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说得对!”保姆特别听祁雪纯的话,回身便给程申儿倒了一满杯,“这是我为太太单独准备的,你想喝就多给你一点。”
说完她拿着壶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盯着程申儿。
但见程申儿将杯子拿到嘴边后立即蹙眉,她差点没笑出声来。
程申儿以为这是什么好东西呢?
其实这是她给祁雪纯熬的补药,有利于伤口恢复的。
她心中嗤鼻,像程申儿这种小三,抢人家男人上瘾了,碰着一坨狗屎也想抢。
“程小姐,你快趁热喝,这是我专门给太太做的,也就因为你是司总的秘书,一般客人还吃不着呢。”她再次催促,堵住了程申儿想说的话。
端起来的药碗想再放下,没门!
祁雪纯忍着唇边笑意,悠悠喝下补药。
然后看着程申儿不得已将一满杯补药喝下,喝完了,还得一脸感激的模样,“谢谢罗婶。”
保姆“嗯”了一声,憋着笑离开。
祁雪纯既感谢他,又替她担心。
她的爱憎分明,碰上司俊风这种道德底线极低的雇主,只怕总有一天工作不保。
“俊风,这边不好打车,”却听程申儿说道,“下午你来接我一起去爷爷那儿吧。”
语气里满满的炫耀~
祁雪纯当做没听到,但心里咯噔,上回三表叔的事情过后,司爷爷对程申儿不是深恶痛绝吗?
怎么又邀请她去自己家了?
“爷爷找你什么事?”司俊风问。
程申儿一脸歉疚和委屈,“上次我一时着急犯了错,让爷爷不高兴了,后来我去跟他道歉,他现在已经原谅我了。今天特意邀请我去吃饭。”
她期待的看着司俊风,希望能得到一句夸赞。
祁雪纯低头喝药,却感觉左边脸颊火辣辣的,仿佛一道火光停留在上面。
这道火光似乎来自司俊风的方向……
她疑惑的抬头,却见他的目光是对着程申儿的,“我今天有事,让司机来接你。”
说完他放下碗筷,起身离去。
祁雪纯不想与程申儿共处一室,也起身离开。
她来到花园散步,电话忽然响起,是司爷爷打过来的。
“丫头,听说俊风那个臭小子伤着你了!”司爷爷语气严肃。
“我没事。”
“下午你到我这里来,我给你主持公道。”司爷爷的语气不容拒绝,“下午我派人来接你。”
祁雪纯刚挂断电话,敏锐的察觉身后有人。
转头一看,程申儿冷笑着站在不远处。
她不想搭理,抬步离去,只在心里疑惑,司爷爷将她和程申儿都叫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程申儿看着她的身影远去,握紧拳头,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每次她有所举动,总会让祁雪纯识破,司俊风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她时的眼底已没了信任。
昨晚她送了一杯咖啡进到他的书房,借口帮他整理资料留下来了,可那杯咖啡,他竟然一口没喝……
祁雪纯,你的存在已经妨碍到我,别怪我不仁不义!
……
下午三点半,别墅花园里响起汽车喇叭声。
腾管家对祁雪纯说:“太太,老爷派人接你来了。”
祁雪纯乘车离去。
腾管家目送车身远去,越想越不对劲,怎么老爷派来的人只接太太呢?
他听说程申儿今天也被老爷邀请。
他正准备打电话给司爷爷,保姆从他身边经过,随口说道:“今天程小姐竟然老早出去了,没赖在家里。”
他顿时明了,看来程申儿早早赶去讨好老爷了。
祁雪纯坐在车中,问道:“爷爷在哪里?”
司机回答:“到了你就知道。”
话说间,车身忽然停住,祁雪纯只觉眼前一晃,两个男人已分别从左右两边上了后排,将她夹紧在中间。
“别动!”男人一声低喝,两个冰硬的东西已抵在她两侧腰间。
她对这感觉很熟悉,这是枪。
她很配合的没有乱动,眼里有着超常的冷静。
男人将她的手机搜走,直接关机,又粗鲁的给她套上了头套,手也反着绑到了身后。
车子转入岔道口的左边,往城外疾驰而去。
“……你不会告诉我,两个女人你都想要吧?”司爷爷严肃的看着孙子司俊风。
爷孙俩在茶室里的榻榻米上相对而坐,室内幽静的气氛很适合聊天。
司俊风沉眸:“我会安排好程申儿。”
“你那套有用?”司爷爷不以为然:“你觉得程申儿会为了她妈妈赚钱而放手?”
事实已经打了司俊风的脸。
“我不允许你这样对雪纯,”司爷爷说道:“今天这件事必须有个了断。”
司俊风挑眉:“爷爷?”
“你想得没错,我把她们都叫过来了,我有办法让程申儿自动退出。”
“爷爷!”司俊风眸底闪过一丝恼怒,爷爷不该多管他的事!
“你小子敢瞪我?你就算再有本事,我也是你爷爷!”
司爷爷看一眼腕表,不由嘀咕:“话说也该到了……”
茶室门突然被拉开,他的手下焦急走进:“老爷,我去了少爷家里,祁小姐已经被人接走了!”
司俊风一愣。
“什么人?”司爷爷惊问。
“还不知道。”手下急得抹汗。
“程申儿呢?”司俊风沉声问。
“也没找到。”
“俊风……”话音未落,司俊风已经不见了身影。
“马上找出祁雪纯的位置。”司俊风快步走出茶楼大门,吩咐迎上前来的助理。
助理领命而去,又被他叫住,“是时候叫他过来了。”他眼里透出的冷光叫人不寒而栗。
此刻,载着祁雪纯的车已经驶入了山林深处。
车身剧烈的颠簸了几下,停了下来。
祁雪纯被他们推下车,推进了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然后“砰”的关门声响起。
“人已经抓到了,问问那边接下来怎么做。”一个男人低声说道。
渐渐的,脚步声走远。
祁雪纯手上的绳索蓦地断落。
应对这种情况她早有经验,她的衣袖里藏着特制的刀片。
拉下头套,她发现自己置身山林的一间破木屋中。
在车上她有机会反抗逃走,但她想知道谁在后面捣鬼,所以不动声色。
如今,她依旧安坐地板上,等待着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片刻,外面响起脚步声。
她立即将头套戴好,双手放在身后,一副仍然被捆的样子。门“duang“的被踢开,听脚步走进来好几个人。
“兄弟们,就是她了!”一人说道。
另一人发出“嘿嘿”两声嬉笑,“看不见脸,也不知道什么模样,不好下嘴啊。”
“你难道不是是母的就行?”又一人讥笑。
“身材不错就行,别废话了,办完事好领钱交差!”
祁雪纯感觉他们往自己靠近,听音辨味一共五个人。
在他们即将挨近她时,忽听一个男人发出痛苦的嚎叫,登时倒地。
他的胳膊血流如注。
众人一愣,只见祁雪纯猛地跳起,头套已摘。
他们只觉眼前唰唰闪过几道影子,祁雪纯冷静的脸晃过,他们立即感觉到不同部位的疼痛,纷纷往后退。
其中一人捂着肚子,低头一看,肚子被划开了一道十几厘米的口子。
另一人捂住了脸颊,鲜血透过指缝流出。
……
他们来不及反应,祁雪纯唰唰又补了几脚,将几人接连踢到在地,爬不起来。
她揪住其中一人的手臂,喝问:“谁派你来的?”
“哎哟,哎哟,我不知道,哎哟……”
骨折的声音咔咔作响。
“我真不知道,哎哟,只知道老板姓程,给了我们钱让我们做事……”
姓程?
程申儿!
“你们怎么联系?”祁雪纯问。
“电……电话……”
祁雪纯的眸光冷得可怕,程申儿今天的举动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
“你给她打电话,想办法叫她过来,”她的眼底怒火燃烧,“我给你三倍的价钱,你们对她做一件事……”
男人一愣,赶紧点头答应。
既能被祁雪纯放过,又可以收钱,他们当然愿意。
“什么事?”他问。
“她让你们对我做什么,你们就对她做什么!”
一个小时后。
祁雪纯坐在木屋旁的大树上,以浓密的树叶藏身,看着程申儿走进木屋。
“叫我来干什么?这点事你们都办不好吗?”程申儿的喝问声从木屋内传出来。
祁雪纯轻盈的跳下树杈,快步离去。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不想听到。
她一边往前走,一边重新将手臂上的纱布紧了紧。
刚才和他们打架,伤口又裂开了,渗出的鲜血染透了外套的衣袖。
但这对她来说只是小问题。
她穿林过山,到了一条小道上。
迎面开来三辆车子,她一眼认出为首的人是司俊风。
“嗤”的一声急刹车,车身还没停稳,司俊风已跳下车跑过来。
“什么情况?”他看到了她被鲜血渗透的衣袖。
“伤口裂了。”她淡然回答。
“人呢?”他往她身后看了一眼。
看来他已经查到了一些情况,祁雪纯冷挑嘴角,坦言:“她想给我的,我都如数奉还了。”
“你……”司俊风从她冷冽的眼神中意识到什么,他惊讶的放大双眸,噌的又跳上车。
三辆车疾驰而去,扬起漫天灰尘。
祁雪纯呆呆的站了一会儿,继而不屑的轻哼一声,继续往前走。
当漫天灰尘散去,她瞧见不远处还停车一辆车,车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莱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