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不祥之感

之后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那就是中原与火龙教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数百年的时间里,双方互有胜负,谁也没真正占到谁的便宜。

但最终,胜负的天平还是渐渐倒向中原大地,毕竟这里底蕴雄厚,远非西域之地所能比拟。长时间的拉锯战使得西域、南蛮之地人才渐渐凋零。

不过长久的鏖战对于中原的损耗也同样巨大,而火龙教占据着地利的优势,所以尽管中原之人很想彻底将魔角覆灭,却始终无法做到。

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火龙教慢慢陷入了沉寂,有那么一段时间再也没有冒头,于是很多人便慢慢放松了警惕,都以为或许是魔教内部分崩离析,并最终走向了灭亡。

不过后来人们才知道,魔教并没有灭亡,只是改变了策略开始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那就是渗透。而何今夕就是其中之一,她的目的自然就是分裂中原内部的势力,同时有可能的话,自然是将中原的天才归入神教。

洛九天作为当年中原地带风头正盛的天之骄子,很快就成了她的目标。

何今夕天姿绝色,才华绝伦,洛九天很快就对她无法自拔。后来何今夕的身份暴露,洛九天在面临最终抉择的时候也还是选择了她。

最终,这一举动引来了中原各大宗门的愤慨。所有宗门,不论是本就与剑宗敌对,还是那些想要趁火打劫、浑水摸鱼的主,都开始对剑宗、对洛九天展开了围攻。

刚开始的时候,剑宗掌门、大长老莫晴眉、二长老季天行,包括南老头,都希望洛九天能迷途知返,并不惜以一己之力,用自己的性命与名誉,与全天下强者对抗。

可惜的是,洛九天就是个天生的情种,不爱江山爱美人,并在何今夕的怂恿下趁乱出逃。

这一举动,狠狠打了剑宗所有高层的脸,也彻底寒了他们的心。

最终剑宗现任掌门,也就是洛九天的授业恩师,杨真如今名义上的师尊,亲自出手。

可洛九天到底是自己耗费无数心血培养的弟子,他实在不忍心对其下杀手。可那时的洛九天已然迷失了心智,竟直接对师尊出手。危急关头,是南老头为师兄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所有人都知道南老头辈分高,实力很强,只是因为重伤而选择隐居在藏书阁。且对他重伤的缘故却众说纷纭:走火入魔、渡劫失败、与人决战等不一而足。却极少有人知道实则却是因为洛九天的这一剑。只是因为洛九天成了宗门的禁忌,南老头受伤的缘故才一直成谜。

当然,事实上早在受伤前很长一段时间,老头就一直呆在藏书阁。毕竟这里乃是宗门传承最为重要的所在,必须要有强者镇守,南老头无疑是最好的人选。早在受伤前他就一直是这副吊儿郎当不修边幅的样子,所以更加没人会把他的受伤与洛九天联系在一起。

而当年洛九天重伤了南老头之后,掌门才终于对他彻底失望,奈何洛九天天资实在太高,最终尽管被掌门重创,但还是被他逃脱了。

这一下剑宗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被各大宗门口诛笔伐。

掌门自觉对不起所有人,尤其对不起南老头,一时心灰意冷,选择闭关不出。也就是那个时候宗门的大小事务完全交给了莫晴眉与季天行。

与此同时,不少门下弟子有的不齿于掌门的纵容,有的不堪于江湖舆论的压力,而纷纷选择了离开,使得剑宗的中坚力量瞬间大减。

可以说,那几年堪称是剑宗最为黑暗的时期。若非还有莫晴眉、季天行、南老头这几个让人忌惮的顶级战力的存在,恐怕它将彻底沦为一个三流小宗门。

这也是为何洛九天的名字一直不愿被剑宗之人提及,而莫晴眉代掌门收徒又会引来不少非议的原因。

此刻,南老头抿了一口茶喃喃道:“如果我没记错,当初那何今夕是你亲手埋葬的吧?”

“没错。”莫晴眉点点头。

虽然名义上是师姐弟,但洛九天的根基教学却是莫晴眉代劳的。可以说,莫晴眉也能算得上是对方的半个老师,一点点看着对方成长起来。要说不甘与痛心,她丝毫不会逊色于掌门。

所以掌门闭关后,她先是和季天行稳定住了局面,大约半年后,她才开始抽时间各处找寻洛九天的踪迹。

奈何她身为大长老事务繁多,最终直到十六年后才在一座深山之中找到了隐居多年的两人。令莫晴眉意外的是,洛九天并没有和何今夕一道回西域。

后来她才明白,何今夕尽管最开始是带着任务前来,可最终却也爱上了洛九天。洛九天那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念头也深深影响了她,让她全然将魔教的大业抛诸脑后。

见到师姐,洛九天希望她不要再来打扰自己,他如今只希望能和何今夕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

莫晴眉自然不会甘心,双方越说越僵。莫晴眉本就是火爆的脾气,最终直接拔剑相向。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几年的隐居早就消磨了洛九天所有的锋芒,以至于境界、剑法毫无精进。非但没有精进,更因为之前掌门的重伤以至于实力有所下降。

原本他的实力就与莫晴眉不分伯仲,所以大长老一出手就几乎毫无保留。

最终,何今夕替洛九天挡了一剑而重伤垂死,洛九天狂怒之际发誓报此仇的毒誓后不知所踪,而莫晴眉则亲手将何今夕安葬。

“然后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南老头面色凝重道。

“何今夕的墓地,是我亲自选的,当初在墓地之外,我也设置了一道屏障,普通人即便靠近也根本不会察觉。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风平浪静。但前几天,江湖上突然有人再次提及洛九天的往事。”

“是东瀛老狗吧?”南老头冷哼一声。

“就是他。”莫晴眉点点头,“这老狗尽管躲在海外,但这些年对于中原的渗透一直没有停过。他让人散播九天的事情,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我知道后多少有些不放心,所以这几天去了一趟何今夕的墓地。”

“然后呢?”南老头眯了眯眼,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