪!
最后,楚梦韵合上了黑色书籍,看了房间一眼,迈开步伐朝着外面逐渐黯淡的光景远去。
“原来如此。”
虚无意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惊呼一声,脸上带着狂热的笑容,仿佛得到了真理的那一瞬间快感。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吸血魔兽从容不迫的睁开双眸,面无波澜的看向虚无意。
“呵呵,我猜你看到这个一定会很惊讶的。”
说着,虚无意便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摆在吸血魔兽面前。
那是一滴血液,只不过那滴血液并不是单纯的红色,而是五颜六色,七彩斑斓一般。
“这是”
吸血魔兽邹了邹眉头,有些不解的看向虚无意。
虚无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双手抱胸,似乎很满意吸血魔兽这般疑惑的目光,他开口道:“这是你的血液,也是你血液中的异常情况,只不过我加快了一些速度。”
“我的血液?我的血液有什么不一样?”
吸血魔兽邹起眉头,直觉告诉他,虚无意接下来所说的事情非常重要。
“不一样?不一样可大了!”
虚无意故作夸张的大喊一声,然而却引起了吸血魔兽的不满,看着他眉头邹起,周身隐隐有力量牵动,虚无意干咳一声道:“这些血液中的颜色分别代表你曾经融合的执能者,或者大气运之人的意志。”
眼看吸血魔兽要说什么,虚无意连忙摆手道:“我知道你要说你明明将他们的意志和精神力全部剥夺消化,怎么可能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确实是有,其中的一些细节我也不太理解,但大概能够得出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吸血魔兽邹起了眉头,看向虚无意询问道。
虚无意嘴角微倾,说了一个词。
“抗拒。”
“抗拒?怎么抗拒?”
吸血魔兽不解,他们的精神力和意志都被他所剥夺消化,怎么还能抗拒。
虚无意摊了摊手,有些无奈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信任,或者两个个体之间的意志都达到了统一,这样才算真正的融合。”
吸血魔兽邹了邹眉头,恍然间,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顿时眼前一亮,“你说的根据莫非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叛逃的执能者以及五角星兽。”
啪!
虚无意打了个响指,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变得越来越火热。
“不错,就是他们那一个特殊的列子,竟然达到完美融合,不分彼此,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当然,这终究只是一个猜测方向,我那个分体外身也只是一个半成品,所以还需要加大研究力度,不过还好最近得到了那个太子殿下的支持,倒是可以增加速度了。”
吸血魔兽点了点头,他的脸色中也带着一丝狂热,倘若这个计划能够成功的话,或许他们有资格触碰到那个境界。
不仅仅是究极体,更是那遥远无尽的彼方,不可触碰之地。
甚至,他不是没有可能达到那个名为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