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咽了咽口水,梁王世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看着安婉儿看过来越发戏谑的眼神,他不敢怒,绞尽脑汁的找借口:“我,我昨儿买回去的那些镜子想必是底下的人没抬仔细打碎了不敢吭声,这才误导我讹上你们。我,我回去就惩治他们……”
“你惩治不惩治他们我管不着。我如今就只管我这账本能不能平得了。”
安婉儿打断梁王世子的话,不客气的说道:“方才的机会已经给过你了,既然你非不愿意照价赔偿,那就双倍赔偿好了。
只不过别的还好说,都有个价钱,可这镇店之宝可是我那主子亲自绘制的图纸叫人加工出来不叫售卖的。如今这个该怎么赔我也不好说,你自个看着办吧。”
梁王世子:“……”
看着满地狼藉的琉璃铺子,梁王世子之前所有的好心情和洋洋得意全都没有了。这一刻恨不得自个能够直接晕过去不要面对这一切。
这些,有价的再加上无价的镇店之宝,若是双倍赔偿他们梁王府掏空大半个家底也不知道够不够赔?可是他敢说不赔么?
想到那“如朕亲临”的金牌,再想到安婉儿说的那句自个脚下的话。安婉儿已经说的这样明白,她背后的主子是谁还用猜?
想到那位才刚狠厉的处置了他自个的亲祖母太皇太后,和权势滔天,此前一手遮天几乎没有人敢惹虎须的叔祖摄政王。
那样的手段若是也被用在梁王府
梁王世子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打从看到那面“如朕亲临”的金牌,梁王世子就没想过安婉儿会敢骗他。他不信安婉儿会有那样的胆子。
就是她有那样的胆子,那样的金牌试问这天下有谁敢冒着全族跟着一起陪葬的风险去打造?
所以此刻梁王世子满脑子想着就是该怎么赔偿这满屋子价值不菲的货物,尤其是那被他亲手砸碎了的镇店之宝。
心内绝望,梁王世子再也顾不上什么丢不丢人了,直接就是对着安婉儿掐媚道:“婉儿妹妹……”
“可别,我可没有梁王世子你这样的哥哥,我就不高攀了。你还是叫我安大掌柜的吧。”直接就是打断梁王世子的话,安婉儿瞪着他不客气的嫌弃道。
“安大掌柜,您看,您大人有大量,这店里的物件,不如就叫我照价赔偿,我,再另外给你补上一万两银子的惊吓费如何?”
哪里还敢计较,安婉儿对他的这几乎能够称得上是嚣张的态度?梁王世子先不敢想去想那镇店之宝,只想着别的若是能省好歹就省下一点,于是眼巴巴的看着安婉儿哀求的道。
看安婉儿不肯松口,他继续赔笑,忍着心疼到哆嗦的心肝给她加价:“要不两万两,不,三万两?”
“五万两。”
想了想,安婉儿到底还是给那梁王世子留了些余地的道。也免得真的把人给逼急了跳墙。
“行,就按着你说的。”
梁王世子心肝肺都在痛,不过想想出了这五万两,好歹能够省下好几万两的银子心里才算是又稍稍好受了些。他低声下气的又是求道:“您算算我这到底该赔多少的银子?我绝无二话只是,能不能容我几日好筹银子?”
“行吧,看在咱们好歹是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也不想把你给逼得太过了。等我们铺子里头掌柜的给算出来损失,我就给你三日的时间筹银子如何?”
大方的点了点头,安婉儿道:“不过我这丑话可先说在前头,三日之内你若是把银子送来,我做主了就按着一倍的价钱赔。可若是超过了三日,你也别怪我不再讲情理非得让你赔双倍不可了。”
“放心,三日之内我一定能把银子送来。”这一次梁王世子对着安婉儿可不敢再继续讨价还价了,连忙应承的连连点头。
梁王世子这样惊呆了他带来的那些护卫,也惊呆了铺子里头的掌柜和伙计们。一众人都是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们,内心里仿佛有万马奔腾而过。
“行,就这样说定了。”
安婉儿应了,然后扭头对铺子的掌柜说道:“你这就帮梁王世子把账算一算,算算他到底该赔多少。”
“铺子里的货不算咱们的那镇店之宝,一共是十五万七千八百八十三两。”
迟疑了一下,铺子里的掌柜并不用翻账本的就把损失的数目给报了出来,然后询问安婉儿道:“只那镇店之宝没法估价,那个该如何算?”
“我记得,先前那镇店之宝有人出价三十万两咱们都没往出卖对吧?”沉吟了一下,安婉儿不顾一旁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梁王世子,询问那掌柜的道。
“……”
三十万两?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那掌柜也是,差点没跟梁王世子一样当场就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好在他稳住了,用同情的目光扫了那了梁王世子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就是点头:“正是,所以那镇店之宝咱这回算是便宜了梁王世子了,也只给他算三十万两?”
“这就得看梁王世子自个了,或许他要面子想翻一番,非得给六十万两呢?难道咱们还不肯给他这个面子不成?”
安婉儿似笑非笑的看梁王世子,无视他已经惨白了的脸色戏谑的问道。
我不要面子。真的。什么面子能值三十万两的银子?
梁王世子不只是嘴唇,整个人都要开始哆嗦了。
可是想到那镇店之宝的来历,他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来反对的话,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安婉儿。
“行了,你也别装可怜了。那个你再加六万两就算你三十六万两银子吧,毕竟你也知道,少了没面子的是谁?”
望着梁王世子,安婉儿故意问道:“还是你觉得他的面子不值这个数?”
“值,太值了。只恨我拿不出更多的银子来,不然……”
三十六万两银子再加上十五万七千,那得是多少万两的银子?梁王世子的脑子有些抽筋了,浆糊一样,怎么都算不出这个数来。