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对前几天我们提出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田中先生,你的这个建议,我实在是不能接受啊!”
“哦!为什么?现在海外华人己经占据了东北地区,正在挤压你们的生存空间,如果在这个时候,你们还不奋起反抗,那就只能等着被海外华人消灭了。”
“呵呵!田中先生,正是因为现在的东北地区都己是华东政府的天下了,你们日本军队号称全世界最强,但也都不是人民军的对手,我们和人民军对抗,岂不只是死路一条吗?我张某人虽然不怕死,但也要为我手下的几千弟兄们考虑,因此我们绝不能接受日本的建议。”
“八嗄,张君,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讥讽我们日本军队吗?”
“小川,住嘴。”田中义一立刻阻止了同伴的发作,转向张作霖道:“张君,很抱歉,是我的同伴有些着失态了。”
张作霖道:“田中先生、小川先生,我决没有看不起日本军队,而且我也知道这次日本军队被人民军击败,也是有许多其他的因素,并不能说日本军队的战斗力就不如人民军,但现在的事实就是日本军队被人民军击败了,己经退到了朝鲜境内,而我们这些地方巡检军队还有多绺子山寨的人员,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即使全部联合起来,也不是人民军的对手,因此我只能拒绝田中先生的建议。”
日本军队虽然被逐出了东北地区,但仍然在东北地区保留了大量的间谍活动,这时在从事收集情报、破坏人民军的后勤交通线,收买土匪、清廷军官与人民军为敌等行动,而时任陆军参谋的田中义一少佐就是其中一员。
沈阳被人民军占领之后,日本要求潜伏在东北地区的间谍暂时隐藏,不要釆取过激行动,但要在暗中聚集力量,等待反击的时机。而田中义一则来到了八角台,找到张作霖,提议由张作霖出面,招集辽东、辽西的土匪,组成联军来对抗人民军,并表示日本可以给他们支武器。
田中义一对张作霖可算是有救命之恩的,在1904年日俄战争期间,张作霖被日军以俄国间谍罪名捕获,己决定将其处死,而正好这时田中义一经过,看到张作霖时感觉此人日后必定会有所作为,于是就向上级请示,释放了张作霖,并且又说服了张作霖,在日俄战争期间为日军出力,两人就是从那时相识。而张作霖也多次率军配合日军作战,偷袭俄军的后勤地、交通线,为日军出了不少的力。
后来人民军参战后,田中义一又要求张作霖与人民军为敌,但这次张作霖就没有那么听话了,对日军的命令要么是阳奉阴违,要么是出工不出力,而不久之后,日军就被人民军击败,并被逐出东北地区,也管不了张作霖,因此对他也无可奈何。
田中义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张君,你是否打算投靠海外华人?”
张作霖盯着田中义一,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是的,因为我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我不投靠华东政府,只有彼他们毁灭。”
田中义一笑了笑,道:“张君,你果然很诚实,10天以前,你出兵袭击苑四、苑五兄弟,把他们俘虏,并派你手下的汤玉麟、张四飞,送到海外华人那里。”
被田中义一说破了,张作霖到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他知道日本间谍在东北地区几乎无孔不入,因此自己派汤玉麟、张四飞到人民军那里去,肯定是瞒不住日本人的。不过张作霖并不害怕,毕竟现在日本在东北地区己经没有什么力量了。于是也笑道:“田中先生,你们的消息还是那么灵通啊。”
田中义一正色道:“张君,作为朋友,我要提醒你一点,在这个时候不要轻易的决定,最好还是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张作霖怔了一怔,道:“田中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中义一道:“我可以告诉你,英法两国己经决定参战了,而俄国和我日本也在重新集聚军队,准备再度参战,因此这一场战争的胜负还很难预料,因此你最好还是给自己留点余地。”
张作霖沉呤了一会儿,才道:“田中先生,我感谢你的好意,中国有一句老话,叫‘火燎眉毛先顾眼前’,英国也好,法国也好,都远在天边,但华东政府就在我的身边,如果换了是你,你又能做什么选择?”
田中义一呵呵笑道:“张君,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很理解你的想法,因此也不会再强求你接受我的建议。”
张作霖听了,到是有些意外,但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他也不想和日本撕破脸,不过张作霖虽然和日本接触不多,但也知道日本人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心的,但嘴里还是道:“多谢田中先生的好意。”
田中义一又道:“不过我希望张队长投靠了海外华人之后,还是能够继续和我们保持联系,不要断绝了往来。”
张作霖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田中义一的意思,就是叫自己投靠了人民军之后,仍然在暗中和日本保持来往,并且向日本提供人民军的情报。不过张作霖认为这样和日本保持一定的联系,对自己也是有必要的,毕竟现在的局势太过复杂,以张作霖的眼光根本就看不出最终谁胜谁负,因此在这个时候和各方面都保持必要的联系,多头下注,将来无论是谁控制东北,自己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当然张作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也是有很大的风险,但张作霖认为,只要自己的行动小心,还是可以躲过这些风险的。
于是张作霖道:“那是自然,我张某人可不是忘了朋友的人。”
田中义一也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样就好,我们就先告辞了。”
张作霖也没有挽留,亲自将田中义一一行人送出去,才和田中义一告别。
走出一段路之后,小川才道:“田中君,难到我们这次来找张作霖,就这样结束了。”
田中义一道:“不这样结束又能怎么样,如果张作霖执意要投靠海外华人,我们又能够把他怎么样。”
小川怔了一怔,又认真的想了想,终于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道:“我们现在确实是拿张作霖没有什么办法。”
田中义一道:“那不就结了吗?我们即然拿张作霖没有办法,而且张作霖又是聪明人,不会轻易的被我们几句话忽悠,或者是被一点小利所诱惑,因此能够得到这样的结果,我就已经十分满意了,其实我也来没有想过张作霖会答应我的建议,这本来就是一个障眼法,我的目地就是让张作霖继续和我们日本保持联系,这样我们可以通过张作霖,获得一些海外华人的情报,另外我们在东北的活动,也可以得到张作霖的掩护。张作霖毕竟是地头蛇,在东北地区的关系多,有他提供掩护,对我们在东北地区的行动是有利的。”
小川听完之后,这才恍然大悟,道:“田中君,还是你考虑得周全啊。”
而送走了田中义一等人之后,在张作霖回到自己的指挥部里,把自已手下的要员汤玉麟、张景惠、孙烈臣、张作相、张四飞等人都招集到一起,张作霖道:“明天我亲自去沈阳,和人民军面谈我们归附的事宜。”
部众们听了,也都大吃了一惊,因为张作霖的这个决定实在是太突然了,以前从来还没有和众人商议过,孙烈臣首先道:“雨亭,你是否再考虑一下。现在就去沈阳,是不是冒险了一点,要不还是让玉麟和四飞再去一趟,或者是我替你去一趟,探探人民军的口风再说。”
汤玉麟也道:“是啊,老疙瘩,你是一家之主,那能轻易就去沈阳,虽然说上一次我和四飞去了,和人民军谈得不错,但谁知道他们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可要小心一去不回啊。”
张景惠道:“就是,就是,我觉得刚才那个日本人说的也不错,现在他们的胜负还未定,咱们还是要替自己留点余地,现在就投靠到人民军那边去,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张作霖道:“各位说的都有道理,只是我们没有时间,本来我也是打算再观望一段时间再说,但现在人民军已经攻下了沈阳,而英国、法国的军队还没有来,因此下一步人民军的行动肯定是要对各绺子下手,争取在英国、法国的军队到来之前,先灭几个大绺孑,这个时候咱们再不投靠过去,说不定人民军首先就会把枪口对着我们。”
张四飞道:“那也不用老疙瘩你亲自去啊,还是我和二虎(汤玉麟)去就行了,最多让烈臣大哥带我们去,到时候就对他们说你病了不能来就是了。”
张作霖笑道:“那怎么行,人民军可不是三岁的孩子,那里这么好忽悠的,我己经决定了,大家都不用说了,玉麟、四飞,你们两准备一下,明天跟我一起动身。”
孙烈臣道:“雨亭,这次也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想见识一下人民军的风采。”
张作霖也知道孙烈臣是不放心自己,又想了一想,也点了点头道:“好吧,烈臣大哥要去,那就跟着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