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到青岛的铁路才开通不到三个月,途经保定、正定、德州、济南、青州、维坊等地,全程920余公里,单程的总计用计约为40个小时。
由于华东政*府己经确定,北京才是未来新中国的首都,因此在未来数年内,这条铁路都将是华东政*府最重要的铁路线之一。
而北京市政*府也为七世章嘉活佛一行安排一整节专用车厢,七世章嘉活佛还有一个小单间,其他人均有一个床位,因为这一趟要在火车上呆近两整天的时间,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京青铁路,基本都是在华东政*府统治较长的地区,因此沿路所见的景致,和先前到北京时又大不相同,虽然这时秋收己去,但各个农村基本都没有闲着,或者是在修桥铺路,或者是在开槽挖渠,还有在田地里烧灰撒肥,都在为前年的耕种作准备。
虽然在清廷的统治时期,也有在农闲时候,有些地方兴修一些水利设施、给田地增肥,但决没有这样几乎每个村子都在进行,因为兴修水利,不是一家一户能够完成,必需要有地方上的大户地主出面组织,只有大户地主才有这样的号招力,还有经济实力,毕竟兴修水利是要花钱的,而且费用还不小。一般的农户,即使是自耕农,也不可能出得起这一笔钱,凑钱也不愿意,出点力气还可以,毕竟自耕农能够有几亩地,修建的水利也用不上多少,雇农就更不用说了,连地都不是自己的,还管修什么水利。
而无论是在旧时空里还是在这个时代,土地改革决不是单简的把土地分配给农民就完事了,而且通过土地分配,在农村建立起有效的基层管理机构,并将整个农村的劳动力都有效的组织起来,这样才能在农闲时,组织农民兴修水利设施、道路,提高农业生产率和农村的对外交流,而且这时土地己然都是农民自己的,因此在参加水利兴建的积极性也提高了不少。
看到这些场景,七世章嘉活佛也不由得感概良多,这一路行来,在沿途路上的所见所闻,他己经彻底承认,在华东政*府的治下,民间的生活确实要比清廷胜强百倍。
坦白说如果是在清廷的治下,看到民间有这样的景貌风物,七世章嘉活佛的心里自然是倍感欣喜,毕竟他的地位权势,是和清廷紧密结合在一起的。但在华东政*府的治下,出现这样安定祥和的太平景像,七世章嘉活佛心里却不知怎样形容,他当然不是那种死心塌地的保皇保清份子,宁要清廷的贫苦交加,也不要华东政*府的国泰民安。只是华东政*府实在有太多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一路走来,七世章嘉活佛对华东政*府的施政理念以及理论依据,己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如果是在投降以前,他一定会对这套理论嗤之以鼻,以为完全就是一套歪理邪说,但在这一路上,他却看到华东政*府确实用这套理论,创造出一个国泰民安的太平景像,而且再联系华东政*府对自己施政的解说,似乎说明这套理论确实有效的。
不过有效虽是有效,但依然很难得到七世章嘉活佛的认为,因为他也是这套理论政策的受害着之一,他驻锡的许多寺庙的寺产均被华东政*府强行没收了,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其实在与华东政*府的人员沟通时,七世章嘉活佛也委婉的提过这个问题,并含蓄的表示,希望华东政*府能对佛门子弟宽容一点,给各寺庙留一些寺产,毕竟出家人与世无争,置些寺产一是为了度日,二是为维膳寺宇。
那知对方给了举了一个寺庙的例子,那是一个中型寺庙,寺中的僧人有300余人,每个僧人年的花费约为旧时的5两白银左右,加上寺庙的维修及其他开支,每年的费用不超过2500两白银。而这个寺庙拥有田产5000余亩,另外还有10余处房产,以及在寺庙周边摆摊经营的摊位费,仅这些收入,每年就达3000两白银,这还不计寺庙本身收取的香火钱,施主布施以及僧人寺外化缘的收入。
当然这部份收入差别很大,因为如果遇到一个有钱大方的施主,一出手往往就是上百两白银,上千白银也不希罕,但一年下来,1000两白银还是收得到的,因此寺庙的实际收入,远远超出了正常的支出。
而在计算完寺庙的收入之后,对方反问七世章嘉活佛,即然是出家人,需要这么多收入作什么,寺产应不应没收,而且华东政*府没收寺产之后,也并不是不管这些寺庙,一来华东政*府没收的只是寺产,而寺庙的香火钱,施主的布施钱还是归寺庙所有,二来政*府还会根据寺庙的规模,僧人数量,寺庙的文物价值等等因素,给寺庙一定的补贴,因此寺庙正常生活是完全可以维持下去的。
七世章嘉活佛也没想到华东政*府会把寺庙的收入查计得这么精准,他虽然不管这些锁事,但大概的情况还是知道的,基本和华东政*府所说的也差不了多少,因此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当然心里还是不怎么服气,毕竟寺庙的收入再多,那也是寺庙的产业,政*府凭什么就收了去。
于是七世章嘉活佛在火车上胡思乱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一个头绪来,后来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现在是华东政*府的天下了,采用什么制度都是他们说了算,好与不好,自己也管不着,还是先考虑自己的立场,怎样取得华东政*府的信任,确保自己的利益。
七世章嘉活佛一行在火车上住了两夜,终于到达青岛。这时在车站早有华东政*府的工作人员等候,并且为他们准备了5辆汽车,直接将七世章嘉活佛一行人送到法海寺休息。
虽然都是卧辅席,但在火车上住了两夜,还是让和尚们十分疲惫,毕竟在火车上,是肯定睡不好的。这边法海寺也早就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为他们一行人安排好了房间,给七世章嘉活佛特意准备了一间静室,因此众僧一到法海寺,就各自回房休息,七世章嘉活佛也强撑着和法海寺的方丈寒喧了几句,也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七世章嘉活佛一行人起床,溂口净面,吃罢早斋之后,行政院的人也到了。来的是民事委员张玉明,因为宗教的事务都该他管,而且他是行政院的成员之一,也算是给七世章嘉活佛高规格的接待了。
七世章嘉活佛听了,也不敢怠慢,赶忙迎出静室,两人相见,互相行礼之后,张玉明笑道:“活佛,欢迎你来到青岛。”
七世章嘉活佛忙道:“惭愧惭愧,小僧早就应该来了。”
张玉明呵呵笑道:“现在也不晚啊!只要是愿意和我们合作,共同推进中国的富强,我们随时都欢迎啊!”
七世章嘉活佛赶忙道:“是是,贫僧在青海修行,也早就听闻贵众的大名,而且对贵众的作为,也深感佩服,这一路之上,眼看在贵众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实在太平景像,因此贫僧愿意归附贵众,共同振兴我中华。”
张玉明也点了点头,道:“好啊,好啊,我们欢迎。我是专程来接活佛去我们行政院的,我们走吧,路上还需要一会儿呢!”
七世章嘉活佛道:“好,请委员略等一会儿,容贫僧换衣。”
于是七世章嘉活佛换上袈裟,戴好佛冠,挂好念珠等物,带了10名随行人员,跟着张玉明一起出了法海寺,这时在法海寺的门口,停着8辆汽车,七世章嘉活佛分别上车,向青岛城区的方向驶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队到达华东政*府的行政院大楼前,台阶上己铺着大红的地毯,两侧站着仪仗士兵。
而七世章嘉活佛从汽车中出来,在待从的帮助下,先整理了一下袈裟佛冠念珠等物,在张玉明的引导下,顺着地毯上了台阶,来到大门前。
这时夏博海、秦铮、王云鹏、徐济超等人都在大门后的大堂里等着迎接。七世章嘉活佛赶忙紧走了几步,然后双合什,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阿弥陀佛,贫僧见过诸位。”
夏博海也上前两步,笑道:“活佛不必客气。”
七世章嘉活佛这才直起身来,张玉明给他引见,两人再次握手,客气了几句,随后又给他介绍其他人。
原来七世章嘉活佛这一路上的行动,当然有人详细的报告到青岛,华东政*府的几位领导人对七世章嘉活佛这一路上的表现都感到十分满意,认为七世章嘉活佛这次到青岛之行,确实是有诚心的,而且是真心投降华东政*府,因此也决定给他比较高规格的接待礼遇,毕竟七世章嘉活佛在青海、甘肃、蒙古甚致是西藏地区都有相当多的信徒,如果他能真心投降华东政*府,对华东政*府稳固这些地区的统治,也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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